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黑月光-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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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九公主的事情……”
经过方寒这么一提,晋晟王拍了下脑袋,恍然道:“瞧寡人这记性,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他说着又返回到屋子里面去,面上带着一片正经的表情道:“母妃,你可知那虞氏被关在哪儿?”
“她……”宓氏抬起眼来,怯怯地往妣云罗那边看了一眼,然后道:“她被关在西边的一处宫殿,那里曾经是伊美人住的地方。”
“伊美人?”晋晟王想起这个女子,当初他年少多情,不免多看了几眼,结果母后便雷厉风行的将人给处死了,这令他一直对那个女人心生愧疚。
“我和你这件事,你不要声张,寡人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他想到伊美人的结果,不由提醒了宓氏几句。
听到好处,宓氏也不管妣云罗是否在一边看着,她面上不由嗔笑道:“妾身可不敢得罪王后。”
或许是一回生,二回熟,宓氏和晋枭王第二次被妣云罗抓到,见她都没有说什么,便更加肆无忌惮,甚至因为有她在一旁看着,还隐隐有种偷情的快意。
晋晟王瞧着宓氏勾人的模样,不由坐过去,同她亲亲蜜蜜了一会儿,然后才走掉。
宓氏满面含春的送走了晋晟王,等回过头来,登时感觉到了一股阴寒之气从背后袭来。
“罗……罗儿,阿娘若是得了大王的宠爱,你不也能跟着享受好处么!”宓氏可没忘了刚才听到门口传来的话。
“那你可要保证把这件事瞒着武后,一直瞒到到我嫁人那一天。”妣云罗道:“等到我嫁人那天,大概还有八年,就算阿娘你还能青春永驻,但你确定那时候我王兄还记得你是谁?”
后宫女人一怕的就是年华衰老,二怕新旧更迭。晋晟王是个风流的君王,他身边的女人必然如过江之鲫一般,蜂拥而来……
宓氏想到这些,脸色霎时一白。
“不……我不要。”宓氏脑海里闪过晋晟王炙热的眼神,她割舍不下这样被这样瞩目的感觉。
“罗儿,罗儿你一定有办法帮助阿娘对不对。”她急急地去扯妣云罗的袖子,指头上忽然触摸到一点黏腻的东西,她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指头被什么染红了。
她目光一顿,迅速向妣云罗衣袖上瞥去。
妣云罗的袖子本就是红色,沾染了血迹以后,颜色变深了一些,但并不能教人一眼看出来。
宓氏不知道她去哪儿了,仔细一闻,才在散发着麝香味的屋子里问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罗儿,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到哪儿了?为什么袖子上有血迹。”““与你无关。”
妣云罗冷冷望了宓氏一眼,并没有说话,径直饶过她,回了自己的房间,让丫鬟打来洗澡水,重新换衣梳洗。
第32章
这边,采莲并未听宓氏的话,去盛莲子羹。
而是去了昭华宫和英裳台,她在这两处都没见着妣云罗,便不由着急了起来。
自从晋枭王死后,公主经常去的就是这两个地方,她如果不在这两个地方,会去哪里呢?
采莲从英裳台出来后,把公主会去的地方都仔细回想了一番,忽然想起有个地方,公主偶尔也会去,那就是最后的一个地方——辛台。
辛台如今是世子就学的地方,池公子是他的伴读,每天也会在这里,公主有时遇到不懂的字,便回来到这里问他,不过这种情况很少。
采莲并不抱太大希望的来到辛台,远远地便见到了池砚从里面出来。
池砚穿着一身白色的士子服,姿态端正地走着,自有一股温尔雅的谦谦君子的风范。
若是换了往常,采莲必然要同公主说道一番,让她对待池公子温柔一点,然而此时在他身边没有见着公主,采莲有些失望,但还是上前行了一礼道:“敢问池公子可曾见着我家公主?”
“小师妹不曾来过这里,她怎么了?”池砚听言,问道。
“公主她……”采莲将事情和池砚说了,池砚心想,小师妹虽然任性,行踪不定,但走到哪儿都会带上采莲,如今这样不打个招呼就不见了,确实不符合常理,于是不由蹙眉道:“采莲,你仔细回想一下,小师妹这几天可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池砚听说王后和宓氏近来关系很好,那妣云罗的地位便无可动摇,其他人也不敢轻易招惹,想来想去都觉得她可能遇着什么特别不顺心的事情,自己躲起来了。
“异常?”采莲听了池砚的话,忽然心里一动。自从听宓媵人给王后出主意,让丑陋的侍卫侮辱虞姬之后,公主的面色变得十分难看,一连阴郁了好几天。
公主她该不会是去了灊(an)皖台?采莲眸光微闪了一下,却不欲于池砚说,只道:“谢谢池公子提点,采莲知道公主去哪儿了。”
采莲蹲身一礼,急急忙忙而去,池砚凝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凝眉思索了一下,便跟了上去。
小师妹她脾气古怪,心思难测,有什么心事也不会和一个丫鬟说。
池砚跟在采莲后面,路越走越偏,周围的景色也越来荒芜之。
就在池砚想着要怎么安慰小师妹的时候,耳边忽然穿来哎呀两人惨叫。
池砚闻声望去,只见一落了朱漆的宫殿门口,有个青色的熟悉身影同采莲撞到一起,并跌倒在地。
“九……九公主,你没事吧?”采莲赶忙将妣水玥从地上拉起来,并给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不过当她眼角余光扫到妣水玥通红的眼睛,心不由悬了起来。
公主和九公主不会正好在这里撞上了吧,若是因为虞姬的事情……
采莲还来不及深想,妣水玥忽然扯住她的袖子,将采莲一同拽到了旁边的杂草从里。
站在远处,池砚见着两人的举动,也连忙就近躲到了一个大树后。
就在他们人隐蔽起来不久后,池砚眼含疑惑地透过树叶的缝隙,向外看,只见两个人抬着一俱女人的尸体从里面走出来,池砚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事,再结合采莲与妣水玥的异常举动,便一下子猜出了这个女人的身份。
这是虞姬?池砚两忙转过脸去看妣水玥,只见她五指抓着旁边的野草,将五指深深的抠到泥里,眼睛死死地盯着虞姬的尸体,死命的咬紧了牙关,浑身振颤不已。
池砚看了她的样子,不由有些为她心疼。平常从她的嘴里,不难听出虞姬对她的好,此刻虞姬下场如此凄惨……
他十分担忧的看着比水玥,这时,耳边忽然传来有人交谈的声音。
“方寒,虞氏不知道被谁杀死了,这让我如何向九妹交代?”
晋晟王里拿着一把短匕,十分头疼道。
“大王,此事的真相不宜追查,否则若是教人知道武后对虞姬做的那些事……”方寒回想起那一屋子腥臊的味道,不由在心里嘘嘘了一下。这女人从前陪王伴驾,受尽多少人羡艳,如今被碾落到泥底,也不过是一瞬的事情。
“唉!”晋晟王甩了一下袖子,面色有些难堪道:“母后她好歹是一国之母,她对付虞姬便罢,何苦施以如此下作的段。”
晋枭王对武后的段颇有不耻,方寒听了,心想你和宓氏发生那等逆乱之事,和王后不过半斤八两,不过嘴上却道:“事已至此,王后做了什么,已经不重要,如今该思考的是如何安抚九公主。”
“就和她说虞姬已经病逝,让她不要再惦记。”晋晟王面色一戾道:“方寒,你且亲自去和她说,若她不听劝告,再如同上次一般闹到朱雀台,就别怪寡人不惦记兄妹之情。”
*
晋晟王与方寒离开之后,妣水玥拔出腰间的软剑,对着周围的草木就是一通疯狂的乱砍。
“师妹。”池砚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刚走到妣水玥身边,只见她忽然停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将剑收回到剑鞘。
“师兄,这晋宫已经变天了,不再同从前一样可以任意行走了。”妣水玥此时脸上冷静无比,警告完池砚以后,便转身走了。
池砚静静望着妣水玥,她刹那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再桀骜不驯,不再冲动意气,宛若一把藏锋的古朴之剑一样,收敛了起来。
一时之间,他不由有些怔然。
似乎在这一刻,他真正窥视到了掩藏在这金碧辉煌宫墙之内的一角,那就是对失败者和弱小之人的森寒与残酷。
“池公子,我想我家公主大概已经回去了。”在听到虞姬是被人杀死之后,采莲已经不可遏制的联想到到了公主身上。
公主,这样的罪恶是宓氏犯下的,你又何苦为了此让自己的双沾满血腥。
采莲带着对妣云罗的心疼,向池砚行了一个礼,便转身离开。
池砚静静的注视着采莲,眼眸逐渐变的幽深。
采莲到处找小师妹,最后找到了这里,却在见到了虞姬的尸体后,便直接转身走了,这……
池砚想到某种情况,心不由惊得一跳。
难道杀了虞姬的人,是小师妹?
有了这个想法以后,池砚蓦然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妣云罗时的场景,她静静地在一旁看着世子和九公主打架,然后十分冷静地吩咐着自己的丫鬟,让对方去把王后叫来,然后她再跑去建章宫把侍卫叫来。
当时,他只觉她身上有股与众不同的气质,令他……池砚面色微微红了一下,忽而便握紧了拳头。
公主那时的举动看似乃无心之举,可回头一看便发现,她拿捏好了王后不喜水云台的心理,刻意把她叫过来;另一方面,她去建章台叫侍卫,这必然会惊动晋枭王。
这样一来,王后、晋枭王与水云台方的矛盾便一下子被挑起,而其谁会得利呢?
池砚脑海蓦然浮现出一个身影,那便是身穿华服的妣云罗。她能被王后像嫡公主一样对待,都是因为她生母宓氏对王后助益良多。
而宓氏要对王后要有所帮助,那必然是建立在有争斗的前提下。
池砚越分析越觉得惊诧,并且冥冥之似乎窥探到了什么,将他固有的思想打破。
“子墨,如何才能当一个有用之人?”
“广交、博学、强识……”
今日,在辛台,他回答完之后,师傅郗哲虽然眼含赞赏,但最后却叹息道:“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
当时,他以为师傅郗哲师担心他学不过来,让他量力而行,可如今他似乎对那个问题又有了新的解答,尤其是站在公主的角度后。
一个人的能力终究有限,她不可能随时满足一个人的需求,也不能做到为人解决所有麻烦,但若是主动制造需求和麻烦,将应对之策控制在自己里呢?
就如同宓氏和公主,她们的生存之道,在于依附王后,可王后没有对,她就成了无用之人。所以为了成为有用的人,她们需要给王后找一个可控的强敌,而虞姬就是这样的存在。
这些年,宓氏宛若牵线木偶一样,平衡着两端,可谓是坐山观虎斗,静待渔翁之利,只是如今虞姬一死,王后的眼钉彻底消失,从前的平衡便被打破,王后即使现在依旧记得宓氏的好,但随着时间流逝,也会变得如同阿猫阿狗一样,变成无足轻重的存在,所以为了保持自己的重要性,宓氏或者说公主,她又会采取什么办法呢?
池砚一边往回走,一边想,在靠近朱雀台的时候,脑袋里忽然灵光一闪。
王后曾经是宓氏头顶上的天,是她的衣食父母,可如今已经改天换日,那是否也意味着公主的目标已经由王后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