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御凰之第一篡后-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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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大喜,齐齐谢恩。谁料,皇帝凉凉地接着下一句,“铃兰的婚事,有姚家,就不劳二位爱妃操心了!”
黄昏时,终于到了猎场,除了帝王后妃们们进了各自的行苑外,他们这些外臣便被安置在风景极为秀丽的高地扎营。
坐了一日马车的的女眷们纷纷下车看风景。尤其是少女们,群聚在一处叽叽喳喳地商良着去哪踏青。
贺锦年在人前原本就是个文弱少年,路上奔波了一天,自然表现出体力不支的模样。
“杏巧,我要沐浴!”贺锦年喝了一杯清茶,“闷在车里一天,又流了些汗,身体沾腻腻极不舒服。”
杏巧吩咐丫环去备了热水和洗漱之物,又问,“五公子,你今天没再腹泻了吧,要不要奴婢给您熬些烫补一补?”她知道晚上皇家夜宴后,会有第一轮的竞选,虽说只是过过场,权当给皇家和贵族当娱乐。但庆安公主偷偷派人给她传话,不能让贺锦年表现太优秀。
“好,你去熬一碗鸡汤,等我睡醒后喝!”贺锦年无精打彩地歪坐在一旁,连头也懒得抬起来。
沐浴后,身子有些发倦,喝了一口杏巧熬的鸡汤便吐了,便连晚宴也不去,直说已经累了,打发了杏巧和小丫环,让她们今晚不必休息,自行玩去,便早早地歇了下来。
初躺下时,感到有些不适应,辗转反侧间,听到帐外传来细细碎碎之声。
☆、008 宴正欢
帐外,一个小宫女扑通跪倒,浑身瑟瑟发抖,磕头如捣蒜,“公主……公主您就饶了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偷东西了。”举着偷来的钗环,瑟瑟抖抖地双手奉上,还流下眼泪。
“饶你也易,你把这差事办了,办好了,一概不究,还有重赏!”顾宝嵌从怀里换出一封信,递给小宫女,说:“你马上给戴府的戴少君送去,记得,得悄悄递上,让别人瞧见了,本公主就撕了你的皮。”
小宫女战战兢兢地接了信,也不识字,估料着定是这自家的公主想私会未婚夫君,想着这差事倒好办。
谁料顾宝嵌接下来一句,直把她吓得魂飞魄散,“你就说你是金铃公主宫里的,是金铃公主叫你传的信。记下了?”
小宫女浑身一僵,直觉这事是砍头的罪,顿时连连摇头哀求:“公主,奴婢办不来这差事,一定会办砸的,到时候反而误了公主的大事,您还是找个机灵的人来办差吧!”
“找别人,如今你都知情了,你要是不办,本公主能让你活么?怕砍头,本公主现在就砍了你的脑袋!”顾宝嵌用力踹了她一脚,啐骂,“你怕什么,这会子出来的都有几百个,谁会记得你这张脸。这银票你收下来,好好替本公主把这差事办了。”
扔了张银票在地上下,小宫女看到票面上写着五百两,忍不住伸手捡了起来,心里七上八下的。
“你放心吧,送完信,拿了银子先去找个地方安下,风头过了,本公主让人给你安排个闲差。”
贺锦年把帐外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她翻了一个身闭上眼睛静静思考着。
她听出是顾宝嵌的声音,如果她没料错,这小宫女定是顾金铃身边的,给顾宝嵌捉了把柄。
顾宝嵌差谴自然不能在行苑中,以免被人撞到,如果事发,就脱不了干系。而营外,全是禁军和侍卫把守,唯独这里,她以为都去参加帝王所设的晚宴了。
贺锦年手臂支在眼睛上,细细想着接下来应如何应对,她不希望顾铃兰这个血性女子受到任何伤害。
很快,待帐外的脚步离去时,贺锦年披了件外袍,匆匆地赶去赴宴。
闱场的夜宴设在离帝王行苑百米外的一处高台,在正北面,布置一道黄明纱帐,正中排列锦缎雕龙木椅及桌案。帝后同席而坐,帝王肘撑着软蒲团,半靠着托腮,林皇后一身凤凰吉袍,浅笑盈盈地帮着帝王布菜,顾城亦不怎么动筷,神情冷淡得不起一丝波澜,他的眸子似乎没有聚集在任何一个地方,缓缓掠过四处,但也足够震慑全场。
贺锦年发觉,顾城风和顾城亦两个兄弟虽然长相各似其母,但神情倒有七分相似,就是在场面上冷得有些不近人情。
两旁的宴席呈环抱状围着一个舞台,四面宫灯把这里照得亮如白昼。
此时,宴正欢。
他们这一行参与竞选的太子伴读被分了三桌,她寻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坐着,适巧视线可以清楚地看到靠近帝后左右的几张桌子。
重臣中,除了没看到顾城风,好象其它都到齐了。
帝后的左下首是昊王夫妇,顾铃兰与她们同席,此时正与星王妃挨在一处聊得正欢。
星王妃两手托着下颌笑正开颜,她黛眉如柳,媚眼修长,眼角微微上挑,嫣然一笑时如一轮弯月甜美而娇俏,静时如柳后轻烟,嗔时无限娇柔妩媚!可坊间传闻,星王妃怒时,如三昧真火,直直把周围一丈之内的焚化成灰。在昊王府中,上至昊王,下至昊王大婚前纳的小妾及通房丫环,都对她又敬又怕。
传闻在昊王府,没有所谓的争风吃醋,昊王爷的一群小妾唯星王妃马首是瞻,那些小妾唯恐不把一颗赤心掏出来孝敬星王妃,众美人表示:除了给王爷侍寝,星王妃的命令决不敢有一丝的违抗!
星王妃闺名为凤繁星,嫁进昊王府后,被当今皇上赐为星王妃,而她的出身并不高,父亲不过是个川西的县丞。传闻当年昊王爷奉旨去川西镇灾时,结识了与官兵一起对抗洪水的凤繁星,两人齐心合力抗洪一个月后,昊王才知道原来日日赤脚,挽着袖子露着胳膊,满脸污泥与士兵一起填河堤的是个妙龄少女。
一旁的昊王旁若无人,时不时的凑过脸,挨着身旁的王妃,捻了捻星王妃裙裾边的花纱,又轻浮地拿在鼻息处闻着,甚至还当众做几个公然挑逗的亲腻的动作,皆被星王妃一掌拍开。
相对先皇的几个皇子,昊王顾城军是公认的与先帝长相最相似的,眉目带着阳光和朝气,笑容带着几分无害的天真,看了不知不觉让人放下戒心,而坊间盛传他惧内更令苍月朝野看轻了这个年轻的王爷。
可贺锦年知道,这个年轻的王爷将在顾城风登基后,在收伏苍月属国大燕时,一战成名,成为苍月国史上最年轻的战神!
顾宝嵌和几个公主被分配在昊王夫妇的下首位,她一直低首不语,偶尔抬首瞟了一眼不远处的金铃公主时,贺锦年总感觉她眼睛似林间缠绕的毒蛇,发出幽幽的冷光,恨不得生了法力,马上将顾铃兰就地阵法!
她隐隐猜测到,或许前世中,顾铃兰的自尽与顾宝嵌有关,很可能是涉皇家丑闻,秘而不宣。
她也看到了庆安公主和父亲贺元奇,两人端坐着,偶尔半倾身说上一两句,但多数是正襟而坐,尤其是他父亲,腰背挺得直直的,那模样哪有半分喝酒席的样子,分明象上朝。
而她的七弟贺锦钰正与太子几个差不多年纪重臣嫡子的围坐在一处,因为太子身份显贵,坐席自然摆在了帝后的右下首。
临着太子一桌的是各属国的质子,秦邵臻坐在正中。在宫灯下,一双浸润着墨玉光华的眼睛如此耀眼,身边的人,不过作了俊美容颜的陪衬。
贺锦年的手不知不觉地抚上脸颊,那里有她前世疼痛的记忆,但仅一瞬就敛尽情绪。
这是她重生后,第一次见到秦邵臻,原以为这半年来一直深锁于恶梦,那见了真人,定是又一番的心劫,谁知仅仅付于一笑,果然经历了一番浴火重生,她放下了,或许她对他并没有过多的恨,但爱——就象胭脂沾染了灰,真的随着岁月一起化成了尘埃!
除了秦邵臻外,这些质子的年岁都不过十一二岁,他们继上一任的质子死后前来顶替兄长的位置,这些人来苍月最长的不过是一年,所以,在宴中显得有些拘瑾。
大臣的列席是后排,她看到戴家的位置偏远一些,戴少君穿着一席极为显眼的紫红的华服,衬得面如冠玉,宫灯映照下,他眸带斜波,时不时地瞟向离他两丈外的顾铃兰,但每一次不过是两秒的停留,便闪向顾宝嵌,见顾宝嵌一直埋首享受美食,便大着胆子又看向顾铃兰。
贺锦年心中窃笑,看来那小宫女不负顾宝嵌的厚望,把差事办成了!
☆、009 一箭双雕
贺锦年亦留意到,靠近帝后座席的几乎是武将的席位,从这个侧面也看得出,如今的朝局已至剑拨弩张。
突然,宴中的曲目一变,从四处突然奔跑出几个穿着透明薄纱的俏丽女子,惹得宴中所有的人不知不觉停止了谈笑,开始凝神看歌舞。
因被这些舞女挡住了视线,贺锦年便低下首开始吃一些东西,但偶尔抬首间,眸光穿过那些俏丽女子妖娆的身影,悄然注意着那几个人的动向。
因为这些少女的舞姿引得宴会的气氛更加热烈,贺锦年甚至闻到了一些荷尔蒙散发的味道。
这些少女都不是苍月大陆的,而是外番少女,个个金发碧眼,别有风情,在一曲妖艳的舞曲后,这些女子如精灵般地奔向宴席中的宾客。
而她们的近于放荡的行为大胆得更是令宴会中的成年男子心跳加速,同时,也让一众争奇斗艳的后妃们失去底气,个个气得银牙暗咬,最后难得地一致对外,守着皇帝,不让美姬有近身的机会。
而大臣所携的家眷却是无可奈何,眼睁睁地瞧着自已的相公被一群女人转围着。
外番女子天性大胆,极尽挑逗之事,风流艳骨中带着野性的张扬,让宴中的男人早已魂魄难聚,早将妻子抛之脑后。
这时,整个宴会的场面有些乱了起来!
贺锦年身旁不远的几个艳姬似乎注意到她,碧眼一亮,不顾礼仪,马上扔下几个皇子,纷纷提着酒朝她奔来。
贺锦年并不推拒,与众美姬嬉笑闹成一团。
她身量虽未长足,一席款式简单并不算出挑的墨绿色锦袍。
既使混在一群身着大红轻纱幔裹,曲线毕露,丰盈保满,美艳绝伦的外番尤物中,还是光华出众,令人看了一眼,就无法将目光移开。
尤其是那双透着莹玉之光的黑色眼眸美如皓石,流连处,让人立刻联想到夜幕下的一挑月光,绝色!
甚至无关性别,只有美,只有惊心动魄,看得连身边日日与他一同上学堂的那些仕家公子也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他尚年幼,对这种声色兴致不高,玩闹一阵便开始推拒,那些美姬也不勉强,纷纷退开去寻找另外的目标。
贺锦年一直暗中看着宴席上的人,她巡了一周,果然没看到金铃公主的身影,心道,好戏果然要上场了。
思忖间,触到肖妥尘冷漠的眼光,心一恸,眯了双眸,脸上带着一丝酒后的颓废,朝着肖妥尘勾了勾手指,这动作极为不敬,自然惹得肖妥尘怒视以对。
贺锦年却不理会他,自行站了起来,离开宴席。
肖妥尘原本不欲理会,但又被好奇心使然,便离了桌,匆匆追上贺锦年的步伐,带着一些蛮力捉住了贺锦年的手臂,冷硬道,“贺锦年,你最好有要紧事跟小爷说!”
贺锦年顺着这股力道转了身,她歪着脑袋,月色下,他白皙的脸上泛起酒后的粉色,墨黑的睫翼下,半阖的眼眸染上一种难以言喻的美,竟让肖妥尘不期然地想起红楼艳伶。
肖妥尘红了脸,不自觉地松了手,带了戒备的语气,**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