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朋克救地球-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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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日本高中足球选手权大赛。”、“我绝不容许色狼的存在。”男人通常会高声强调自己的长处,然而事实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每当牛皮被戳破,他们就会说:“因为拓展事业而把那辆车卖了。”、“我们高中是足球名校,所以想成为替补球员都很难。”、“为了揪出色狼而惹上一身麻烦太蠢了。”我很讶异他们居然口口声声都是些暧昧不明的借口。
“濑川先生感觉不像那种男人。”
“想当正义使者,口气不小哦。”老先生笑了。
“看他体格是真的很不错啦。”
我端正坐姿,再次望向洗手间,濑川先生还没出来,大概需要一点时间吧,他父亲教育他成为正义使者,却没教他如何对付便秘吗?
事情发生时,一开始我还以为是闹着玩的,我想机内所有乘客及空服员一定也是同样的想法。
前方传来尖叫,我抬头一看,在左边走道前方数公尺,最靠近商务舱的第一排座位有一名长发男子站了起来,只见他强拉起邻座女子架在身前。
我登时傻住,转头看向右边,老夫妇也愣愣地张大了嘴。
“别轻举妄动!”这次喊声是从右前方传出。
我吓得全身发抖,附近的乘客也止不住颤抖。
经济舱内的座椅除了我们所坐的中央四人座,左右两侧隔着走道就是靠窗座位。
站在右边走道前方的男子理了个接近平头的短发,手上握着的东西好像是手枪。
看到分别站在左右走道前方的这两名男子,我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是在闹着玩的吧……”不知哪名乘客脱口而出,只见右边的持枪男子大声说:“谁跟你闹着玩的了。”接着也不知道哪里好笑,男子兀自大笑了起来,“各位,听清楚了,我们是认真的,枪下不留情哦。”
短发男朝站在左边走道的长发男子努了努下巴说:“可以开枪吧?”挟持女乘客的长发男回他:“嗯,当然要开枪。”
两名男子看上去年纪比我大很多,大概三十七、八,面无表情的脸上毫无血色,宛如死气沉沉的幽灵。
“请等一下,这位先生,”空服员从商务舱冲了过来,“您在做什么!”
请坐回您的座位!——空服员的语气仿佛老师在教训学生,而看她的气质,应该也确实是资深空服员。短发男一回头,枪口立即瞄准空服员,空服员僵在原地问道:“您怎么会有枪……”
“我说啊,那座岛的机场只要从公务门出口逆向登机就不必检查行李了,你们还是注意一下比较好哦。”男子似乎很乐。
这时,一名乘客大声喊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伸长了脖子朝话声方向看去,开口的是坐在右侧靠窗座位最前端的一名男士,一身西装,肩膀很宽,顶着山本头感觉很有威严。从我这边只看得到男士的后脑勺,他仍坐在座位上,好像正伸出手指着劫机者。
我不禁倒抽一口气,还没来得及佩服这名男士的气魄,只是颤抖着心想完蛋了,这人怎么不乖乖听他们的话!
“问得好!我都快爱上你了。”短发男这句话不知道有几分认真,只见他咧嘴一笑说:“至于我们到底想干什么呀,”他右手手枪的枪口突地转向座位区,所有乘客同时缩起脖子屏住呼吸,我也打了个冷颤。“我们什么都不干哟。”
“没错,”挟持女子的长发男也开口了,“我们什么都不想干,活着太累了,所以决定不要活了,什么都不做,只是看在机会难得,就带大家一起死吧。”
“对,要死一起死。”
“太自私了吧,你们想死自己死个痛快不就好了!”刚才那位态度强硬的男士又开口了。
“我们很痛快呀,所以我们想在这架飞机里玩个痛快,这个女的也要抓来抱个痛快!”长发男说完把鼻子凑上女子的颈子磨蹭着,又说:“你想想,只有我们几个静悄悄地死掉多不甘心呀。”
“放开她!”山本头男士站起来指着长发男。
枪声响起。
乍听很像是飞机引擎还是喷射推进时发出的声响,好几个人放声尖叫。
只见山本头男发出呻吟,按住膝盖倒回座位上。
“你看,会痛吧?”短发男的眉头垂成八字形,一脸同情地说:“逞什么英雄呢?我可不是随便吓唬你们,我说会开枪就会开对吧。虽然我是不想开枪啦,没办法,是你逼我的。”
男士被击中脚痛到昏过去,邻座的女士铁青着脸上前搀住他,应该是同行的家人吧。
“这下伤脑筋了。”我身旁的老先生对着我说道,但我讶异的是,他的神情看起来一点也不伤脑筋。
“这下人生又更充实了呀。”老太太仍望着前方,低声说道。
我很想叹气,这不叫充实吧,可是这对老夫妇并不像在说笑,也不像是吓到神志不清而胡言乱语。
“喂!老太婆,在那儿嘀咕什么!”短发男耳朵很尖,枪口一转指着老太太大踏步走了过来。
“没有啊,我只是很害怕。”老太太拼命摇头一边缩起身子,总觉得有些做戏的味道,但短发男好像相信了,笑着说:“放心吧,老太婆,反正马上就会死了,没什么好怕的。”
这么近看着短发男,我还是看不出他的年龄,能确定的是他已经有了中年体态,但整个人感觉却很孩子气,眼神空洞,大概是因为精神状态不稳吧。他转身回到走道前方。
“各位,请放心。”左边走道挟持女子的长发男高声说:“只要你们乖乖听话,我们呢,”男子顿了顿,视线扫过全部乘客之后继续说:“会好好地照顾每一个人直到大家一起上西天。”他放声大笑,“而且我们会一视同仁,不管你是坐在头等舱还是商务舱,人人平等哦。”
“放心吧,那边也有我们的同伴。”短发男伸出拇指比了比身后通往商务舱的隔帘。
他说的应该是真的,虽然隔着帘子看不见商务舱的状况,但从前舱传来的尖叫声证实了他的话,也就是说,劫机者不止这两名。
毫无目的的劫机啊。——我不禁恍惚地想着,回过神时,发现我正紧紧握着膝上的文库本。
“如果我的勇气是鱼,反射着阳光的河面都会由于其巨大与朝气而更加耀眼吧。”
这句话掠过脑海。
我的勇气……。我试着在内心低吟出声,眼前浮现人在东京的男友。我真的不想死!我知道这么做很屈辱,但我好想求他们不要杀我。
就在这个时候,濑川先生现身了。
洗手间位在劫机者背后,濑川先生庞大的身躯缓缓地从洗手间门后探出来,我眨着眼,心中暗呼他怎么好死不死挑这节骨眼出来,而一切竟真的发生在眨眼之间。
濑川先生首先挨近持枪的短发男身后,一把将短发男的右手扭到背后,男子猛地回头,濑川先生朝他的下巴一拳挥去。左边走道的长发男立刻将枪口指向濑川先生,同时躲在挟持的女子身后大声骂了些什么,但我听不清楚,只见濑川先生毫不迟疑地越过中央四人座。
他的身子宛如飞过空中。
那么壮硕的身躯,为什么能够如此轻盈呢?我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濑川先生首先踏上四人座最右侧座椅的扶手,接着手撑上椅背,如跨栏选手般柔软地弯曲上半身,轻灵地飞越座上乘客的头顶,横越狭小的空间稳稳地落在左边走道上。
长发男慌忙将枪口转向,濑川先生却早了他一步,右腿像是柔软的飞鞭闪过被挟持的女子朝她身后的劫机者扫去,长发男被踢中太阳穴倒地,女子双膝一软跪下,长发男正想站起来,濑川先生跃过女子伸出手掌迅速砍向男子的下巴。
濑川先生!——我差点放声大喊,只见他将手指贴上唇边示意大家别出声,在场的每个人都直勾勾地盯着他,一方面惊讶于这名巨汉不只是何方神圣,一方面也听话地保持静默。
“拿什么把这两人绑起来吧。”濑川先生悄声交代一旁的乘客,接着走回我们座位旁,苦笑着说:“吓了我一跳,我一走出洗手间,没想到发生了这种事。”你根本没被吓到吧,我很想这么吐他槽,他又开口了:“他们好像还有同伙。”濑川先生的食指又附到唇上,望向商务舱说:“我去处理一下就回来。”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个劲地点头。
“没想到还真有派上用场的一天啊。”濑川先生缩了缩肩膀,表情确实有愕然,眼角却带着笑意。
右邻的老夫妇比出鼓掌叫好的手势,闹着玩地悄声喊了他:“哟!正义使者!”
“嗯,我去去就回。”濑川先生转身朝前舱走去。
谢……谢谢你。——我哑着嗓子向他道谢。
濑川先生转头对我露齿一笑,“要谢就谢我父亲吧。”
或许是为了压低脚步声,只见他缓缓踏出步子,如同训练有素的军人般稳健且毫不莽撞,没多久身影便消失在走道前方通往商务舱的隔帘后方。
“啊——得救了!”老太太往椅背一靠,我正想对她说还没确定全摆平了呢,这时右邻的老先生开口了:“有他在就没问题了吧。”老先生眯细了眼望着我,于是我也接口道:“嗯,说的也是。”老夫妇说的一点也没错,因为在劫机者计划犯案的老早老早之前,濑川先生早已做好所有准备了。
三十多年前
“我没办法跟那种大少爷似的制作人合作啦!”亮二语气粗暴地说。夜间十点,我们一行四人离开录音室,漫步在高架桥下肮脏的步道上朝车站方向移动。
“那家伙根本听不懂我们的音乐!再说我最讨厌重叠录音了,摇滚乐的录音就应该一次定生死,混什么音啊!”
“唱片重要的是完成度,谷先生自有他的考量吧。”我毕竟是四人当中最年长的,而且身为团长,只能尽量安抚大家。
“哼,本来就不需要什么制作人嘛!繁树,你说呢?”亮二充血的眼睛盯着我。
“可是啊,唉,我们自己制作的唱片一张也卖不出去,冈崎先生也是希望能做一些调整才会找谷先生来呀。”我对于说着这种优等生标准回答的自己感到厌恶不已,“而且一定要有优秀的制作人才有优秀的专辑吧。”这句话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繁树,”走在我身边的五郎吞吞吐吐地开口了,“这次专辑的编曲由谷先生操刀就卖得起来吗?”
“不知道。”我的回答很粗鲁,但我说的是事实,“冈崎先生是说没问题。”
“冈崎先生是好人,又是我们的恩人,听的音乐也是和我们同一挂,”五郎神情僵硬地吐出无情的话语:“但他看中的团都没红起来啊。”
“是没错……”这我也承认。
一旁的铁夫也嗫嚅着说:“那倒是……”
在小酒馆发掘我们这个业余乐团,说要让我们在主流唱片公司正式出道的就是冈崎先生,他很有架势,又是性情中人,总能以满腔热情打动他人,但他经纪的乐团却全军覆没,他之前待的经纪公司对他的评价也很保留。
冈崎先生第一次来找我们谈的时候,一递上名片便叹了口气说:“披头四解散了,非法利益又愈走愈偏,摇滚乐界的未来不知道会变怎样啊……”接着又叨叨絮絮地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