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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一首朋克救地球-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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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一郎两人依旧沉默。

  “这个世上,有些人很希望自己能在某段时间里消失踪影,好比刚犯案的人,或是想撑过追诉时效最后那段时间的人,也有人想逃离某人的手掌心,对吧?”虽然不知道山田是否出于自愿,他可能也是必须暂时失踪的人,而且一定有人不希望他站上证人席。“你们打算做一门生意,那就是协助藏匿这些人一段时间以换取金钱。不,你们已经做了一段时间了,不是吗?”

  “那和入窟献祭有什么关系?”阳一郎的声音非常冰冷,乍听之下,黑泽也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

  “只是把人藏在村子里很容易被发现,所以必须关进洞窟里。由于入窟期间能确保不会有人接近洞窟,又有备餐者这个角色,饮食不成问题,没有比这更完美的藏匿处了。”

  “但是,你可能已经听说了,入窟者是透过念珠抽选出来的。”阳一郎说。

  “虽然只是我的直觉,我想抽签也是你在背地操控,不是吗?当然,并不是每次的入窟者都是你挑的人,只有在一年一度或数年一度接到委托的时候,你才会人为介入入窟者的抽选。”

  “人为介入入窟者的抽选?”

  “好比说,在骰子上动手脚,之类的。”黑泽说不出自己潜入人家家里打开保险箱的事。

  “是哦,然后呢?”

  “为了让外来的委托人躲进洞窟,抽中签的正牌入窟者势必得让出洞窟,对吧?也就是说,抽中的一定得是知道内情的人,入窟者必须是共犯。”黑泽说到这儿,斜眼瞄了一眼周造,“而那就是你负责的部分。”

  周造已经放下木棒,一脸坚毅而温厚的神情,静静站着。

  黑泽脑中突然一个念头闪过。“对了,文吉事件也脱不了干系,对吗?当时你们也谈好要藏匿某个人,但不知出了什么差错,那次抽中的不是周造,而是文吉。”

  “凡是都免不了有差错。”

  阳一郎的声音仿佛撼动着林中树叶落尽的枝桠。

  “是骰子出了差错呢?还是座位顺序出了差错?”对于黑泽的问题,阳一郎只是笑而不答。“我猜,你们应该是想拉文吉当共犯,答应配合的文吉从秘密出口离开洞窟,却在山中某处不慎摔死,于是为了隐瞒村民,你便将文吉的尸体搬回洞窟里,是这样吧?”

  “那个男的,文吉,很花心。”阳一郎终于开口了,但他的遣词与语气之平淡,与其说他承认了黑泽的臆测,更像只是在思索着种种臆测且乐在其中,“所以我一找他谈合作,他二话不说便答应了。”

  “你怎么和他谈的?”

  “文吉有个情妇,住在山形那边,可是奸情被他妻子发现之后,妻子看他看得很紧,这下他就没办法三天两头往山形跑了。”

  “不能乱来了。”

  “我是这么和他谈的,我要他偷偷溜出洞窟,这段入窟期间就待在山形那边和情妇玩个够再回来。这么一来,洞窟空了出来,文吉也不会泄漏秘密,一石二鸟。不出所料,文吉一口答应了,一想到老婆绝对料不到自己这个入窟者竟然会跑去山形,他开心不已。然而,果然是好事难成,文吉摔落悬崖死了,大概是在哪儿滑跤了吧,幸好第一个发现的是我,于是我便和周造合力将文吉的尸体抬回洞窟。”

  “阳一郎,别再说了!”周造厉声说道。

  “放心,我在这儿听到的所有事情,一走出那条碎石子路就忘光了。”黑泽扬起眉毛。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周造偏着头说道。

  “我希望你能相信。”黑泽回道:“所以呢,山田现在在那座洞窟里吗?你们收了钱,得负责藏好他对吧?”

  阳一郎没回答这个问题,紧抿着嘴一声不吭。周造担心地看了阳一郎一眼。

  “让我看一下洞窟里面,这么一来谜底就全部揭晓了。”

  “好啊,请看吧。”阳一郎爽快地答应了,黑泽反而觉得很扫兴。

  14

  先说结论——洞窟里空无一人。

  阳一郎与周造熟练地将石块和树枝拿掉,移开了那块球形的大岩石,站在洞窟入口前方的两人对黑泽说:“请进去确认吧。”

  一股混杂汗水与泥土气味的腥臭扑鼻而来,但映入眼帘的洞窟内部却比想象中干净。黑泽弯下腰,提心吊胆地踏进洞窟。

  洞窟内部出乎意料地宽阔,成人即使站直身子也不会撞到上方岩壁,宽度并不狭窄,深度将近十多公尺,而且可能由于风吹不进来,洞内很温暖。

  “你一看就知道没半个人在了。”阳一郎叫住正打算朝深处走去的黑泽。

  此刻是上午时分,明亮的阳光射进洞窟内,连尽头的地面都照得一清二楚,当然,没看到被绑着或倒地不起的山田。

  “的确。”黑泽只能同意,“的确没人在。”

  “别再走进去比较好哦。”周造提出忠告。

  “因为不想被我发现秘密出口?”

  “那倒是无所谓。你看,那边角落堆了一些石块对吧,搬开石块后面有个洞,用爬的就钻得出去,那就是秘密出口了。”没想到周造这么轻易便招认了。黑泽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那处小石子堆得像座小山,不知情的人恐怕不会想到要搬开那堆石子。周造继续说:“那个秘密出口在我们出生前就有了,大概是从前某个入窟者死命挖出来的洞吧。”

  “为什么要我别走去深处?”

  “现在的仪式不一样了,但从前可是真的拿活人来献计的。”阳一郎的声音冷冷地回响在洞窟内。

  黑泽点点头,他知道他们想说什么。

  当年被抓来活人献祭的牺牲者的遗迹还留在洞窟深处。活着被关进洞窟的献祭者在穴壁上以指甲抓出的痕迹、以血写下的怨恨,甚至是存留了肉眼看不见的深刻怨念与憎恨的沉重空气,这些一定都还存在洞窟的最深处吧,人们各种阴郁的念头或许早已渗入壁面浮现的湿气里或崩塌岩石的碎片之中。

  黑泽想起刚才自己附耳在孔隙上听见的呻吟,那是自己多心吗?还是洞窟里积蓄多年暗黑怨恨的波动?

  一阵莫名的寒气窜过全身,黑泽转身走出了洞窟。

  “你们两个啊,为什么……”来到外头刺眼的阳光下,黑泽眯细了眼交互望着阳一郎与周造,“为什么要装出感情很差的样子?”

  三十多年前的时间,这两个人扮演着敌对的角色,既不看对方,也不和对方说话,一演演了三十多年。

  “不是装的。”阳一郎只是微微垂下眼,旋即抬起头说道。

  “没错。我们部落这么小,要是装出来的,马上就被揭穿了。”周造说道,眼神却难掩一丝寂寞。

  “不过,村人说你们三十年来没交谈过半句话,现在却很平常地对话着,不是吗?”

  “我也很好奇,”一瞬间,阳一郎的眼睛仿佛成了树洞,整个人宛如根着地面的植物,“这关你什么事?”

  “不关我的事。”黑泽也很坦白,“只不过……”

  “只不过?”

  “正因为不关我的事,告诉我也无妨。你不觉得吗?”

  阳一郎的唇角缓缓扬起,仿佛上头紧紧的丝线轻轻地松开。黑泽好一会儿才察觉,他是在笑吗?

  “黑泽先生,假设你刚才说的那些事都是真的好了,我试图利用入窟献祭的习俗不定期赚取收入,当然,那都是村子的经费,我们村子既没有名产,农作也日渐衰微,确实很需要钱。不,正确来说应该是‘我们部落’吧,我不能让我的祖先一路守护至今、养育我长大成人的这个部落消失。”

  “为什么不能让它消失?”

  黑泽这么一问,阳一郎不禁怔了怔。

  “喔,抱歉。”黑泽连忙说:“对你们来说一定是理所当然的,请继续。你说不能让村子消失,所以你们便利用入窟的习俗赚取经费。只是,村子真的那么缺钱吗?”

  “钱是永远不嫌少的,我们部落连修缮公共设施的经费都没有。只不过,让这个村子得以存续,其意义远比金钱有价值。”

  “身为非法藏身处的价值吗?”这种东西有必要吗?黑泽皱起眉头。

  “没有存在价值的东西,总有一天会消失的。”

  “或许吧。”黑泽只是含糊应了句。

  “总之,我必须继续这件事,虽然目前的进账只是小数目,我必须坚持下去。只不过,但靠我一个人是无法办到的,但又不能对全村的人公开整个计划。”

  “为什么?”

  “知道内情的人愈多,消息就愈容易走漏。对吧?”阳一郎语气强硬地说:“如果很多人都知道我们藏了人,那就失去意义了。众所周知的藏身处,根本毫无价值可言。”

  又是“价值”。看来阳一郎相当执着于小暮村的价值。

  “这个计划势必需要共犯。我的想法是,共犯人数必须压到最低,而且这个人必须没有嫌疑,也就是说,这个人的共犯身份绝对不能被拆穿。所以站在我的立场,最不可能成为我的共犯的人是谁呢?”

  “和你感情很差的人。对吗?”

  “没错。”阳一郎答道。周造深深地叹了口气。

  “只是因为这样?”

  只是因为这样,你们两个就超过三十年不曾在人前交谈!?

  “可能不止这个原因吧。”事到如今,阳一郎仍像在述说一起假设,“要统领一个共同体,光靠威权是行不通的。而相对地,必须存在另一名角色以承受每一位子民的恐惧、不安与不满。我的父亲相当严格,祖父却气度十足、宽容待人,但村里的人对双方都有微词;严厉招来屈辱,宽厚引来轻视,想要顺利地统领子民,必须抓好两边的平衡,换句话说,最好黑脸与白脸同时存在;一方是严厉的人,另一方则是听取抱怨的人。”

  黑泽望着两人,内心只觉得难以置信,未免太偏激了吧。阳一郎是发自内心地这么认为,但黑泽总觉得有哪个点太偏激了。

  “这家伙脑袋很好,”周造幽幽地开口了,“而且他比谁都替这个村子着想。所以,为了村子好,我们放弃了。”

  “放弃?”

  “放弃当朋友。”

  黑泽完全无法理解,再说,这种做法也不晓得究竟有没有效果。为了村子的存续,是否真的有必要做到那种地步?何况他根本不认为有必要将友情封印三十多年、将两人的友情当做活祭品奉献给整个村子或部落。

  “始终如一哦。”周造严峻的目光缓和了下来,“阳一郎打从孩提时代,一路走来一直在为这个村子做打算。有一天,他和我提起利用入窟习俗赚取经费的计划。”

  阳一郎提议,为了确保计划顺利进行,他们彼此最好是反目成仇。

  “我听说你的情人自杀身亡,而你们俩就是从那之后不再和对方说话的。”

  周造垂下了眼。眼前的他,脸上皱纹仿佛逐渐消失,肌肤恢复润泽,瞬间回到当年那名哀悼着情人之死的十多岁少年。

  “我和周造真的是从小包着尿布一起长大的挚友,这样的两人要是突然不相往来,只会引起村人胡乱猜测,所以我们需要一个能说服周围村人的说词。”

  “该不会因此杀了那个女孩吧?”黑泽话声刚落,周造粗鲁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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