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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天堂也有一双媚眼-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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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起她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像吻一朵水生的花一样。“我对你上一次可能过于鲁莽了,我原来以为自己是懂得什么叫怜香惜玉的,现在看来,只是半瓶醋而已。” 
“你恐怕想象不到,你几乎颠覆了我的生活,你来一次,就让我很久都不能平静。”她看了我一眼,又说,“不,我不是不欢迎你,却恰恰相反。” 
我们的话题不知不觉变得沉重起来,当我们意识到这一点,不免都觉得好笑。嘻嘻哈哈地就把刚才那种庄严肃穆的气氛打破了,算是告一段落了。 
我留意了一下,发现在陆清的房间里没有任何音响设备,能制造出动静来的怕只有那只座钟了,滴滴嗒嗒不停地响,我不禁问了一句,她像突然想起来似的,在书堆里边翻来翻去,终于翻出一对音箱和一台老掉牙的录音机。“这不是,你要不提醒,我早把它们忘在脖子后面去了。”她掸掉手上的尘土说。 
“你从来就不听音乐吗?”我问道。 
“从来不听,”她很干脆地答道,“一是没时间,二是没心情。” 
“那么好,趁你现在有时间,跟我走。”我拉着她到超市去,买了一个CD机和几张碟,回来,我对她说,“放着音乐读书,你就会有好心情,不信,你可以尝试一下。” 
陆清仿佛神经麻痹了似的,站在那里很茫然。 
“读菲兹杰拉德的小说时,你可以放诺拉?琼斯的带有爵士乐风格的歌;读亨利?米勒的书,则应该选听披头士;要是读《追忆逝水年华》,那么伴奏的就非得是法国的香颂歌曲不可了,”我说着把新买的一张碟放进CD里,接上音箱“比如这盘理查?马克斯的歌正好可以伴着哈代的这本《卡斯特桥市长》来读。”因为《卡斯特桥市长》恰好就在我手边。 
陆清接过书随便掀了几页,惊奇地问道:“还有那么多的讲究呢!” 
我搂住她的肩膀,有舌头添了添她的耳垂,我还从来没有亲过女人的耳垂,至少我没有这样的回忆。我说“也不是什么讲究,就是哄着自己玩,玩得高兴才是终极目标。” 
“听起来,好象有几分道理。”她说。 
“何止有几分道理,简直就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我们为什么要嗜爱书,还不是书能让我们高兴?”我说。 
“你是不是就是这样读书的,我是说在音乐的伴奏下?” 
“差不多是这样,久了,就成了一种习惯,一本书,一支曲子,再加上一杯咖啡,岂不是再惬意没有的了!”我说。 
接下来,我们一起在理查?马克斯的歌声的陪伴下,重温了哈代的《卡斯特桥市长》,为十九世纪英格兰一个叫伊丽莎白?杰恩的女孩的命运而担惊受怕半天。这本书是侍桁的老译本,竖排版,繁体字,看起来很舒服。 
她读一页之后,我接着读另一页,也有时她读伊丽莎白?杰恩的段落,我来读伊丽莎白?杰恩继父那一部分。 
读的时候,我们一直依偎着,相互牵着手。 
跟她在一块,我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 
起码,我可以畅所欲言,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必有那么多的顾虑,而这些,跟铁木儿相处的时候,却是不可能的。陆清的这间屋子,对我来说,就像一艘自由飘荡的方舟,逍遥而温暖的。这里之所以吸引我,就是因为这个。 
读书读累了,我们就歇着,不知怎么,两对眼睛突然汇合到一道,触电一样的迸发出火花。 
我们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面对着她的身体,我就像一位鉴赏家鉴赏一幅画似的,目光流连,突然说:“你记得劳伦斯在她的小说里写过这样一句话吗?他说爱情之毛是最好看的毛,像一丛亮亮的金黄色的槲寄生——” 
“先生,你的着眼点太狭隘了。”她将我的下巴抬起来,让我的视线对着她的五官,仿佛她的五官写着她的命运一样。 
“这是一道别样的风景啊。”我调侃了一句。然后就跟她吻在了一起。 
从窗口射进一片黄色的眼光,那是夕阳,给陆清罩上一层梦幻般的神秘感。我拿起床头柜上的一支唇膏,在她的胸乳间描画出一支剑射中了一颗心的的图案,画完之后,又觉得有点俗,想擦掉,陆清欠起身,抚摸着那个图案,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就像抚摸别在衣襟上的一枚钻石胸针,“你提我吻吻它好吗?我自己够不着。”她颤颤巍巍地说。我照着她的吩咐去做了,我的唇所到之处,都使她不由自主地一阵阵抽搐。我贴近她胸乳的时候,能清晰地听见她的心跳声,她的心跳犹如一把把竖琴的叮咚声,深沉而急速。 
历经一次毁灭性的肉搏之后,陆清胸乳间的图案也印在了我的胸口上,不过,颜色淡了些,朦胧了些,轮廓也稍微有点变形,像彩虹桥一样的呈椭圆状。 
“我应该把图案纹在身上,就永远也掉不了啦。”她说。 
我刚想逗她一句,我衣兜里的手机响了,我没去理它,谁叫它响得不是时候来着。 
我仍旧拥着陆清,用脸颊摩擦着她的额。记得,第一次拥抱柔顺的她的时候,隐隐地还产生过一个怪诞的念头:我所希望的,我得不到;我所得到的,却不是我最希望得到的。现在则不同了,她似乎有这么一种魔力,可是她自己却意识不到。跟她在一起,很容易放松,只有在她流露出某些与铁木儿相似的言行时是例外,那样会让我焦虑和惶惑,甚至无所适从。 
打电话的那个显然是个有耐性的人,一遍又一遍,也不嫌累得慌。铃声叫得像隆冬的北风,凛冽极了。陆清笑着推了推我,“我看,你最好还是去接吧,不然它会响上一夜的。” 
我只好下地,从丢在地板上的裤子的兜里摸出电话,我首先听到的不是问话,而是哭声,确切地说,是梅梅的哭声。 
“怎么了?”我忐忑地问道。 
“原田住院了,现在正在手术室抢救呢。”梅梅泣不成声地说。 
“什么病?” 
“我也不知道。” 
“彭哥他们呢?” 
“他们都到北京听蔡琴演唱会去了。” 
“现在,你们在哪所医院?” 
“县医院,你知道要去省城得一小时的行程,而县医院只花二十分钟就够了。” 
“等着,我马上去。”我没跟梅梅说,我此时此刻就在省城,怕她着急。我只有拼命赶路,尽可能地抢时间了。 
我的神色一定十分紧张,让陆清很担心,她过来抚摸了一下我的脸颊,我把情况简单地说了一下,“对不起,我又得匆匆离去了。”我抱歉地说。 
陆清给自己披上了一件睡衣,用手心抚抚我的眼睑,豁达地说,“有事,你就去忙吧。”嘴上这么说,脸上却不免露出萧瑟的神色。 
吻了她一下,就要走。 
她又说:“后天是我的生日。以往我从没过过生日,这一次过不过也无所谓,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过还是不过?” 
我说:“过,当然要过,后天我一定过来,如果还有其他朋友的话,也一起叫上,我们举办一个盛大的生日派对。” 
“不必,人多就闹得慌了。”她淡然地说,我却还是从她的眼睛看出一抹欣喜一掠而过。她又说,“有你,我就很快乐了。” 
我走出陆清的那间小屋,开着车,穿过大街,大街上刮着的风,把大街两侧的树吹得东摇西晃,跟我忐忑不安的心差不多。不知道原田究竟怎么了?人总是对未知的东西感到恐惧,因为它可以把人的思路引向无限广大的遐想之中,所有这些遐想足以让你心惊肉跳,越是最坏的境遇就越往那上面去想,而且偏执的令人无法扼制……   
天堂也有一双媚眼 53   
赶到医院里,原田恰好从手术室推出来,因为摘掉了眼镜,他的两只眼睛深深地陷进了眼窝里,晦暗的要命——这可能是由于他一连数月闷在屋里给哪个混帐导演赶剧本的结果。我问过医生,医生告诉我,他得的是急性阑尾炎,幸好手术做得很顺利,估计躺半个月就会痊愈。这才让我松了一口气。梅梅对我说,如果再迟些到医院,恐怕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我不禁愧疚起来,愧疚自己在哥们儿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没能冲在第一线。 
“对不起,嫂子。”把原田送进了病房,我和梅梅坐在走廊上的长椅上。 
“不怪你,他是自己累的。”梅梅惊魂未定似的,“我劝过他多少次了,不要再接剧本了,他不干,非要拿什么来证实自己。” 
“你太疲劳了,回去休息吧。”我说,“而且,原田也已经稳定下来了。” 
“有你在这里,我踏实多了。这样吧,我先回去一趟,给你做些夜宵再回来。”梅梅说,梅梅确实是个细心的女人。 
我企图阻拦她,却没有拦住。她走了之后,我又悄然地走进病房,原田还没苏醒,不知是因为疲劳过度,还是因为麻醉的作用。我倚着床拦,僵直地站在那里注视着他,心说:你该歇歇了。 
彭哥他们风尘仆仆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夜半时分了。从他们气喘吁吁的样子上,他们是听到消息就赶来了,一分钟也没耽搁。这让我很是安慰,在梅梅看来,原田的朋友没有白交,个个还算仗义。梅梅简单地把原田的情况说了一遍,在场的人,似乎都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苏怀担心是医院的医疗条件差,坚持要换一家医院,梅梅说原田刚刚做过手术,一动不如一静。还是彭哥有大将风度,有条不紊地给每一个人派了活,谁陪护,谁备餐,谁送饭,分工明确。 
我说:“我是个光棍汉,没什么负担,夜班就由我来值。” 
圣虹姐第一个反对:“那怎么成,夜班最是煎熬,不能全推给你一个人,实行轮流制。” 
彭哥逗我说:“再说,你正是成长发育的时候,别累着你。” 
由于我的坚持,第一个夜班还是叫我来值。那天夜里,我一宿没阖眼,一直跟医生探讨阑尾炎的危险性,医生是一个几乎跟我年龄相当的女人,她对我说,在她做过的手术中,阑尾炎是最小不过的手术了。她这么一说,真的让我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漫漫长夜,枯坐,实在是一件饱受折磨的事情,我后悔我没带一本书来,如果那样的话,就不会那么枯燥了。 
天刚麻麻亮,我就给苏怀拨了一个电话,让他来时顺便捎一本书,因为,今天的早餐轮到他来送。 
苏怀的动作还真快,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两手各提溜着一个保温壶,我要的书就揣在他的裤兜里。 
“原田怎么样了?”他问。 
我说:“睡得跟一头猪似的,中间醒了一回,喊了几句‘启禀万岁’,就又睡了。” 
苏怀说:“能稳稳当当地睡上几天,也是让人羡慕的一件事。” 
我见他挂着的是一副殉道者的面孔。 
“怎么,你最近睡得不好吗?”我一边喝着苏怀送来的热牛奶,一边关切地问道。 
“何止是睡得不好,常常是彻夜难眠,一宿一宿地阖不上眼睛。”苏怀沉重地跌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双手不住地揉着两侧的太阳穴。 
“有什么事吗?”我问。 
“没……”苏怀一个劲地摇头,显然没打算告诉我。 
“咱哥们儿连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吗?想开一点,就曲径通幽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的话有那么一种四海为家的海阔天空的意味,无非是为了劝慰他。 
苏怀仿佛怀着一种说不出的沉重,说道:“我真后悔。” 
“后悔什么?” 
“后悔没有像你一样,晚一点结婚或者是不结婚。”苏怀颓然地说。 
“你他妈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吞吞吐吐的了?”我质问他。 
这时候,原田醒了。   
天堂也有一双媚眼 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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