君九龄-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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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方大太太哽咽说道。
“怎么会被虐待。”方老太太也说道,“我和他母亲还没死呢。”
宋大掌柜没有说话,审视她们的神情。
方大太太和方老太太的悲伤肆意倾泻,方老太太更是除了悲伤,脸上还有愤怒。
为什么而愤怒?
宋大掌柜微微皱眉。
“那到底出了什么事?”他再次问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方大太太和方老太太再次神情躲闪,只含含糊糊的说没事。
这样子傻子看了都知道是有事。
宋大掌柜才要再问,门外有丫头急急忙忙的报来。
“江太医来了。”
挺快的,说不定就在外边等着呢。
蓁蓁的准备出乎她的意料,刚进来看到方承宇的那一刻,她吓得心跳都停了下。
真是太逼真了,如果不是事先知道,真不敢相信这是君蓁蓁用的手段。
既然蓁蓁已经有了准备,那就不担心了。
退一步说,就算这江太医真能看出方承宇的真实情况,那也没什么好怕的。
大不了鱼死网破。
反正她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仇人的。
方老太太抬手拭泪,溢出满面的激动。
“快,快请。”她说道,人也迫不及待的向外去迎接。
方大太太早已经先接过去了。
宋大掌柜也不再问什么了,有太医在,方承宇的身子会诚实的告诉大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丫头们急急的打起帘子,方老太太和方大太太看着一个五十左右的男子走进来,精神矍铄面貌端正,面容慈爱,很是平易近人。
方大太太认出这正是江太医,
几年前为了给承宇治病她亲自去了京城,花钱托关系的见到了这位江太医。
“江太医,您快看看我儿。”她忍不住哭道,对着江太医就下跪。
江太医显然见惯了这种情况,动作利索的扶住方大太太。
“莫急莫急,我先看看。”他慈和的说道。
屋子里很多人都围过来,有年老的妇人,丫头仆妇,以及认识的老者宋大掌柜。
江太医身为医者并不在意患者的家人,举步就要过去,但下意识的觉得一道视线盯着自己,他忍不住看过去,越过面前杂乱的女人们,靠窗的小几子上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子。
他看过去,那女孩子却移开了视线,抬袖掩着喝茶。
“江太医,快这边请。”宋大掌柜说道,挽住江太医的手,也看到了江太医的视线。
别人都神情惶惶或者激动或者担心的迎接,只有这个女人还安坐在一旁,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真是…
宋大掌柜摇摇头。
江太医也觉得有些奇怪,倒不是因为这个女孩子的态度,他见惯了生死也见惯了面临生死诸人的反应,知道人不可貌相,情意也不在表象。
他也说不出自己为什么单单注意到这个女孩子,总觉得她适才看自己的眼神有些莫名的意味深长。
“快这边请。”宋大掌柜不再看君蓁蓁说道。
江太医也不再停顿向内走去。
方承宇床前丫头们已经摆好圆凳,江太医没有半句客套询问,直接就坐下来搭脉。
所有人都屏气噤声。
方老太太方大太太宋大掌柜都紧张的看着江太医的神情,至于紧张的什么就只有各自心里知道。
江太医也还记得方家,那时候并没有亲自来诊病,此时亲眼见了不由叹口气。
生即是死,这句话用在这个少年身上是再贴切不过了。
他很快收回手站起来。
“方少爷的病,你们心里也都有数,还是看开些吧。”他说道。
此言一出,屋子里的人都面色不安。
君小姐笑了笑。
看来江友树还是不如师父,师父去世后她回到京城,虽然没有正面打过交道,但听人说的江友树技艺高超已经超过师父了。
超过就超过吧,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在意的,父亲已经死了。
不过,竟然能请动江友树来,这个幕后人还真有些手段。
君小姐端起茶再次吃了口。
而其他人则已经慌了神。
“江大夫,什么意思?承宇他可是有事?”宋大掌柜急急问道。
“当然有事,你们不知道他的身体很糟糕吗?”江大夫说道。
这个的确大家都知道。
“那现在呢?他前几天还没这么不好。”宋大掌柜问道。
自从携了江太医进来,他几乎取代了方家人。
搁在以前,甚至半日前,这一幕落在方老太太眼里,会觉得理所应当,也会对宋大掌柜充满了感激,但此时此刻她心里只有泼天的恨意。
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生吞活剥,以至于她的眼都红了。
在方承宇真实病情被掩盖的状况下,她则不用掩饰自己的委屈愤怒伤心痛苦了。
对于一个接连失去丈夫儿子又将失去孙子的老妇人来说,什么反应都是正常的。
江太医看着她们的神情。
“现在,更糟糕了。”他带着几分怜悯说道,“经脉郁结,五脏受损,已经是枯竭之像。”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一场闹剧
此言一出,满屋子寂静,旋即哭声四起。
方大太太则直接身子一软,站在她身后的元氏早有防备眼明手快的扶住。
“太太太太。”丫头仆妇们忙围上来。
屋子里一片混乱。
“不可能!”君小姐的声音在一片混乱中响起,“不是说一年后才会死吗?”
这叫什么话。
屋子里的丫头仆妇难掩愤怒。
“不可能,不可能。”方老太太神情满是不可置信,看着江太医有些愤怒,“你胡说八道!”
病患家属的失态江太医见得多了,但那只是年轻的时候,现在的他可没人敢这样对待,而且他也无需忍受这种相待。
“怎么不可能?”他淡淡说道,“我问你,你们是不是给他最近服用了大量的补药?”
听到江太医说出这话,在场的人都心里一跳。
真不愧是太医啊。
元氏带着几分感叹。
这都能看出来。
这下好了,给少爷下春药的事是瞒不住了。
“那种药对身子是没什么的。”君小姐喊道,上前一步,带着愤怒,“我家也是大夫,你这个庸医没本事就是没本事,胡说八道什么。”
江太医觉得自己刚进门时的感觉是错觉。
这哪里是意味深长,分明是不屑一顾。
当然他不至于跟个孩子一般见识。
“那种药是什么药?”他只是淡淡说道。
君小姐哼了声,咬了咬下唇。
“你管不着。”她说道。
宋大掌柜拧着眉头。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给承宇乱吃什么药了?”他喝道。
方大太太已经从元氏怀里挣扎起来,扑在方承宇的身上大哭无暇他顾。
方老太太神情变幻一刻。
“你不是说那些药没问题吗?”她看着君小姐说道,颤颤的上前,“你不是说没问题吗?怎么会这样了?承宇怎么会这样了?”
这句话一出。便是默认了江太医的话。
江太医并没有因此而欣喜,这对他来说是无足轻重的小事。
“那是春药吧。”他说道,“你们竟然让他吃春药,难道不知道他的身子是什么样,就连一个正常人都受不了,你们却让他吃那种东西还以为没事。”
他说到这里摇摇头。
虽然知道方家人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但作为一个大夫还是难以认同。
宋大掌柜也明白了。神情惊骇。伸手指着方老太太。
“大嫂,你,你糊涂啊。”他气的似乎说不出话来。
方老太太只看着君小姐。顾不得理会他。
“你不是说没事吗?你,你是不是骗我们的?你为什么要骗我们,你为什么要害我们?”她颤声说道,神情悲痛愤怒又绝望。
看的是君小姐。但说的话却是指的宋大掌柜。
这感情澎湃毫不用掩饰,也不用作假酝酿。
四周看到的人都忍不住悲同身受。看向君小姐的神情都掩不住愤怒。
君小姐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旋即又冷笑。
“我的药当然没事,那都是因为…”她的眼神闪烁,看了看四周。“因为他睡了那丫头。”
“没错。”柳儿立刻喊道,站在君小姐身前,面对室内众人的敌视。“谁让那瘫子急色,我家小姐还没说让他睡呢。他就去睡丫头,他是自己害自己。”
宋大掌柜已经听糊涂了。
“睡丫头又是怎么回事?”他气的拍桌子。
方老太太的脸色惨白,看着他,似乎难以启齿。
“大兄弟,我没脸和你说了。”她流泪说道,“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瞎了眼。”
是我瞎了眼啊,错把仇人当亲人这么多年。
方老太太抬手狠狠的给了自己一耳光。
屋子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几个仆妇扑过去跪在身前拉住她的手。
“老太太不要。”她们再忍不住哭道。
宋大掌柜叹口气。
“你,你这是何必。”他无奈的说道。
方老太太捶胸大哭。
“老爷,大郎,承宇,我对不起你们啊,你们死的冤啊。”她嘶声喊道。
屋子里一片哭声,悲悲戚戚。
“就是嘛,这是他自己的错,管我什么事。”
一片悲戚中独有君小姐淡然说道。
真是太欺负人了,一个丫头再也看不下去了。
“老太太,不是少爷的错。”麦冬噗通跪下来哭道,“是少奶奶,是少奶奶适才…适才逼着少爷又…”
作为一个未婚的丫头说出那种事实在是太羞人。
“做那种事。”她叩头在地上忍着羞喊道。
那种事?哪种事?
屋子里的人一愣,想到了适才进来时看到少奶奶的衣衫不整的样子。
不会吧。
方大太太一怔,停下哭伸手掀开了方承宇身上的被子。
元氏就站在她身旁趁机也看过去,看到被子下少年人光溜溜的身子…
她忙收回视线。
方大太太离开前亲自给方承宇穿上的衣服,此时此刻看到场面顿时眼一黑。
“你,你…”她伸手指着君小姐,要说什么却没说出来,人就歪倒下去。
元氏再次扶住。
屋子里再次乱起来。
“你怎么能这样做?你怎么就下得去手?”方老太太神情惊骇又悲愤的指着君小姐。
君小姐丝毫没有惭愧和惧意。
“我怎么了?我怎么不能了?他是我男人,我睡他天经地义。”她哼声道。
“没错,我家小姐怎么不能了?我家小姐和他睡才是天经地义。”柳儿紧跟着喊道。
宋大掌柜目瞪口呆,江太医也是如同见鬼。
行医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事。
屋子里嚷成一片,哭的喊的骂的,说出来的话也越来越不堪入耳。
“真是胡闹!荒唐!”
宋大掌柜再也听不下去了喝道,拉住江太医拂袖疾步走了出去。
“一场闹剧!”
……
方老太太期期艾艾带着几分羞惭再来到客厅时,那些管事们都已经走了。
“不走,难道也看一场闹剧吗?”宋大掌柜没好气的说道,“这是什么光彩事吗?”
方老太太涨红了脸。
“他二叔…”她喃喃说道,“我,我这也是没办法了。”
说着又垂泪。
“你说又能怎么办?难道方家真要绝后。”
宋大掌柜看着她又是生气又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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