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蛊毒-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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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办法对付他们,在别人的建议下,我找到了刚当上营长的姚万泉,在我的配合下,姚万泉灭了那股土匪。可不知道他从哪里打听到我的底细,要我带他去找那个山洞,要不然就杀了我的老婆、儿子。我没有办法,只得答应他,带着他们到了那个地方转了半个多月,可就是找不到那个山洞。那半个多月里,不断有人被蛇咬死,姚万泉带去的一百多个人,最后只剩下二三十个人。姚万泉以为我耍了他,把我绑在树上,想要我喂山里的毒虫。那山里的毒虫确实厉害,拇指大的山蚂蟥,钻进我的肉里,不吸饱血不下来。两天后我奄奄一息,却被一个头上有你同样标记的人救了。奇怪的是,我回来后逐渐变了样,没有人再认得我,当我得知老婆和儿子都被姚万泉杀掉之后,潜入新寨杀了他的父亲,可就在我要杀其他人的时候,不知道怎么被人发现了,只得匆忙逃走。没过多久,我知道那天晚上还有另一个人要去杀人,那个人就是袁雄虎,外号虎爷,你和他已经见过面了。”
苗君儒点头,湘西这地方说大也不大,那天晚上在新寨发生的事情,消息灵通一点的人早就知道了。姚万泉一直以为杀他父亲的是袁雄虎,却不知另有其人。
马掌柜继续说道:“我的身体由于被好几种毒虫咬过,体内有怪毒,每逢阴雨天气就痛痒无比,多年来想尽了办法都没有效果。我做不了土匪,干脆改行做点正当生意,在县城开了一家旅社。由于我懂得道上的规矩,来往的人都给我个面子,所以……”
听到这里,苗君儒问道:“是你要杀我,还是别人要你杀我?”
马掌柜沉默了一下,说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要杀你的人叫马鹞子,出1000块大洋要你们几个人的命。”
苗君儒问道:“马鹞子是什么人?我并不认识他呀,他凭什么要我们几个人的命?”
马掌柜说道:“他是土匪,和虎爷是把兄弟,听说那天晚上围攻新寨的,也有他的人。至于他为什么要杀你,我也不清楚,干我们这行的,从来都是拿钱杀人,不问原因。”
这倒奇怪了,既然是土匪,为什么不亲自带人出马,而要辗转花钱托人下手呢?一时间,苗君儒也没有办法想明白。他求虎爷放弃攻打寨子是不假,可是后来出现的那具活尸,不也正把虎爷手下的人马杀得一塌糊涂吗?他力搏活尸救下了虎爷,马鹞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他想了一下,问道:“马掌柜,你既然收了人家的钱,大可继续派人沿途杀我,这是你们的规矩。可是你不但不杀我,还对我说这些话,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马掌柜顾自喝了几口酒,说道:“没什么意思,只想告诉你,姚万泉当上团长后,又派人去了那地方,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终于被他找到了,他杀光了那里面的蛇人,把那里面的钻石运了出来,可惜他只带回来了一小部分,绝大多数都被放在另一个地方。每年都有人把钻石放在死人的肚子里,要赶尸匠运回来……”
苗君儒问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姚万泉既然是你的杀妻杀子仇人,这么多年来,你难道没有想过去报仇?”
马掌柜听完后,哈哈一笑:“我时刻都想着报仇,可惜我斗不过他,姚万泉财大势大,养着那么多家丁,手里有枪,连虎爷那样的人,报仇报了那么多年,他还活着呢!我能把他怎么样?我还知道很多事情,包括你去见过的一个叫根娘的寡妇……”他用筷子夹些菜吃了,用一种奇怪而又得意的眼神望着苗君儒。
苗君儒轻轻端起了酒杯,看着杯中的酒,却又轻轻放下,说道:“马掌柜,时候也不早了,我该上路了,我不去县城,也不去新寨,而是去贵州的松桃,你可是消息灵通的人,应该知道我要去找谁。”
马掌柜愣了一下,问道:“是谁叫你去松桃的?”
苗君儒笑道:“这就不用我说了吧?”
马掌柜指了指桌子上的酒菜,“这酒菜我可是为你准备的,怎么一点都不吃?难道怕我在里面下毒?”说完,他端起自己的那杯酒,递到苗君儒面前。
苗君儒望了一眼马掌柜那小手指上的尖长指甲,脸色微微一变,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拱手道:“有人说过,只要是在苗疆,就没有人能够要走我命。马掌柜,多谢你的酒,我们后会有期!”说完,他提起背包,大踏步地离开。
马掌柜追出凉亭,看着苗君儒上了去扶罗那边的路,直见他拐过了一处山嘴不见了背影,才收回目光。这时,从凉亭背后的树丛中闪出几个人来,为首一人走到马掌柜的面前,低声问道:“要不要我们追上去杀了他?”
马掌柜掠过一抹冷笑:“现在已经不需要你们动手了,要是他不死的话,好戏很快就上场了!”
第七章少女多情
苗君儒当着马掌柜的面喝下那杯酒,此前他看到马掌柜那小指上的尖长指甲时,就知道杯中的酒肯定有问题。如果他不喝的话,马掌柜肯定不会让他离开的。他虽然不知道马掌柜说的那个故事有多少真实性,其用意究竟是什么,但是故事中的钻石却是真的。至于那些被姚万泉杀光的蛇人,兴许也真有其人,要不然的话,姚万泉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马掌柜确实是一个人物,只是目前,他还无法弄清这个人的底细,也许,这个人是整件事的关键。
他之所以敢喝下那杯酒,是因为他仗着体内的蛇毒,以为蛇毒能够化解掉一部分的酒中之毒,可是他错了。
他不敢多作停留,在马掌柜的注视下,大步尽快离开。他不能在马掌柜的面前倒下,不能让马掌柜看到他的破绽。
刚拐过山嘴,嗓子一甜,再也忍不住,一口黑血狂喷出来。那黑血落到路旁的树叶上,树叶顿时蔫了,随即飘落到地上。他知道这毒中得不轻,但奇怪的是肚子并不感到疼痛,倒是手脚一阵阵的发麻,眼睛也开始发花。
他勉强支撑着走了十几步,眼前一黑,往地上栽去。隐约间,听到前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在苗君儒倒在地上的时候,从前面跑过来两个抬着白皮棺材的男人。两个男人来到苗君儒面前,见四下无人,忙掀开棺材盖子,把苗君儒抬了进去,合上盖子后抬起棺材,飞快朝来时的路走回去。
行了一两里地,拐上一条山道,上到半山腰,来到一座草棚子前。
从草棚子里走出两个女人来,其中一个穿着碎花短褂,粉色灯笼裤的妇人,另一个是穿着侗族普通服饰的姑娘。那姑娘着急地问道:“把人救回来没有?”
两个男人把棺材放下,来不及擦一把头上的汗,急忙掀开盖子,为首一个说道:“我们哥俩老远就看到他不行了,马掌柜的下毒手段,那是大家都知道的呀!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救得活。”
那姑娘急道:“那就快点抬出来,还等什么?”
两个男人把苗君儒从棺材里抬出来,平放在地上,他们见苗君儒脸色血红却气若游丝,鼻子里呼出来的气味带着很浓郁的酒香,纳闷道:“马掌柜给他下的是什么毒,怎么会这样子?”
那姑娘从腰间拿出一粒蜡丸子捏开,取出里面的红色丸子,放在一个粗瓷碗里,用山泉水化开后,碗里的泉水立刻变得像血一样。她扶起苗君儒,撬开嘴巴慢慢灌了进去。
一个多小时后,苗君儒渐渐苏醒了过来,他睁开眼,认出面前的这两个女人,妇人正是前几天晚上偷偷从他身边失踪了的根娘,而那个姑娘,则是在北平交给他两件神秘物件,要他尽快赶到新寨救姚天宝的人。
“总算把你救过来了,”姑娘吁了一口气,“还好我派去的人赶得及时,要不然,你已经死在路上了。”
苗君儒想起身,可身体瘫软无力,他问道:“你们怎么……”
姑娘说道:“苗教授,说来话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现在还不能动,要带你去一个地方,为了不让别人看到你,只好再委屈你一下。”
那两个男人把苗君儒扶起,重新放入棺材中,一人一头抬起,往山梁上去了。根娘和那姑娘紧跟其后,一行人沿着山脊快步走着。尽管山道不平,可那两个人步伐稳健,抬得很稳当,一看便知是走山过岭的挑脚行家。
过了山脊,沿着一条山路来到山脚下,遥遥可见前面山谷的参天大树中,露出青砖碧瓦来。走近了些,原来是一座小道观。湘西这地方寺庙很少,但道观却很多,仅县城里就有大大小小的道观二十几个。流传千年的“傩”文化与“赶尸”现象,都与道教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姑娘来到道观的侧门前,轻轻敲了几下门,门开了,一个道士模样的人从里面探出头来,问道:“怎么样?”
她点了一下头,走了进去,后面的人随即跟上。那道士警觉地朝外面看了看,把门关上了。
那两个人抬着棺材跟着姑娘直接到了后堂,见那里早已经站了一个手拿拂尘,须发皆白,一副仙风道骨的道长。
姑娘叫了一声:“道长!”
道长摇了摇手,示意她不要说话。那两个男人把棺材盖打开,将苗君儒从里面抬出去,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道长说道:“苗教授,委屈你了,你现在是不是还觉得浑身无力,腿脚发麻?”
苗君儒点了点头,惊叹一位老道士居然也说得一口流利的官方话,湘西这地方确实是卧虎藏龙,他问道:“敢问道长是哪位?”
道长说道:“先别说话。阿妹,把我的针盒拿来。”
那个姑娘进了旁边的屋里,取出一个黑漆漆的扁盒出来。老道士接过扁盒打开,里面都是一根根五六寸长的银针。
一个年轻一点的道士走上前,脱去苗君儒的上衣。苗君儒认出这个道士,就是他去赴杨贤仁宴席的时候,那个躲进了船舱的道士,也是在姚天宝下葬的时候,那个见他拿出五尸金蛊牌后,转身逃进山林中的道士。
那道士见苗君儒认出了他,便笑了一笑,也没有说话。手上捧着一大碗黑色的药水,喂苗君儒吃了下去。
道长说道:“你现在全身放松,闭上眼睛什么事都不要想,我要为你排毒了!”
苗君儒依言闭上了眼睛。道长拿出一根银针,从他头顶的百会穴缓缓插入,这银针插下去后,他的身体开始颤抖,额头青筋暴出,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老道士见状大惊,忙拔出银针:“我还小瞧他们了,想不到他们下的蛊毒这么厉害。阿妹,他是你请来的人,要想救他的话,得靠你帮忙了,你——还是处子之身吧?”
阿妹的脸一红,有些羞涩地点头,“您要我怎么做?”
老道士说道:“我原想以银针逼住那条蛊,用药化掉,哪知他们早知道他体内有蛇毒,下的是最厉害的阴阳双尸酒虫蛊,这虫蛊和蛇毒在他的体内相缠,再被我的红黑神药一催,都缩到最深的地方去了。”
阿妹问道:“什么是阴阳双尸酒虫蛊?这湘西还有您解不开的蛊毒吗?”
老道士说道:“阴阳双尸酒虫蛊是万虫邪教最厉害的蛊毒之一,炼蛊的时候,要将蛊放到两具青年男女的尸体中,待蛊虫吸尽男女双尸的阴阳尸气后,再放到最烈的酒中泡上三年。中此蛊者面色赤红,就像喝酒喝醉了一般。男性中蛊者体内充满阳刚之气,女性中蛊者,体内尽是至阴之气……”
苗君儒的呼吸时断时续,眼睛、鼻子、耳朵都开始往外渗血,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
阿妹急道:“道长,您看他都坚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