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第九区-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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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没吃过,我们好不容易才抓到几只。我们跟你交换枪。
男孩吞了吞口水:一百只老鼠也别想从我手里拿到枪。赶快走!我爸爸可以拧断一个成年男人的脖子。
男人哈哈大笑:别唬人了,小孩,你爸爸要是有这个力气,至于把你养成皮包骨头吗?我猜你爸爸一定比你好不了多少。
男孩见没吓住他们,而他们也没打算走。心里焦急。
另外一个男人悄悄说:算了,一个孩子,我们赶紧去下面的小镇过夜。
那个男人悄悄在他耳边回复:不,他有枪,这个机会千载难逢,他是个孩子,我们不用怕他。
可他是个孩子。
可我们需要枪,谁知道那个小镇靠不靠得住!
可他拿着枪对着你。子弹会杀了你。
他不会开枪的,他不敢开枪。也许那把抢根本没有子弹。
那个男人又向男孩走近了几步,他吹着口哨:孩子,我们没有恶意,我们只是问你借一下枪,如果这个小镇安全的话,我们会还给你,我保证。
男孩已经没有退路了,再退他就要从土坡上滚下去了,他感到浑身的热汗窜了出来,他感觉整个人都快缩成了一团,他说:除了爸爸的保证我会相信,其他人任何的保证我是不会相信的,你敢再上前一步,我就开枪,我说话算话。
男人看着地面上已经迈出的一只脚,他的双手还举在头顶,他在考虑着男孩这句话的真实性,他只要再迅速迈开三步他就可以抓到他。
男孩呼吸急促,仿佛要喘过去那样,他不想杀人,他不想,但是只要他敢再上前一步,他就会开枪,他一定会开枪的,他大声道:你最好相信我的话,我说话算话。
男人另外一只脚抬了起来,他有点摇摇晃晃,仿佛在玩那样,他的另外一只脚还没落地,忽前忽后。
男孩的眼泪噙在眼眶里,他带着哭腔,咬着牙警告他:你最好把这只抬起的脚往后退。如果你敢往前落地,我就杀了你!
男人舔了舔嘴唇,这个小家伙不好对付,可是他实在想要拿到那把抢,如果小孩不反抗的话,他会放他一马,当然那只烤老鼠他一定会带走的。他可没那么好心把填肚子的粮食送给他。
他想了想说:好吧,好吧,孩子你别紧张,我们走就是了,我们走。
他的一只抬起的脚往后退的刹那忽然往前扑去。
嗙一声枪响,响彻夜空。枪支的后坐力让男孩吓了一跳,他的双臂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他没有勇气再开一枪,他惊骇地望着眼前倒地的男人,他打中他了吗?噢,天呐!他一定是打中他了!他不想的!
那个男人扑倒在男孩的面前,他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男孩怕他没死,他哆嗦着举枪对准了另外一个男人。
那个瘦弱的黑人吓得双手抱头,双腿都颤抖着,他说:不要开枪,我没想抢你的枪。我马上走。求你不要开枪,你是个好人,我相信你不会朝着一个向你求饶的人开枪。
男孩说;不开枪可以,你必须过来,翻过他的身子,看看他怎么了。
黑人连连说好,他一边警惕地望着男孩,一边翻过了那个人的身子,枪正打中他的心口,他已经死了,黑人说:他死了,你安全了,放过我。
男孩说:好,你把他的尸体推下山坡,我不想看见他。
黑人很快把那个人的尸体推了下去,他举着手:我都按照你说的要求做了。我可以走了吗?
男孩说:你叫什么名字?
黑人很奇怪,他有些莫名地回答,他说:我叫牙膏。
男孩说:牙膏,对不起。你的朋友我不想杀他的,但是他不听我的话。
黑人说:他该死,我劝他不要打小孩的主意。
男孩说:你带上你的东西,不要回头,走下去,我就不会开枪,我说话算话。
黑人连忙背上东西匆匆忙忙走了。
黑人他停住了脚步,他说:我没有回头,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男孩说:我叫艾勇。
黑人又说:你会说话算话?
男孩说:是的,我说话算话,刚才你看到了。
黑人问:为什么你能做到说话算话?
男孩说:不知道,我想这么做。
黑人头也没回就走了。
他愿意相信这个孩子的话。
他是个好人吗?男孩想,他不知道,可是刚才他杀了人,他知道。
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都被他刚才那一枪打死了。
他颓坐在地上,用袖子擦了擦满头的汗,现在脊背上湿凉湿凉,他继续蜷缩在那里。
他关上了灯,一片漆黑,他浑身都在发抖,他杀了人。
也许只要他放下枪,那个人并不会杀他,但是谁能保证他没有坏心?他假装后退又想抢走他的枪,他就是一个坏人。不知道过了多久,男孩想到了什么,他打开了手电,找到了那只烤好的老鼠。
他将老鼠拿在手里,又关上了手电,他舍不得吃,可是他实在又冷又饿,他一口一口在漆黑中咬着老鼠肉,他告诉自己只吃一点点,剩下的留给爸爸和姐姐,可是他太饿了,不知不觉他吃掉了大半只老鼠,很快一只都吃完了,连骨头都吃进了肚子里。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转来转去,他想他此刻正和老鼠的眼睛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14
作者有话要说: 大气磅礴的音乐。祝大家端午节快乐!花花一边码字一边在吃粽子!
盖子打开了。
里面冲出一股古怪的气味,类似于发霉和枯败的气息,就好像丛林中厚厚的落叶层腐烂在泥地里的那种味道,还带着一种蚯蚓那样的泥腥味和幽幽的薰衣草香味。他觉得这种味道很熟悉又很遥远。
他流浪了太久,久得觉得自己曾经衣着光鲜的体面工作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男人将眼睛凑近,想要看清楚里面是什么,可是里面一片漆黑。
男人回头说:“我们带了手电筒吗?”
女孩摇了摇头:“我们把手电筒留给了弟弟。”
男人似乎有些不甘心,他打量着在这个直径大约30厘米左右的黑洞,里面到底是什么呢?他想着,他看不见。
忽然夜空中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响,带着阵阵回音层层扩散,一直传到他们的耳畔。
女孩聆听着这个可怕的声音,一阵心悸,她说:“爸爸,会是弟弟吗?”
男人不太确定地仰着脖子看着天空,似乎在竭力分辨声音来自哪个方向,可是声音的扩散让他分辨不出,他说:“我希望不是他。”
女孩说:“我也希望不是他,他一定不敢开枪。”
其实女孩心里想的是,如果枪是弟弟开的,那么他一定遇到了危险,也许是别人朝着他开枪!她的心里莫名涌上一种排山倒海般的悲痛,她的弟弟是那样胆小,最重要的是,他跑不快,她不该留下他一个人在那里的,她只顾着自己要成长起来,却完全没有想到阿勇,她以为他在那里会很安全,可是天底下哪里有绝对安全的地方?每一个活着的人都像鬣狗那样虎视眈眈地寻找着每一个能吃到嘴里的东西。她的眼眶因为泪水而忽然肿胀了起来。
她心里祈祷弟弟没事,如果他没事,她一定会好好保护他,她一定会像爸爸这么多年来照顾他们一样照顾弱小的弟弟,她不像弟弟那样仁慈,为了生存,她愿意成为一个魔鬼。可她不能让弟弟成为魔鬼。这是她能对自己起誓的。
男人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安慰:“希望,别担心,阿勇……他没有你想得那样弱。他是个善良的孩子,上帝会保佑他的。他有枪,他会开枪!你要相信,就算是一只小猫,它也会伸出利爪挥向伤害它的人。”
女孩哽咽她用力点点头:“我相信。”
男人和女孩一直等着这个黑洞,他们在等着,那里也许会钻出什么东西来。
有许多紫色的触须在黑暗中摇曳着,就像深海底错综交织的海藻,它们在空气中就仿佛在水中那样柔软地摇摆,它们有生命,身体上布满一个个吸盘那样的凸起。它们的顶部有一个含苞欲放的花苞。
它们在黑暗的洞口徘徊,有一根触须慢慢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像条发现猎物的蛇,披荆斩棘般蜿蜒出来,发出挤压断裂的咔嚓声。
男人的视觉和听觉高度紧张起来,那种声音,那种味道,那种给人心灵窒息的危险感觉,他心里有一个可怕的猜测,他拉住女孩的手紧紧的,悄悄的说:“孩子,不要摘下口鼻上的湿布,爸爸数到三,我们转身就跑!”
女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的双眼死死盯着那个黑洞,她相信爸爸,她点点头。
在篝火中跳舞的人们也听到了枪声,他们警觉地四下散了开来,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去巡逻,埃里克从另外一边悄悄爬了出来,他来到人们刚才烧烤的地方,拿起人们留在那里的食物,他仔细观察了一下,用鼻子闻了闻,拿起一片在嘴里嚼了嚼,味道不错,像是一种菌类植物,具有很厚实的肉感。
他拿了一包揣进怀里,然后跑向了铁屋子,他看到了那个孱弱的男人和他的女孩。他们正盯着一个黑色的洞口,他也想知道这里装着什么,他看到那个黑色的洞里伸出好几根藤蔓,就像章鱼的触须,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东西,它们是活的?他惊呆了。
一把黑色的枪口顶上了他的脑袋,一个成年的武装部男人,呵道:“孩子,你是从哪进来的?你要是敢不老实,我会开枪打爆你的头。”
男孩回头看了那个男人一眼,那是一个头发稀疏,有点发福的中年男人,他的身后站着一个身材匀称,目光闪耀着精锐之光的持枪男人。男孩举起手来指着那个黑洞:“那是什么?”
两个男人看到了铁皮房边还有另外两个陌生人,他们扭头就跑,铁皮房内的触须交织着飞了出来,它们很长很长,没人知道它们到底能伸多长。
发福的中年男人大叫一声:“噢,天呐,张蒙,快发警报,我去关阀门!”
那个男人说着丢下了埃里克,抖动着他松弛的皮肤,飞快地跑向触须。
张蒙朝天开了三枪,拿出哨子吹了几下,他的表情肃穆严阵以待,他大吼着:“乔伊,小心!”
埃里克被他的那一声雷霆之吼吓得呆在了原地,这是有多么紧急的状况居然可以放下他这个入侵者不顾。
发福的中年男人还没靠近触须,便被一根长须捉住了,他的身躯被无数根触须纠缠。
张蒙咬紧牙关飞奔过去,他胳膊上的肌肉因为紧张,全身用力在灰黄色的室外灯光下反射出一种惊心动魄的力量之光,他的鞋底踩在泥地上,不断翻飞起泥土碎屑,他的五指紧紧合并,紧贴在身侧前后剧烈摇摆,他奔跑,他喊着:“乔伊,坚持住!”
触须抽向了张蒙,张蒙一个打滚躲过了它的攻击,在数十条触须飞向他的同时,他的手伸了出去,黑色洞口的边上有一个红色的按钮,他按了下去,刹那黑洞的四周出现闪亮的刀刃,齐齐切断了它们,那些触须就像断了支撑的琴弦,它们飞向高空,疲软地落下,噼里啪啦落了一地,就像被喷了药的蜈蚣,在地上挣扎,扭曲直到不动。
乔伊差点窒息,他被松开了,他身上缠着一条带着花苞的触须,此刻花苞忽然张开,向乔伊大张的口鼻喷出一股粉状物,随后触须跌落在地,彻底不动了。乔伊噗通一声倒地晕过去了。
张蒙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