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天庭-第2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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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汉从铁锅里捞了一块羊肉,对唐林昆说道。
唐林昆虽然不饿,但一个人远远坐着,也是无聊得很。
“多谢大伯!”
唐林昆很快和那群马车夫坐在了一起。
“天庭军不是还远着吗?戒备森严有必要吗?”唐林昆拉了把枯草擦了擦手,漫不经心地问道。
“小伙子是第一次到西风瘦马垒吗?”那老汉眯着被烟熏得睁不开的眼睛,笑眯眯问道。
“是的,想到西风瘦马谋生,半道上行李被几个游兵散勇抢了……”唐林昆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如果不嫌弃,就跟着我们一起赶马车吧!虽然赚不多,但混个温饱不成问题。”老汉看来是个热心人,看唐林昆愁云密布,爽快地替唐林昆规划好了谋生手段。
“谢谢,我有几个同乡在垒内开了家饭庄,我得先和他们碰面后才能决定……”
唐林昆只是想进到垒内打探消息,来去匆匆,不想让好心的老汉到时候骂自己没良心。
“饭庄的生意现在火爆得很……能在饭庄里寻个事做,比我们赶马车好多了。”老汉并没有因为唐林昆的不领情而恼怒。
反倒是唐林昆有些不好意思,“大伯,现在垒内人很多吗?”
“多,比前几年多了几倍都不止,金大造主入住西风瘦马后,人是越来越多了。”
老汉无意的一句话,让唐林昆的心跳陡然加快了不少。
“大伯,我听说垒内有一棵巨树……”
“嘘,这个话题不聊为好。”老汉往篝火里投了几根柴火,不再开口说话。
唐林昆其实已经从老汉的眼睛里读到了很多信息:金大造主住在大宇宫;那棵巨树就生长在垒内的军营之中;这老汉叫韩富,小名叫憨憨;这些马车拉得全是马铃薯,这一趟他们能赚三百个神州币;
“小伙子,躺下睡会吧,明天开城门的时候,我喊你。”老汉站起身来,把靠近篝火的位置让给了唐林昆。
唐林昆刚刚在羊毛毡上躺下,一件有些异味的棉袍盖在了唐林昆的身上。唐林昆想起身致谢,那老汉摇摇手阻止了他的客套话。
第二天一大早,唐林昆跟着老汉他们的马车队,顺利进到西风瘦马垒。果然热闹得很,天色还没有完全放亮,西风瘦马垒已经完全苏醒了。
唐林昆从怀里掏出厚厚一叠神州币,偷偷放进那件棉袍的口袋里。见他想脱下棉袍,那老汉说道:“小伙子,眼看就要入冬了,你穿这么点衣服怎么行,这件狗皮棉袍就送你了……”
“不行,大伯,这绝对不行,我怎么能要你的棉袍呢!”
唐林昆跳下还在行驶的马车,飞快脱下棉袍,把它丢回到马车上。
“大伯,谢谢你了!”
唐林昆进了一家估衣店,挑了件半旧的长衫和一个西风瘦马垒民众都戴的猴帽。沿着最大的一条街来到了大宇宫大门处。混迹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眼睛时不时盯着大门。
……
一大早,天庭特工老葛伯照例架着矛隼出了大宇宫的右侧门。
这大宇宫右侧门葛伯架着隼已经走了三十六年,这在苦仙浒是绝无仅有的,连大富大贵风信子这样级别的朝廷重臣,都不敢轻易跨过这道既不关门也没有门槛的右侧门。一般官员就算在朝里上了几十年的班,连一次都不敢走过这道不是鬼门关胜似鬼门关的右侧门。
原因很简单,从这右侧门走过有生命危险。苦仙浒历史上胆敢走过的三位官员,全都死了。
这三名官员在苦仙浒家喻户晓,已经过了六百多年,几乎所有苦仙浒人一谈起这三人的事全都津津有味,并流露出大快人心的表情。
事情得从六百多年前第一个死在右侧门的龙大使持节说起:
第一代大造主博波在位四十多年,等他想为蒸蒸日上的苦仙浒寻找继任者的时候,却现自己的十一位王子不是跟着自己征战殉国,就是病死、老死、淹死。无奈这位神武大造主只能在自己众多的孙子辈中寻找继任者,但还没有从三个候选者中确定最后的人选,大造主在一次和天庭的大战当中,死于前线。
当时权倾一时的龙云大使持节力排众议挑选了三人中最年幼年仅八岁的贺兰继任了第二代大造主。接下来的故事就很老套了,主弱臣强,龙云及其党羽卖官鬻爵、指鹿为马、只要是坏事就干,百寮慴惮,无敢忤者。一直到贺兰已经二十五岁了,龙云对政事一决带来的极大快感还是恋恋不舍,他还纠结了当时另外两位朝廷重臣珲章、董喜图谋废了“碌碌无为”的第二代大造主,另立博波的三岁曾孙为大造主。
就在大宇宫刚刚建成启用那天,三位左右了燿鸦国几十年大小国事的权臣,说笑着下了嘛车跨进右侧门的时候,冲过来一群赤手空拳咬牙切齿的年青官员,十几人对付一个,眨眼间自以为在朝野上已经没有对手的龙云、珲章、董喜已经横尸右侧门。现场惨不忍睹,龙云两腿之间的男人根本都被一位妻女饱受龙云蹂躏的官员咬了下来……
“冲动”的几十名血气方刚官员,干完这件解气的壮举之后,一个没跑。这场直接**毁灭的行动正是受了近二十年窝囊气的大造主梦里经常出现的场景,这几十名官员不但没有受到一丁点的处罚,全部得到了重用,免去夭折命运的苦仙浒由此踏上了中兴之路。
这道普通的宫门——右侧门也从此成为了名门,虽然大造主贺兰没有明文昭告,但很快朝廷里就纷纷传言,只要在右侧门打死任何官员,大造主都不会追究。
于是乎所有官员右侧门、中门不敢走,纷纷改道左侧门,出来当官谁都有个把政敌什么的,如果对方不顾一切在自己通过右侧门的时候,突然难的话,就太冤了。死在右侧门的家伙如同被天雷劈死,不但死得难堪,而且死后名誉尽毁。
此后几百年,左侧门被无数官员踏出了一道深深的足印,而右侧门除了长出些杂草,大条石平滑如镜。
自从几十年前葛伯来到大宇宫当差后,右侧门成了他的专门通道,他一个名列九等官位的伺隼小吏,敢肆无忌惮地通过右侧门,不是他人缘倍好,好到他没有一个跟他有过节的人,也不是他武功倍棒,棒到不怕有人偷袭。
葛伯依仗的是他胳膊上架着这只隼。
这只隼属于隼类中体型较大的矛隼,经过几百年优中选优的培育,这隼比普通的矛隼要大上一倍都不止。这只隼的老祖宗更是第一代大造主博波胳膊上那只能啄人眼的海冬青的直系后代,他是苦仙浒最有名的隼,不但有几十号人伺候,还有名字——大宇神隼。每当有新大造主即位,隼园就会挑选一只最为威猛的隼被封为大宇神隼,世袭罔替。吃好喝好不说,每月还有五万神州币的俸禄,三妻四妾不说,还经常会有异域的雌隼扩充到它的后园。当隼如此,夫复何求!
隼是苦仙浒人的崇拜的图腾,不管谁坐上了大造主之位,不管你心里是真心喜欢隼还是确实讨厌隼爪,在民众面前,大造主都得装出一付架隼能手的样子来,要不然的话,你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大造主。所以葛伯刚进大宇宫的时候,虽然只是个刚刚入流的九等小吏,跟金大造主照面的机会还是挺多的,依仗一套饲养隼的绝活,葛伯很快成了真心喜欢隼的金立大造主的身边人,金立生性多疑,但对满脸正气的葛伯却是毫无防范,葛伯也从一个九等小吏很快升到领一等衔的内务官,无数绝密情报被葛伯源源不断地送回到天庭,几十年来从没出过差池。
这只架在葛伯胳膊上的隼,今天有些无精打采,一付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惯看秋月春风的模样。从大宇神隼的宝座退下来后,它已经胜利地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虽然俸禄没少一个,但它已经到了该吃吃,该啥啥的年纪,见过太多的大场面后,可能也是累了。
虽然隼园里新的大宇神隼扑腾着也想跟着葛伯出来,但葛伯还是选择了带这只老隼出来溜溜。葛伯从隼抓在他手臂上力道,就能准确判断出隼的身体状况,今天这隼更不济了,几次滑下他的手臂,更是吐出一个消化不了的小牛里脊肉肉丸,真心喜欢隼的葛伯虽然又成功地窃取到了一份重要情报,但他的心里还是很难受,他知道手臂上的这只隼用不了几天就会走到它生命的尽头,渐渐耳背眼花的自己跟这只老隼是何其像啊?
年纪大了容易对越来越多的事生些无端的感慨,葛伯尽量克制着这种情绪在自己的心里酵,他清楚地知道,这种多余的感情涌现会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而工作决定他无时不刻需要有灵敏的触觉、嗅觉和第六感,要做到心无旁骛,因为这事关无数人性命。
出了右侧门没几步,老隼的一根羽毛被清冷的晨风吹落,看到老隼缩了下羽毛有些冷的样子,葛伯掏出腰际的一块专用隼盖头盖在老隼的身上,加快了脚步……
第359章 丢失情报,太危险
离葛伯不到十丈远,跟上来一人,年纪和葛伯差不多大,他是金立大造主还是个贩马商时的大管家桑爷。≠
不是桑管家现了葛伯的真实身份,他跟踪葛伯的理由,有些不齿。
他鞍前马后陪伴金立这么多年,在那么艰难的日子里也从来没有过二心,面对觊觎大造主之位的涂大海不止一次的金钱美女的拉拢,他都挺过来了,因为他坚信他侍奉的主子一定能坐上大造主之位。
天可怜见,熬过了这么多年,等金立真的坐到了大宇宫的金椅上,好处一丁点没有不说,连大宇宫都不让自己进,这个落差太大了。桑管家想一头撞死的心都有,当然死前要留一封遗书给昔日的主子,把自己的委屈和忠心全都写出来,至少要让今日的大造主会为了他的不幸离世痛哭流涕一番。
桑管家不光是这么想想就罢了,他确实在一个深夜里喝到半醺后,铺好纸研好墨,准备写一封泣鬼神的信,无奈肚子里货实在太少了,怀着一股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愤懑坐到日出时分,连一个字都没写出来,而纸已经换了不下十张了,每一张都浸满了他的泪水。
经过这么一通茶壶倒饺子憋屈的一夜之后,桑大管家痛定思痛,他认为他还不能死,事在人为,主子为了能做上大造主之位不也忍了那么多年吗?
经过一番打听,桑管家知道了现在照顾金立起居的家伙就是那个每天敢走右侧门的苦仙浒名人——葛伯。
知道是葛伯后,桑管家笑了,如果照顾大造主日常生活的人是个足不出宫的阉人,那自己还真的没有办法了,而面对一个每天准时出宫遛鸟吃早饭的家伙,桑管家认为这是上天给了自己一个咸鱼翻身的机会,是人都会有弱点,葛伯身为一等内务官身上零件一样没少,却是老光棍一个,他不贪色,那他一定贪财。一个两样都不喜欢的人,桑管家活了这么多年一个没见过。
为了抓住这个年纪和自己相仿的葛伯一点点把柄,他时不时在暗中监视葛伯,只期待能找到一些葛伯的把柄,把葛伯彻底打倒后,再狠狠踩上一只脚。他的这一习惯竟然坚持了几十年,也真是难为他了。桑管家今天又起了个大早。他根本就没理会身边只有十八岁小妾的狐疑的眼光,从温暖的被窝里一钻出来,直奔大宇宫右侧门。
桑管家当然不敢在右侧门直接动手,就算葛伯手臂上没有架着隼他也不敢,这么生猛的行为显然不入桑管家这类“文人”法眼,他要逮住葛伯在宫外无法无天阴暗一面,让葛伯哑巴吃黄连有苦都吐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