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块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天堂也有一双媚眼 >

第10章

天堂也有一双媚眼-第10章

小说: 天堂也有一双媚眼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出去,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我刚把车子停在院子里,就听见秀大妈在大声吵吵,跟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半大老头连滚带爬地从屋里跑出来,下台阶的时候还掉了一只鞋,拣起鞋就一溜烟地消失了。 
“秀大妈,那是谁呀?”我盯着那人远去的方向,问道。 
进房间里才发现,秀大妈在哭,哭得像个泪人。 
秀大妈居然也会哭,这跟我印象中的她相去甚远,我赶紧跑过去,蹲到她面前“怎么了?” 
秀大妈不答,只是摇头。凑近了,我才注意到,秀大妈那张椭圆形的脸庞此时此刻显得特别苍老,鬓角的头发也都灰白了。我的心不禁蓦然收缩了几下。 
“那是谁呀?”我问道。 
“你甭管。” 
“发生了什么,请你告诉我好不好?不要叫我以为世界的末日已经到了。” 
秀大妈用两手掩住面孔,两肩不住地抽搐着,犹如波涛汹涌的海上颠簸摇摆的一叶小舟。她还在哭。 
我拿来毛巾递给她,她默默地接过去,擦了擦,擦过的脸就好像一堵刚刚粉刷过的墙。 
秀大妈平静了以后,我点上两支烟,一支给她,一支叼在我的嘴上。 
“他让我跟他走,我不,他就冲我吼,我就越不跟他走。” 
“他凭什么要你走?”我坐下来,并把椅子移到秀大妈跟前。 
“凭什么?还不是怪我瞎了眼嫁给了这么一个窝囊废!”秀大妈愤愤地说,脸色像冬季坏天气一样的枯涩。 
“说了半天,原来那是你老伴啊!”我一拍脑门,恍然大悟似的说,“他来找你回家,纯属是正当防卫,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你干嘛要对人家发脾气?” 
“我烦他,我就是不想见他。”秀大妈翻来覆去只说这么一句,却只口不提她为什么烦他,更不说她为什么不想见他。 
我智商有限,最终也没琢磨出个结果。一对老夫妻,两个孩子也已长大成人了,都在县城里打工,怎么竟会反目为仇呢?是不是所有夫妻都有可能最终走到这一步呢? 
这让我对婚姻有点恐惧。 
我在跟铁木儿煲电话粥时,谈起了这个。 
我们猜来猜去,仍然是一头雾水,毫无头绪。“算了,别费劲了,我们所做的一切就像给一头驴洗头。”铁木儿说,她说的是法国人常常挂在嘴头的一句俏皮话。 
我也笑了,仿佛冲破了一片忧郁地带,心情开朗多了,像雨过天晴。 
铁木儿说她打算举办一次诗展,展示一些最富个性色彩的诗。当然,是那些未经发表过的文字。她想拿诗当作画一样,让书法家写下来,镶在画框里,短诗还可以写在扇面上,然后挂在墙上,给人欣赏。她说,她不在乎参观者喜不喜欢,只要她自己喜欢就行了。我知道,铁木儿是个执着的人,她要做什么是任何人都无法阻止的,所以,当她征求我的意见时,我答道:“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在下全力支持你。” 
“真的?”显然铁木儿受到了极大的鼓舞,她似乎又惊又喜,“那太好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干点事,起码可以松松懒筋。最该松懒筋的是苏怀,所以我建议他来设计展厅,其他人打下手,说各尽其能也好,说废物利用也罢,总之,目的只有一个,全都动起来。   
天堂也有一双媚眼 25   
诗展获得了彭哥他们的响应,这样总能证明我们的时间并没有在空虚和自暴自弃中白白浪费。苏怀所设计的布展方案,因纯自然主义风格赢得了一致好评,认可指数达五星级。 
原田说:“我们甚至可以拍卖这些诗,不过,框子要精致一些。” 
由于把天花板装饰成蔚蓝色的天空,“北岛”咖啡馆显得豁亮多了。彭哥不知从哪整来一些带有先锋色彩的摄影作品,穿插在诗作中间,使这里更接近于一个私人画室,荡漾着一种艺术的氛围。铁木儿掐着个腰走来走去,充满了喜悦。 
她的神情似乎是在说:诗人的咖啡馆就应该是这样的,这样才自然,自然得如同贝多芬写他的《命运交响曲》,陀斯妥也夫斯基写他的《罪与罚》一样。用踌躇满志来形容此时的她最为恰当。 
镶了金属框的展品大都是我和原田挂上去,那真是个力气活,挂一天,比爬一趟泰山还累。好在铁木儿时不常会给我们送来一份点蜡烛的甜点,算是犒赏。 
一天,原田没来,也没请假。晚上,他才现身,像一个徘徊着的幽灵。 
“你这个可耻的逃兵!”我骂道。 
原田神神秘秘地把我拉到一边,告诉我说,他去了一趟泥塑大师所在的那个山凹,这次他是以一个采访者的身份去的,还带了介绍信。泥塑大师热情地接待了他,并当场作了示范表演。 
“你猜怎么着?”原田说,“我拿到他给我捏的泥人,看了一眼,说匠气十足,随手就丢掉了,那个狗屁大师完全被我镇住了,愣在那里,比泥塑还他妈的像泥塑!”我们俩笑了半天,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那一晚,因为原田的姗姗来迟,我们只好加班加点,干了一个通宵。 
诗展开幕的前一天,我们一伙人再次审视了一遍我们的劳动成果之后,才让铁木儿来验收。铁木儿划了个十字,一个劲说:“天呐,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开展的第一天来了很多人,跟我们预想的一样。 
“喂,柯本,你知道我卖了多少壶咖啡吗?”铁木儿问我。 
“我警告你,可以得意,却不可忘形。” 
出于偏爱,一个叫尹丽川的女孩的诗占据了整整一面墙。 
有不少人把展出的诗,抄在本子上,当然,更多的人是拿着录象机把诗展录了下来。遗憾的是,拍卖的效果却不理想,只有一家宾馆买了两幅。既使是这样,铁木儿还是蛮开心的。 
诗展上,她特意打扮的像个波希米亚女人。 
“最大的收获是通过这次诗展,我交了不少诗友,个个都是才华横溢。”她说。 
她还做了苹果饼款待我们。彭哥非要她再拿出一瓶白兰地不可,说要为了胜利,干杯。 
喝酒的时候,我的手悄悄地在铁木儿的腿上游走了一番。 
铁木儿也不住地向我抛媚眼,给了我一捆又一捆“秋天的菠菜”。 
“我们再找几幅铜版画,挂在卖出的诗作的原有位置上,别留空白。”彭哥说。 
我觉得彭哥的点子不错,其实,不必仅仅局限于摄影和版画,就是油画、水彩、树脂和国画、扇面也应该包括在内,而且要把诗歌写在画作中间,使之跟为艺术化,更容易为平民百姓所接受,这样一来,收藏者也就会更多。“闭上眼睛想一想吧,弄好了,我们甚至可以把它发展成一项甜蜜的事业呢!”我说。 
原田第一个跳出来,反对我,“你看看,稍不留意,你就露出你的商人的尾巴来了。” 
我把目光投向了铁木儿,希望她能投我一票。 
她却说:“我只想让人们记得,这个世界还有诗,还有一群写诗的人,至于别的什么,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幸好,彭哥和苏怀采纳了我的建议的前一部分,这多少让我捞回了一点面子来,不过,彭哥说:“我们都是一群立志归隐山林的人,既如此,就不该总是琢磨江湖上的事。”说着,把一只手按在我的肩上,很语重心长似的。 
“我收回我刚才的话。”我赶紧承认错误。 
“有错就改才是好同志嘛。”彭哥他们本着给犯错误的同志出路的原则,谅解了我,他们认为我悬崖勒马还来得及,所以决定不在痛打落水狗了。 
“有那么严重吗?”铁木儿抖了抖挑染成金色的长发,长发在脑后扎成个马尾状,“你们这么上纲上线地围攻他是极不公正的。” 
铁木儿的谴责,显然是给了他们致命的一击,一下子都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了。这无疑让我感到莫大的欣慰,仿佛整个世界都沐浴在一片永恒的而又不断变化的光亮之中,骤然之间,铁木儿在我的眼里变成伟大多了,几乎可以跟甘地或莫札特媲美。 
我紧紧拉住她的手,用很舞台的腔调说:“疾风知劲草,日久见人心,这么多人当中,只有你跟我是一个战壕的战友。” 
她也很夸张地跟我握握手,还腾出一只手来拍拍我的肩膀说:“不必过于激动,这是我应该做的。” 
气得彭哥他们咬牙切齿。 
我们越发得意了,双条腿像两条蛇一样的缠绕在一起。没有想到是,这种甜蜜的和谐很快被一件小事破坏了……   
天堂也有一双媚眼 26   
轮到去彭哥家开派对的那天,圣虹姐给了我们一个意外的惊奇。 
彭哥的派对常是以音乐为主题的,这次改成了一顿诺曼底晚餐。 
餐桌上特意还铺了一块红百菱形块格子桌布。所谓的诺曼底晚餐,是用小牛肉为主、用浓奶酪酱和苹果烧酒为辅的套餐,味道很地道,而且是圣虹姐一手操办的,连帮手都没用。 
圣虹姐提前给我们打了电话,让我们穿着正式一点,怀着一颗上教堂做弥撒一样虔诚的心,前来赴宴。我们只好都打扮的像指挥家似的,个个人模狗样的。 
“圣虹姐,今天一定是个特别的日子吧?”我问把光泽的头发梳成辫子盘在头顶上的她。 
她说她把一对濒临离婚的夫妇说服了,又和好如初了。桌上又嫩又新鲜的小牛肉就是那对夫妇送来的。 
“很有成就感吧?”我半开玩笑地问道。 
“当然了,这种成就感一点也不比托尔斯泰写完《安娜?卡列尼娜》以后的那种成就感差多少。”圣虹姐笑盈盈地答道。 
诺曼底晚餐的味道好极了,遗憾的是,我却难以全身心地来对付它。因为我总是惦记着铁木儿,她又约定要到我那里去过夜,一想到这个,我就不免心浮气躁。 
“小牛肉要蘸着冰过的黄油,更可口。”圣虹姐说。 
冰过的黄油切成方块,呈塔状摆在梅花形的碟子里。男人为了更舒适地享用这顿美味,早把西式外套脱掉了,不然浆得太硬的白领和黑领结硌得难受。每个人又恢复到无组织、无纪律的自由散漫状态。圣虹姐也懒得管我们了。 
“来,苏怀张嘴。”铃子夹了一块蘸了黄油的小牛肉喂给苏怀。 
铃子的指甲涂了荧光的指甲油,特晃眼,如果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的话,很可能会亲昵地拧一拧苏怀的嘴巴,搔一搔苏怀的耳朵或是做出别的什么“少儿不宜”的动作来。 
梅梅做了一个暂停的动作,对铃子说:“嘿,适可而止吧。” 
铃子慵懒地微笑了一下,又咕哝了一句什么。铃子笑得特别妩媚,所以就喜欢用笑容来自卫,抵御一切敢于来犯之敌。趁大家品味土耳其咖啡的时候,我得以脱身,出了彭哥家,躲到一架废弃的马厩的阴影里,等铁木儿。 
我深深呼吸着乡间夜晚苦涩湿润的空气。 
不一会儿,彭哥和圣虹姐打着手电,把铁木儿送了出来,还嘱咐她两句。我恨不得马上向铁木儿扑过去,如果不这样的话,似乎一秒钟之后她就会从人间蒸发。我只能忍,小不忍则乱大谋。 
铁木儿发动了车,开出去不远,拐个弯就停下了。 
听见我的脚步声,她从车上走下来,冲着黑幕中的我问了一句:“口令?” 
“面朝大海。”我答道,“回令?” 
“春暖花开。”暗号对上了,都是自己人。 
我们吻了几下,寒冷的夜风吹拂着我们滚烫的脸。我高兴地就像一个热情奔放的农村小伙子,亲热地把她举过了头顶。铁木儿吃吃地笑着,笑声宛如潺潺流水。 
直到感觉出彻骨的寒意,我们才钻进车里,相拥着取暖,她还放一盘从三里屯酒吧录制的歌带让我听,很有现场感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