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班的诅咒2-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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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所有坎面的空儿都是那么好找的,鲁家的“大石龙形绕”就很难找到空儿,因为这样的坎面是困坎,困坎中坎就是扣,扣就是坎,找不到出扣点的边隙。那么与“大石龙形绕”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咫尺千里路”肯定也是很难摸到空儿的。
鲁恩虽然在鲁家多年,却也找不到“咫尺千里路”的空儿,但他觉得“咫尺千里路”与“无影三重杀”的相接处应该是一个空儿,可这会儿怎么都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只要是招儿,就肯定有漏洞;只要是人儿,就肯定有弱点;只要是坎儿,就必定有不足。这是鲁恩信奉的真理。所以他再次加快步伐多绕几个来回,必定会有所发现。
急促奔走的鲁恩突然发现了一些什么,但是一阵难以抑制的眩晕让他不由地踉跄起来,身体止不住地摇晃。他连忙用左手的刀撑在地上,试图稳住身体。但已经来不及了。
他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身体像一根被砍倒的木桩往前滚去。砍刀深深插在地上,乌青色的光滑刀身颤悠悠地晃动着,像一泓秋水起伏波动。这也难怪,鲁恩被短矛洞穿的肩膀血流得太多,坎面儿里的疾走和寻找又消耗许多体力,多种复杂的情况汇集在一起,让他一口气没回顺,痰顿时堵了心窍,晕跌在地。
小楼前挑出水面的石头平台上幽灵般飘然出现了一个女人,一个戴着银白色狸子面具的女人。厚厚的彩锦帛包裹了整个身体,却依旧可以隐约看出身材的曲妙。她一动不动站在石台之上,就如同一尊彩塑。
这女人之所以出现在石台上,是因为她原先藏身的位置突然间看不到陷在无面中的鲁恩,可是等她站在平台上后,依然看不到。
荆棘墙、太湖石、荷叶缸,这三样东西正好从三面将鲁恩的身形挡住,唯一的一面虽然只是矮矮的一片花圃,但是要想看到他,就必须站在往过廊去的花荫小道上。这位置是入坎的诱道,坎子家是不会在这里布置控制坎面的竿子的。
鲁恩晕倒之后一直没有起来,戴银色狸子面具的女人也一直没有动弹。园子里死寂一片,只有小北风拨动树上枯叶发出一点声响,只有风推动池水荡起一点涟漪。
好久好久,戴银色面具的女人终于缓缓地抬起了她的左手,这个举动是个命令,不容置疑的命令。
一个修长的黑色身影从过廊端头的花圃石栏下钻出来,像风一样快速轻盈地飘向花荫小道,一个黑白绕过树丛,再斜跨几大步到了荷叶缸的另一侧。
这个注满水的荷叶缸不单是大,而且也挺高的。他必须踮起脚尖才能越过满缸的枯花荷叶看到鲁恩的一双脚。于是他回头递给石头平台上的那个女人一个请示的眼色。女人面无表情,只是肯定地点了点头。
荷叶缸开始平滑地转动起来,无声而缓慢,就像池塘水面上轻轻滑过的树叶。
“慢!要不得!”这是一个女人的高声呵斥,尖利的嗓音中稍带些甜腻。声音是从池塘的另一侧传来的。
这声“慢!”已经的确慢了一步,虽然平台上的那个女人急忙做手势让停下来,虽然那修长的黑影也竭力在阻止荷叶缸继续转动,但这一切真的是慢了。荷叶缸依旧在顽强地转动着。不是机括失灵了,而是因为缸的另一面有个更加强大的力量在推动。
一只左手,一只刀客的左手。这样的手虽然平常不持刀,但它作为刀的辅助,会给敌人更加直接的打击,这就要求它具备对手难以承受的强劲力量。但如果只是这样一只左手,它转动荷叶缸的力量依旧无法和对面那个黑影一双手的力量抗衡。原因是这荷叶缸属于“单廻迷目扣”,它的转动变化是单向、有序的。所以单廻扣的旋转装置,朝着设定方向可以轻松让它动起来,而已经转动起来再想要让它停下,就需要几倍的力量,除非已经转到下一个坎相。一双手的力量超过一只左手,一只左手的力量加上机括的运转力量却远远超过一双手。
那黑影的一双手死死地抓住缸沿,可是脚下却是不由自主地跟着朝前滑动。他知道自己这时是止不住那转动的,这样只是做个尽力的样子给那两个女人看而已,但他心中却是知道在下一个坎相处,机括一入卡窍就要给定住,千万不能让它再继续转向再下一个坎相了。
鲁恩在“咫尺千里路”中的奔走和查寻并没有让他找到回去的路径,却让他发现了坎面的一个不足,一个可利用的严重不足。
唐天旬名家袁天罡所著《天宿星说》(注:据说是袁天罡所著,因为此书出在唐朝盛世,而且是官家发抄录。当时精通天文的除了袁天罡再没其他顶尖的人物,而且当时能让官家发抄录的也只有皇帝器重的袁天罡。但也有人说此书是当时西域游商卜盛德所著,卜盛德曾有段时间协助袁天罡查看天象,官至勘天尹。所以也有可能卜盛德的成果被袁天罡盗名了。)有记载:“北斗七星,第一天枢,第二天璇,第三天玑,第四天权,第五玉衡,第六开阳,第七瑶光。七星成形斗柄,斗柄可变。”
宋卢代显《天地象合道论》(注:作者宋朝卢代显,精通天文地理,一代名士。后看破红尘喧嚣隐居山林。此书是将天文地理的各种现象综合起来,进行分析,科学性很强。宁版残本至今仍有存世。)有:“七星斗柄东,天下春;斗柄南,天下夏;斗柄西,天下秋;斗柄北,天下冬。袁公言变,为向变而非柄斗形变。”
这些古人理论中所说七星斗柄之变只在方向上,可是将其合入坎面中就约不会那么简单,在这里可以将所有不可能变成可能。
“咫尺千里路”就是如此,其中有两处可以进行调节的扣子结:天玑位的荷叶缸和玉衡位的太湖石。这坎面中花圃、树丛、荆棘墙都是种植,无法动作运转,只有荷叶缸和太湖石是摆置的,可以作为坎面的弦子机括来动作运转。这是个简单的道理,坎子家都该看得出来,鲁恩当然也看出来了。坎面以这两处为活结,那么七星斗柄不但有方向的变化,而且还有星位和柄形的变化。
幸亏是他发现了坎面的一个不足,就是有个地方是对家视线的破面儿(注:监控视线不能涉及的位置。),而且这个破面儿正好是在可运转的天玑位荷叶缸和玉衡位太湖石以及天权位荆棘墙的合围之处。
于是鲁恩再出流氓招数,他假装眩晕了,跌倒了,摔到荷叶缸和荆棘墙间的下角落里。他并不能保证对家会失去耐心,可这是唯一的办法,他必须去做。那个修长黑影走出来了,并按着坎面的路径走到荷叶缸的地方。这一切他鲁恩都看得清清楚楚,是因为有他倒下时插在地面上的砍刀,而那乌青雪亮的刀刃就像一面镜子。
从那身影走的路径他辨别出二担星中弟担星布位,小楼和过廊是两只棉花担的星位,那身影钻出的花圃正是挑担的“弟弟”。
知道了弟担星的位置,只要再找到哥担星的布位,就可以结合七星位找扣点、找窍口、再辩空儿、砸空儿。那时就算坎面会不断变化,仍旧有规律可循。
矫健的黑色身影此时突然跑过来转动荷叶缸。鲁恩再回头看了看没有动作的太湖石,他明白了,彻底明白了。首先自己没有必要再去找那个二担星中的哥担星布局了。因为根本没有哥担星,哥担星就是弟担星,弟担星就是哥担星。这是个叠折布设,其中的坎点就在荷叶缸和太湖石上。如果不是对家要人为推动荷叶缸改变坎相,这荷叶缸和太湖石应该是同时动作的。这叫“天玑、玉衡调位,斗柄互换倒挂”,也就是说北斗七星的斗可以变成柄,柄可以变成斗,然后在一头连叠折后合在一起的二担星布局。随着斗柄的变化,二担星也可以哥哥弟弟互换,石头担、棉花担更是在不知不觉中瞬间予以调整。
对家坎面上有不足,人为上又犯了极大错误。他们不该那么好奇,那么没耐心,更不该随意动作扣子,这些都是没有江湖经验的表现。而在已经转动荷叶缸后,也不该与鲁恩对抗,太湖石与荷叶缸两只扣子结只动了一个,而且只变了一个坎相,这变化会让坎面出现个窍口。而如果索性突然顺方向加力,与机括和鲁恩一道用力,让荷叶缸快速滑进,直接进入第三个坎相。此时整个坎相布置就会搞乱了,局面会让鲁恩更没有机会出来。这也是对家没有实际经验导致的失误。
江湖之中,一个小小的错误就可能演变成永远的失败,更何况一连出现了多个重要的错误。
当时荷叶缸只要转动个三十度角就进入第二个坎相了,徒劳用力的修长黑影此时出现在了扣子的窍口上。刀,乌青色的厚背砍刀依旧扎在地面上晃悠,鲁恩的左脚很轻巧地在刀的护挡上一挑,森寒的光芒从地上跃起,角度和方向很好,是直奔鲁恩的左手而去的。对手真的是太大意了,这样一道满含杀气的寒光从自己面前飞过都没能发觉到,只是脸面向天,身体后仰,用力拖住缸沿。鲁恩松开抓住缸沿的那只左手,刀如同自己跳入他的掌中。
刀是锋利的,刀尖刺入身体是轻松的,刺的人感觉轻松,被刺的人也轻松。就快失去生命的人一瞬间悟到了自己所有的失误。于是,在那刀又轻松地从他身体里滑出后,他短暂凝视了下胸前涌出无数血红泡沫的口子,就轻松地合上了眼皮。
“封破,绝趟,灭闪!”这是个有些疯狂的声音说出的话。声音远远的,但这园子里的每个人都听得很清楚。鲁恩听出来,是后来的那个女人,因为她疯狂的声音里始终有些甜腻的尾音。可这话是什么意思鲁恩却不懂,因为这是对家独有的切口暗语。
封破:将坎面的漏洞迅速恢复。绝趟:把路断了,决不能让他继续前行。灭闪:要了他的命。园子中听懂暗语的人马上动作起来,他们都知道这样的命令必须拼命去完成,要不然自己会付出比失去生命更高的代价。
鲁恩的一只左手很轻松地将荷叶缸转到第二个坎相的卡口。他左手持刀从倒在窍口的死尸身上跨过。可是刚刚跨过,就发现面前十步左右站了两个人。根本无法知道这两人是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他们两个姿势一模一样,很是怪异,都是斜斜地站着,两只手臂一只斜指朝上,另一只往斜下方倒拖。手中没有武器,只是一身厚厚的黑衣将身体裹得紧紧的。
他们不需要武器,他们本身就是武器。鲁恩这闯过无数血腥战场的铁血刀客在他们身上不止感觉出杀气,还感觉出锋利的刃气。
没有摆任何的起势,也没有任何征兆,鲁恩挥刀直杀过去。
是因为他发现背后有人在转动太湖石,这意味着有人要从坎面的另一端开窍口过来夹击自己。所以他必须抓紧时间速战速决,先解决掉挡路的然后冲过去,也是因为鲁恩的攻击根本不需要起势和准备,自从当了铁血刀客,他就完全放弃了那些花架式,以最直接的杀法夺敌性命。
如此突然又直接的攻击让对手很是吃惊,而让他们更为吃惊的是鲁恩距离他们还有好几步就已经挥刀斜劈,这样的斜劈只能劈中空气,没有任何意义。
但这一刀下来,竟然砍开了其中一人的半边脖子,喷洒出的鲜血像一个张开的巨大折扇,在捕捉残冬里的无数落叶。
鲁恩的刀劈了出去,并且是脱离手的掌握,飞劈出去。
这一招不是什么技击绝招,而是鲁家“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