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自带弹幕-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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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产生了理应由季宁宁独当一面的错觉。
陆少阳当然明白。他为人是直率了一点,却不傻,什么场合能说什么样的话再清楚不过。再加上他原本就误以为季宁宁才是队长,当即顺着季宁宁的意思交代:“我正巧在江门山碰见了你们的工作人员,知道你们遇难了,就跟着过来,想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季宁宁眯起眼睛。大家都以为她是想从陆少阳坦然的神色中揪出端倪,却不知道她是在看陆少阳的弹幕。
可惜,唯一一条来自陆少阳的弹幕是:【本来想有缘能碰见的话还可以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你先给我了一个惊吓】
这么想着的时候,陆少阳轻轻地笑了一声。
看不见他的脸,以至于笑声格外清晰。
——陆少阳真这么热心肠?
季宁宁的眉心慢慢蹙在一起,这样的状况多少让她感到困扰,甚至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可怕。可她还来不及说什么,身边的路溪忽然站了起来。
毫无预兆,因而季宁宁都没反应过来,而当她瞬间从路溪的弹幕中读出她的想法时,路溪已经猛地朝前鞠了一躬,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道:“对不起!是我骗了大家!”
季宁宁根本来不及拦……她心里懊恼得要命,为什么她光顾着看陆少阳,都没注意到路溪的不对劲?路溪本来就心有愧疚,早就想把一切和盘托出,等到陆少阳说出“遇难”的时候,简直像是在举着鞭子抽打她,她哪里还能忍得住。
可是傻姑娘,说实话没问题,能不当着外人说吗?
季宁宁试图拽住路溪,可路溪已经不管不顾了:“根本就没有什么遇难!是假的!是我提前安排好的!都是我的错,是我的任性害得你们担惊受怕,你们怪我吧!”
这番爆发真心把其他人都给吓住了,愣了好半天才神态各异地笑道:“路溪你在说什么?”
“哈哈哈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吧。”
“提前安排好?我说怎么好好的车就开到森林里来了。”
“搞笑啊,这是要干嘛?”
“路溪你是想搞个大新闻吗……”
但看着ter眼带泪花的凄然模样,就算是一肚子火气也有一千个理由发不出来,最后莫名变成了:“是不是有人逼你这么做?”
“是我太草率了,考虑不周,才会差点酿成大错。”路溪手足无措,“我光顾着想如何给大家制造……唔唔唔……”
季宁宁不得不捂住她的嘴巴,压着她坐了下来。
“你冷静点。”借着座位的遮挡,她蹲下身来看似在拍路溪的肩膀,实际却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路溪说不出话,一开始还颇为着急,眼泪哗啦啦地顺着季宁宁的手流淌。可被季宁宁那么一瞪,她也有点反应过来了。
就算出发点是好的,被骗的滋味可不好受,没准知道是被刻意操纵之后,气氛才好起来的团又要闹别扭。
高层的决定原本就不必明说,糊弄过去就可以了。路溪受不住良心的谴责坦白,只会让事情变得糟糕……
路溪终于有了一点后怕。
将她心思转变尽收眼底的季宁宁收回了手。她现在不怕路溪再随便说什么了,只怕解释不清刚才路溪的举动,让团里徒生猜忌。
她还是打算按原来那套说辞:“其实这是事务所对大家的……”
试炼。
这个仿佛可以被原谅的词已经到了季宁宁嘴边,突然启动的车却让她在惯性作用下往前一栽,头都磕了一下,话自然咽了下去。
路溪吓了一跳,赶紧去扶:“你没事吧?”
“没……”季宁宁龇牙咧嘴地站了起来,“怎么突然开……谁开的车?!”她瞪大眼睛看着还好好站在车门口的司机。
司机憨笑道:“就是刚才那位陆先生……”
季宁宁:“……”
不仅是她,刚才注意力被路溪和季宁宁吸引的Bloom团员此时也露出了惊悚的表情:让偶像天团的队长来给她们当司机,这不是福利,是要折煞她们啊!
早听说陆少阳脾气随和,和工作人员都能称兄道弟,但也不能随和到这个份上吧!
然而陆少阳根本不在意陡然变得诡异的气氛,一边熟练地架势着大巴车往大路上开去,一边漫不经心地嘲笑:“真有意思,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你们这算什么遇难,车钥匙还留在上面,随便来个人把车原路开回去就没事了……”
季宁宁:“……”
陆少阳这话倒不是在吐槽计划的漏洞……分明是在吐槽Bloom,一来小姑娘们习惯了去哪都有车接送,不见了司机就没了主意;二来真的是被吓坏了,脑子已然停止了运转;三来,那种情况下很难有人敢站出来承担起拯救全团的命运和责任;四来,三十几人中的确没有一个会开车的,更不用说有时间考驾照。
本来也没什么,只是困扰Bloom全团一整夜的难题,对陆少阳来说竟然完全不值一提,这就有点尴尬了……
季宁宁一没话说,陆少阳更是笑得车厢内都是他的声音,季宁宁不得不板起脸:“开车的时候不要说话。”
“好好好。”陆少阳认命当起了司机。
陆少阳熟练地开着大巴车回了大道上。实际大巴停得也不远,当时Bloom下了车往回走个半小时差不多就能到了,只是黑灯瞎火的,小姑娘们看不清楚,也不敢赌;现在自然一路沿着往江门山顶去了,工作人员便掐着表说:“现在拍日出还来得及。”
大家这才想起了来江门山的初衷。
这时候路溪已经在季宁宁的小声警告中回过神来。作为ter,话还是非她说不可,于是她站起来,又好好地重新说了一遍:“昨天其实是事务所的安排,想要看看Bloom在突发状况下是怎么样的反应……”
一片哗然。
不过,相较于培养感情的抽象说法,进了Bloom之后没少吃苦的团员们反而觉得故意的捉弄才是理所当然。就算有抱怨,对于事务所的安排她们一贯也是服从的。
然而路溪接下来这句却让季宁宁都皱眉:“并从中挑选出能挑起Bloom大梁的人。我想大家心里都有答案了吧?”
这句话纯粹是她的临场发挥,甚至在这一瞬间前她都没有说这句话的念头。
实在是超乎季宁宁的预料,她没想到路溪会那么说,可这个时候,路溪已经坐下来,微笑望着她。
【这样也好。】
【大家都看得到,季宁宁……做得很好,至少比我好多了。】
不仅是她,在路溪话音落下的时候,几乎全车人下意识地都朝她看来。
【这么说不就是季宁宁吗?】
【昨天只有季宁宁一个人表现得特别镇定】
【为什么偏偏是那个季宁宁啊……】
【服气,难怪她能去演《招魂》】
【真的没法比】
不甘者有,然而有了昨天的兵荒马乱,大多数人还是对季宁宁的临危不乱和勇敢找回宋忆文一事表现出了极高的敬意。
季宁宁却没有理会她们复杂的想法。
她只是盯着路溪看:“挑大梁?”
路溪点了点头,慎重地说出了实际已被季宁宁窥见的想法:“请容许我……暂时辞去ter!”
真的说出口,比想象中的更为艰难,来自团内惊疑和质问的目光更让路溪险些放弃,可她还是硬着头皮道:
“经过昨天的事情,我意识到我还有太多太多的不足。现在的我可能无法引导Bloom走向辉煌,所以我想把ter交给更有能力的人去当……但是请放心!我并不是要因此退出Bloom,我会鞭策自己更加努力,然后把ter的位置夺回来!所以拜托了,季宁宁,请接受我任性的请求吧!”
路溪这话说得其实很荒谬,ter难道是她手中的玩具,不喜欢了就丢给季宁宁,季宁宁还必须得受着,乖乖等她日后再来取?
——可那是所有人都眼红的ter!
路溪难得说得铿锵有力,其中的骄傲和自信自不必提……她这话的意思居然是要把ter的位置让给季宁宁?
这算什么,从没听说过ter还可以让啊?
所有人都怔怔地看着坐在一起的两人,心头不约而同地掠过:
【Bloom居然要变天了】
“你是认真的?”季宁宁沉着脸,倒是看不出情绪。
路溪心里头像是有噼里啪啦的鼓点声在不断敲响,却仍毫不犹豫地点头道:“是认真的。”
“……那你可要想好,你这不是一般的任性,”季宁宁道,“你将因此一辈子都当不了ter。”
路溪反而因此如释重负地一笑。
她不知道季宁宁早已虎视眈眈,此举其实正合心意;她只知道季宁宁算是容忍了她的任性,接下了她的责任,所以她也坦然道:“我想好了,但不会是一辈子,你就等着瞧吧。”
季宁宁非常明白。
路溪这样的人,让她当了ter,失去明确目标的她自然不清楚该将Bloom带往何方;但如果让她争取当ter的话,战斗力着实不容小觑。
有竞争,对季宁宁来说不是坏事。
因此她真心诚意地向路溪伸出手,路溪也小心翼翼地靠上去。
两手交握。
无论其他团员怎么想,ter的决定都没她们插话的份。尤其接下来还有摄影任务,她们还是更在意在车上睡了一晚的糟糕妆容待会儿如何入镜,有些衣服已经睡得皱巴巴的更是发愁……
“这样的状态怎么可能拍摄嘛!”说这话的人恨不得去撞墙。
但她们还是尽可能将自己收拾得光鲜亮丽,等到登上江门山顶,和旭日东升一起入了镜时,一个个脸上都扬起了笑。
并不完全是作为偶像的基本素养。
而是想起昨夜的辗转反侧,再看着眼前日出东方的盛景,拉着朋友的手,于是情不自禁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苦尽终于甘来。
虽然拍完之后一个个围着摄影师抱怨开来:“这妆果然不能看!!”“啊啊啊啊不小心笑过头了!”“太糟糕了,可以删掉重来吗……”
季宁宁坐在石头上,撑着下巴笑吟吟看着小姑娘们娇嗔的模样,头一回觉得赏心悦目。
“这才是一个团该有的样子。”她转头和路溪点评。如果只是把人凑在一起,那和单独出道的歌手有什么区别,团体就该是一伙人共同拼搏的精气神,无论是对她们自己还是对观众来说都需要如此——可当她看清对面的人时,着实一惊。
原本她是拉着路溪坐下的,可路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团员拽走了。
坐在她身边的是陆少阳。
听了她说话,陆少阳还笑眯眯地说:“你说得对,ter。”
想了想,他又用那样清朗好听的声音补充了一句:“恭喜你。”
第19章
作为一个ter,应该做什么?
像路溪那样,从单曲到演唱会,从舞蹈排练到成员起居,每一个细节都要劳心劳神?
不。
在季宁宁看来,ter的最大作用就是:统筹兼顾。
把控团队发展的大方向、在生死攸关时刻稳定军心做出决策。
至于细节问题,通通安排给有能力的人去做就是了,识人之明也是ter所应该具备的基本素质。所以季宁宁才不接路溪留下的烂摊子。该路溪干的事情,她还得照干,何况这些方面季宁宁远没她熟悉,陡然接手反而不好。
以至于路溪发现,她把ter丢给季宁宁之后,除了季宁宁能对她指手画脚外,她干的活似乎并没有变少很多……
季宁宁更多地还是在思考Bloom的定位。
一个三十几人的女团,固然有人数优势,劣势也是很明显的——夹在一众青春靓丽的女孩子里,如果不是极具特色,很容易泯然众人矣;这样的人多了,一个团便也泯然众人矣。
尤其在季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