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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我的老公是奸佞-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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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副大架势的沈妙月,苏梅赶紧捂着自己的手往侧边站了一点。

抱着怀里杂七杂八的一堆嫩竹,沈妙月站在院门口,上上下下的进了数次,却总是被那从嫩竹堆里头戳出来的几根嫩竹卡在院门口,拦住了去路。

“啧!”情绪本就焦躁的沈妙月轻啧一声,抬手一扔,手里头的嫩竹便落了地,她低垂着眉眼站在原处,大口喘着气,心情似乎十分糟糕。

苏梅站在一旁,心疼的看着那上好的嫩竹落在地上,被收拾的十分干净的笋皮上沾着满满一层污泥秽渍。

“那个,沈姑娘?”站在一旁踌躇片刻,苏梅终于还是踩着脚上的绣花鞋,小心翼翼的朝着那沈妙月走了几步道:“沈姑娘的手是怎么了?可是伤着了?”

听到苏梅那细软糯气的话语声,沈妙月突然开口道:“喂,你说我长得好看吗?”

“呃……”被问到这个问题的苏梅睁着一双湿漉水眸,还没反应过来。

“怎么?我长得不好看吗?”看到苏梅那副迟疑神色,沈妙月双眉紧蹙,面露凶光。

“其实沈姑娘的容貌长得十分好看,不仅是男子,便是女子看到沈姑娘,怕也是会多看一眼的。”苏梅凑了一下话,小心翼翼的抬眸与沈妙月道。

“我知道我不仅长得像个男人,连性子也像男人,最是欢喜舞刀弄枪,完全没有一点女子模样,不似师母是个深闺名秀,容貌多姿又性情温顺,琴棋书画,样样皆通……”

说到这处,沈妙月暗暗紧了紧自己掩在宽袖之中的手掌,声音低哑道:“可是师母已经去了这许多年,他为什么就是放不下,为什么就是看不上我呢。”

“哎,你,你别哭啊……”看到那滴滴颗颗砸在青石板砖之上的眼泪珠子,苏梅慌张的从宽袖之中抽出一块巾帕,细细的替沈妙月擦去脸上的泪痕。

“不用你管。”一把拍开苏梅覆在自己面上的巾帕,沈妙月直接便掩面冲进了院子里头。

看着沈妙月那跌跌撞撞消失在小院之中的身影,苏梅捏着手里巾帕,低低的叹出一口气。

“这悲春伤秋的模样,可不适合娥娥妹妹。”一只修长白皙手掌突兀从一旁伸出,搭在苏梅那纤瘦的肩膀上道:“今日的温奶吃着可好?”

“温奶确是不错,就是这沈姑娘,她……”抬眸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马焱,苏梅睁着一双湿漉水眸,话说到一半,却是突兀看到那跟在马焱身后的罗生。

“罗师傅,您的手也伤了?”伸手指向罗生那裹着白色纱布的右手,苏梅歪着小脑袋轻笑道:“刚才我看到沈姑娘好似也伤了手呢。”

第192章 

听到苏梅的话;罗生面色微有些尴尬的将那只裹着纱布的手往后躲了躲;然后轻咳一声道:“不要告诉她。”

苏梅转着一双湿漉水眸,笑眯眯的应了一声道:“哦。”

看到苏梅这副小模样;罗生面上尴尬神色渐深,他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胡须,然后转移话题道:“我将那埋在天觉寺下头的火药都给挖了出来;已经派人运到山下去了。”

“火药?”听到罗生的话,苏梅睁着一双美目,声音惊诧道:“什么火药?”

“那三皇子本来今晚准备用火药闷炸天觉寺;制造火灾以掩视听,却是不小心暴露了痕迹,被郡王连锅给端了。”放下抚在胡须上头的手;罗生垂眸看向苏梅道。

听到罗生的话,苏梅瞬时便瞪大了一双眼道:“罗师傅你的意思是……这三皇子准备将我们这些人都炸死在天觉寺里头?”

说到这处,苏梅不禁微提高了几分声音;双眸之中显出几分愤恨之意道:“这三皇子真是个坏人!”

听到苏梅对三皇子的评价;罗生站在原处低头闷笑一声;然后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那站在苏梅身侧的马焱;摇了摇头却是没说什么话。

“郡王。”一旁院门口;贺兰僧伽拢着宽袖缓步走来,他站定在马焱面前拱手行了一礼道:“外头的官兵从山下河流之中打捞出一具尸首,胸口插着这把匕首。”一边说着话,贺兰僧伽一边将宽袖之中用巾帕包裹着的那把匕首递到马焱面前。

“这是……”探头看到贺兰僧伽递过来的那把匕首,苏梅话说到一半,却是突然住了口。

自己在竹林与三皇子纠缠一事知道的人不多,就连茗赏与妙凝也满以为自个儿只是摔了一跤才弄得那般狼狈,因此这事还是越少人知道便越好吧。

伸手抚了抚苏梅的小脑袋,马焱将那把匕首收入宽袖暗袋之中,然后低垂下眉眼,声音沉哑的与贺兰僧伽道:“人呢?”

“在外头,郡王请随我来。”贺兰僧伽转身,引着身后之人往小院外走去。

因着这是佛门清净之地,所以那尸首一早便被抬进了一旁小屋之中用以避嫌,贺兰僧伽掩着口鼻,伸手推开了面前的木门。

随着“吱呀”一声,木门被轻缓推开,一股带着水汽的腥臭气从屋内喷散出来,让站在门口的众人都不自觉的伸手掩住了口鼻。

“去吗?”轻轻捏了捏苏梅被自己攥在掌心之中的手,马焱回身与她道。

“唔……”犹豫的应了一声,苏梅缩在马焱身后,小心翼翼的踩着脚上的绣花鞋往里头走去。

屋内,那股子难闻的腥臭气愈发严重了几分,苏梅用力的将自己的小脸贴在马焱的胳膊上,使劲的嗅着他宽袖上头沾染着的细雅檀香,以此来避开那不断萦绕在鼻息处的恶臭。

“便是这人。”贺兰僧伽走到那盖着白布,被放置在一张简陋木床之上的尸首身侧,伸手小心翼翼的掀开了上头的白布。

苏梅用马焱的宽袖遮住半边面孔,只露出一双湿漉水眸,她睁着那对美目,抬眸往那尸首看了一眼,只见那尸首早已被河水泡的浮肿,身上脸上都是被坚硬河石磕出来的伤口血迹,那半边面孔甚至已经被撞得稀烂,根本就看不清楚面容。

收回自己的目光,苏梅苍白着一张小脸缩进马焱背后,只感觉那噎在自己喉咙口的异物感随着那屋内愈发浓厚了几分的腥臭气,让人心慌的厉害。

垂眸看了一眼那具尸首,马焱突然往前走了几步,然后面无表情的从木床下头抽出一块床板,直接便插入了那具尸首胸口处被匕首戳出来的刀伤处。

“噗嗤”一声,凝固的血迹带着一包恶臭腥气弥散出来,让原本便难闻的屋内更是腥臭了几分,几欲让人作呕。

慢条斯理的拔出那插在尸体胸口处的木条,马焱神情淡漠的看着那随着木条抽离而从胸膛里头翻出来的泡白烂肉,直接便将手中沾着污秽恶渍的木条往一侧一扔道:“运回去吧。”

苏梅还沉浸在马焱那刚才稳准狠的一插之中,听到马焱的话,忍着那极其恶心的味道,憋着一股气道:“什么运回去?”

听到苏梅那因为憋气而变得极其怪异的嗓音,马焱伸手点了点她的额角道:“出去再说吧。”

说罢话,马焱直接便伸手拎住苏梅的后衣领子将人给拎出了小屋。

一出小屋,苏梅整个人就好似重活过来了一样,她仰着小脑袋猛力的深呼吸了一口气,甚至还因为吸得太急,而差点呛到喉咙。

看着苏梅那迫不及待吸气的小模样,马焱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头,入手是一片细腻软滑的凝脂肌肤,让马焱忍不住的又轻轻捻了捻。

“哎呀……”拿开马焱那在自己鼻子上捣乱的手,苏梅勾着他的手指细细的捏了一下道:“那里头的尸首,是三皇子吗?”

听到苏梅的话,马焱低笑一声道:“是与不是,自然是全凭一句话。”

说罢话,马焱侧头看向那站在自己身旁的贺兰僧伽道:“派人运回去吧。”

既然那三皇子想诈尸,他便陪着他演这场戏吧。

“是。”贺兰僧伽应声,然后转身离去。

罗生站在一旁,看着贺兰僧伽那渐行渐远的纤瘦身子,正预备跟在其身后时,却是突闻苏梅道:“罗师傅,沈姑娘可是有什么伤心事?刚才那会子我还见她在院门口暗自抹泪呢。”

听到苏梅的话,罗生神色微怔,他微动了动自己踩在青石板砖之上的长靴,似乎有些踌躇。

看到这副犹豫模样的罗生,苏梅又歪着小脑袋补了一句道:“罗师傅你看,沈姑娘拔得那捆子嫩竹还被扔在院门口没人收拾呢。”

顺着那院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罗生挪了挪脚上长靴,然后声音沉闷道:“我去收拾了吧,这人来人往的,莫挡了人脚下的路。”

说罢话,罗生缓步走向那院门口,单手便将那捆沾着淤泥的嫩竹给拎了起来,然后横抱着走进了小院之中。

看着罗生消失在小院之中的魁梧身影,苏梅扭头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马焱道:“这罗师傅的妻子,是不是仙去了?”

“嗯。”淡淡点了点头,马焱把玩着苏梅那只软腻小手道:“罗生妻子名唤琦玉,是与其一道长大的青梅竹马,三年前因病逝世,至此罗生便一直周旋于沙场,鲜少归汉陵。”

“哦。”听到马焱的话,苏梅愣愣点了点头道:“罗师傅不回汉陵城,大致是因为这汉陵城对他而言是一块伤心地吧,那其实罗师傅与沈姑娘……也还是蛮般配的……”

一个正妻逝世以沙场杀戮发泄悲痛,一个刚刚被退婚后却又被强逼嫁与他人,所以其实如果这罗师傅能答应与沈姑娘在一处,不仅是这沈姑娘能得偿所愿,罗师傅也能从正妻逝世的悲痛之中抽离出来。

但其实最关键的,还是苏梅觉得这两人明明互相有意,罗师傅却为什么总是不肯承认自己的真心呢?

正当苏梅想的入神之际,马焱却突然伸手将苏梅那纤细的身子托到了自己的臂弯之上。

下意识的伸手环住马焱的脖颈,苏梅被马焱抱在怀中,睁着那双懵懂水眸,一张白细小脸之上满满都是疑惑神色道:“怎么了?”

马焱没有说话,只是沉着一张脸,眸色晦暗的看向那不远处的房廊,细薄唇角紧抿。

“四妹妹,我听说你受伤了,可无事?”房廊处,张彭泽一边说着话,一边朝着苏梅的方向疾步奔来道:“我一听说这事便急忙赶过来了,四妹妹怎的如此不小心,可有摔疼?”

看着那站在自己身旁一副气喘吁吁地模样的张彭泽,苏梅唇角轻弯道:“我无事,彭表哥不必担忧。”

“既然如此,那我也便放心了,若是四妹妹出了什么事,那我可如何与老太太交代。”平缓下自己急喘的呼吸,张彭泽眸色柔和的看向面前的苏梅道:“我来天觉寺之前,老太太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一定要好好看着四妹妹,莫让四妹妹闯祸了。”

“我才不会闯祸呢……”听到张彭泽的话,苏梅一噘小嘴,声音细糯的撒娇道:“老太太尽会编排我。”

“呵……”看到这副娇俏小模样的苏梅,张彭泽轻笑一声,正欲说话之际,却是冷不丁的对上马焱那双暗沉黑眸,张彭泽神情一怔,下意识的便将喉咙里头那些正欲说出口的话都给咽了下去。

“行了,天色不早了,要食晚膳了。”打断两人的对话,马焱紧紧的箍着苏梅的细腰,面色不愉的直接便将人给抱走了。

“哎……我还未与彭表哥说完话……唔唔……”苏梅趴在马焱的肩膀上,话还未说完,就被马焱一把给捂住了小嘴,然后硬生生的抱进了小院之中。

看着那被马焱强硬带进小院里头的苏梅,张彭泽动了动自己那因疾奔来而沾满淤泥的脚,犹豫片刻之后还是站在原处未动,只轻缓的叹出了一口气。

该放下的,还是要放下的,只叹镜花水月,落花流水。

*

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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