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贵妻难为-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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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楚怿还不自知,特意拨了一整个晚上陪她坐着。直到子夜时分,两人还都没有困意,心思各异的坐着。直到后半夜,王府的大管家秦羽进来在楚怿耳边耳语了几声,楚怿才满脸凝重的离开。
在楚怿离开的那一刻,宁锦彻底放松下来,门外守夜的青画连忙进来,看着宁锦愈发疲惫的神色,为她端上一碗一直在温着的滋补的药粥。
待宁锦皱着眉头喝下后,青画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王爷他是不是知道了?”
宁锦点了点头。
青画心一紧,担忧道:“这可怎么办?”她是知道宁四爷和小姐都一直在极力隐瞒着,不想让人知道。
“还能怎么办?”宁锦重复,微不可及的叹了口气,“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宁家的运道了。”
天如若要亡她宁家,她是万万阻止不了的。
而且现在,宁相已经走了,宁锦对宁家的执念就消退了不止一点半点,把重点都放在究竟是何人杀了宁相上了。
青画见宁锦憔悴的模样,不忍道:“小姐还是先睡吧,都已经丑时了。”
宁锦扶着额头说:“我还睡不着。”
她这些日子都不曾有过睡意,即便是困得厉害,也睡不太深。更何况,楚怿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突然离开了蘅澜苑,但见秦羽的唇形,跟“皇宫和皇上”都能对上。
或许是进宫去了。
思及此,宁锦就更没有半分睡意了。
宁锦抬头看着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小丫鬟,说道:“青画,你先下去罢。这些天,都辛苦你了。”她这话说的不曾作假。这些日子来,都是青画一直在陪着她,她虽然嘴上一直没说,但心里都是感激不已的。
青画连连摇头。她见宁锦不肯入睡,自己就候在一旁,以防宁锦有什么需要的。
宁锦见青画此般忠心,轻叹了一声,也不再赶她,就随她去了。
正如宁锦所猜,天灰蒙蒙的时候,自己的人就进来说道睿王爷在宫中已经呆了两个时辰了,似乎是情况有些不对头。
而且,宁府那边,宁珣已经发丧了!
时间很紧迫,在天大亮时,宁府的人都个个奔丧起来。
一夜未睡的宁锦起身掸了掸衣襟,嗓子有些沙哑的道:“青画,准备件孝衣,一会儿去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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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AQ明天就考思修与法基了,老师竟然还不给划重点,这是要闹哪样!只能希望人品爆发嗷嗷~
【132】 双双离世(作者菌终于回来了
待宁锦去到时,宁府里已经来满了人。舒睍莼璩这些人里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面上都是一副极为悲恸的模样,看起来真挚的很。
宁锦身为宁家已经外嫁的女儿,却是穿了孝衣,此刻更是跪在宁相的灵前。尽管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不合规矩,但还是没人敢提出。一是因为宁锦正妃的身份,二是她确实该如此。在场的很多明眼人都看知道宁相最宝贝的就是他这个小女儿,甚至为了他这个小女儿做了多少事情,如若此时宁锦不做些什么,才真是让人寒心。
灵前,还有几位已经分府的庶少爷和嫁为人妇的小姐,就连嫡长女宁瑗这个贤妃,也在收到噩讯后匆匆从宫中赶来。
宁瑗在宫中夹缝生存了数十年,心里虽然悲恸的很,但是面上还是忍住没有落泪。她走到灵前,看着面色惨白的宁锦,叹了口气安慰道:“九妹,即便是再难过,也莫要损了自己的身子。咱们宁府,还得……靠你。”
宁瑗是个很通透的人,她一向知道自己能成为四妃之首的贤妃是因为宁相,因为宁府的权势,而非楚帝那点少得可怜的怜爱。她很明白,宁府倒了,她在宫里还算风平浪静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如今,宁相虽然走了,但宁府还尚有一息之存,只要宁府还能重新站起来,就不算败,她宁瑗也还是那个生为骄女的贤妃。
所以除却宁锦和宁珣,宁瑗也是无比期望宁府能够屹立不倒。宁瑗弯下身亲自扶起宁锦,又道:“若是父亲还在,定是不希望你为此累了身子。”
宁锦按了按有些干涩的眼睛,声音嘶哑道:“长姐可拜过爹爹了?”
这话题转的让宁瑗一愣,说:“尚未。”
自她入宫后,因为后妃的身份,不能与朝臣过多接触,与自己的父亲见得次数就少了,且以她的身份,皇后都不得已礼让三分,更惶恐是向别人行礼。
宁锦抿了抿唇说:“长姐即便是贤妃也还是宁家的女儿,还是先去拜祭爹爹罢。”
宁瑗有些羞愧,自清晨收到噩耗时,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并非是宁相,而是宁家。并非是她心狠,而是这么多年的生存早已把她心中的那点亲情都已磨淡。
宁瑗接过香束,认认真真的在宁相灵前拜了三次,其余的几位宁家子女也跟在宁瑗身后拜祭。
看到此,宁锦难看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些。她不在乎这些人心里究竟想的是什么,但表面上一定得过得去,毕竟逝者为大。
宁瑗在宫中过活了这么多年,也看出了宁锦的意思,亲自搀起宁锦,试探的问道:“父亲去时,我也不曾在府上,当真是大不孝。”
“以后,宁家就只剩下我们几个了。”宁瑗擦了擦眼角哽咽道:“我即为长,定会竭尽全力护着咱们宁家。”
宁瑗并不傻,知道经宁相一事,自己不能再在宁家和皇帝之间一直处于中立而自保,必须得表明立场,且得真正的帮助宁家,而非口头上说说而已。否则,她没了宁家做后盾,只依赖皇帝,定是连死都不知道死的。
宁锦反握住宁瑗的手,点了点头,“宁家,定不会就此败落。”
而就在此时,安静的灵堂外一阵吵闹——
“宁珣,你这个弑父夺权的贼人快出来!”
灵堂外越来越混乱,很明显是有人在捣乱。
这声音,真是熟悉的很。宁瑗皱起好看的眉,语气中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是宁珵。”
果然,灵堂外又传来了宁珵狠厉的声音,“宁珣,你出来!”
宁锦凝眉,宁瑗顺势表决心的领头出去。
宁珵是在去年年前分府的,他是嫡子,原本是可以一直在住在主宅,直到成为下任家主。只可惜,他性格中缺少韧劲,被老四宁珣在主宅里处处打压针对后,竟萌生出分府自己当家做主的冲动。他这想法一出来,尽管招到了大夫人的阻碍和不支持,但在宁珣和宁锦的推波助澜下,最终还是分了府。
可分了府,宁珵就后悔了。
他也并非是十分蠢笨,等发热的脑子冷却下来,就意识到自己做错了,要知道分了府就相当于将宁家拱手让给老四了。不过,他再想回来就不容易了。
而如今机会却来了——父亲暴毙,许是他能翻身的唯一机会。
宁珵带来的几十个人依旧在外面吵吵嚷嚷着,惹得前来吊唁的一众官员不由得连连侧目。
宁瑗是率先出来的,而宁瑗自小带着的贴身大宫女如今正扶着宁锦,得以见是真心偏颇了宁家。外面的官员一见是当今得宠的贤妃娘娘和睿王妃,当即稀里哗啦的行了礼,这边宁珵一见出来的第一人是同父同母的嫡姐,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语气也更加不客气了,“长姐你来的正好!可一定要为弟弟做主!”
“闭嘴!”
宁瑗神色凌厉,多年在宫中生活的气势让没经过大事儿的宁珵一下子就懵了。
宁瑗接着道:“二弟,把你带来的人都遣了去。在父亲的灵堂前闹,是想让他老人家走得不安生吗?!”
被一直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嫡姐在人前如此训斥,让宁珵的面子多少有些挂不住,他强撑着,高仰着头颅说道:“长姐,正是为了让父亲走得安生,我才会如此。”
“宁珵,你够了!”
宁瑗看着自己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弟弟,就是一阵厌恶。她何尝不想让宁府落在自己的同出的宁珵手里,可宁珵根本就不是掌事的那块料。就是把宁府给了他,也迟早会被败掉。
宁珵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宁锦不想让人在平白见了笑话,尤其是在宁相的灵前,她微微皱起眉头说道:“宁珵,让你的人都先散了,先进来祭拜父亲,有什么事可以明日再说。”
宁珵听到死对头的声音,怒火又烧起来,指着宁锦道:“宁锦,你和宁珣兄妹二人狼狈为奸,害死了父亲,如今又装出这副嘴脸,当真是不知羞耻!”
他这话一出,宁家其余的几个子女可就不依了。
早已嫁为人妇的老三怒道:“宁珵,我敬你是嫡兄,才不曾言语。但你今日的话实在是太令人寒心了!这几年来,九妹待父亲如何,你难不成都不曾看在眼里?还是说你的眼里就只剩下宁家的势力?!”
确实,宁锦在这几年里,尤其是嫁给楚怿后,简直就是二十四孝女,一改往日的爱答不理。一开始宁家的几位子女还以为宁锦是想要劝中立的父亲偏向楚怿,可几年下来,也不见宁相有任何站在楚怿这方的举动,才明了宁锦是真心对宁相好。
宁珵被这一阵抢白堵得脸色发灰,不知道该反驳什么。他朝身侧看了看,对一直以来给自己出主意的门人使了个眼色,那门人立刻会意,正要说话时,又被老三堵了嘴,“主子说话,哪有下人插话的份儿!”
那门人张了张嘴,没敢说出话来。
看热闹的一众官员都是人精,门儿清,一看到这种局面就明了七分了,知道宁大公子肯定是被门客给挑拨了——身为主子连自己的门客都驾驭不得,看来当真是驭下无方,没有几分手段。
“老三这话可真说对了,嫡子嫡女们在说话,你一个母焉不详的庶女又有何插足的地方?”
寻着声音看去,只见一袭素白锦缎面的老八怀郡王妃宁琪从外面走来,而在她左侧前则是一脸不耐的怀郡王。
宁珵是这副样子也就罢了,嫡妹宁琪也是如此不识大体,宁瑗不悦道:“八妹,注意言辞。”
宁瑗进宫早,宁琪和这个嫡姐也不曾有过太多交集,哪会听宁瑗的话,尖牙利嘴的说:“长姐,你可莫要太偏心,要知道我们才是‘一家人’!”
听到这话,宁瑗简直要被他们这对同母的兄妹给生生气吐血。想她娘大夫人和父亲都是精明的人,她也算是半个玲珑人,怎么同母的兄妹都如此蠢笨。
还“一家人”,若真是只和他们是一家人,恐怕都能被生生拖累死!
气极了反倒平静了,宁瑗也不会自降身份的跟这两人讨论一番什么叫“一家人”。
宁瑗身后的宁锦的脸色显然是更加黑沉了,她音色低哑的又重复了一遍,“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也不迟,宁珵,宁琪,你们先拜过父亲。”
宁锦的话音刚落,就做了不太明显的手势,顿时就有数十个青衣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来了,站在人群外围。
但宁琪拉来了怀郡王还有这么多护卫在身边撑腰,是十分有底气,她冲着宁锦道:“宁锦,除非你让宁
珣把家主的位置让出来,我和兄长才会去拜!”
这都是什么思维!脑子都被啃了。
宁锦冷笑了一声,显然不想与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再浪费时间。“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