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情话终有主-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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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而言,两厢齐美并不难。
许念阳几大口吸完剩下的牛奶,这次的抛物线直接扔进了旁边的垃圾堆,从口袋里拿出她这段时间给他的钱,全部是一块一块的,压在一起厚度可嘉。
清若皱眉,小手啪的一下拍在他的手臂上,听着声音响,但是他手臂上有伤,所以清若没用力。
“哥哥,你不是答应我早上会吃早点的吗?”
许念阳带出一点轻轻的笑意,“我有吃,真的,一个鸡蛋一块钱。”
他说得认真,清若没有再问。
看着他把一张一张的钱理整齐,“若若,我没有父母,这边的小孩都叫我小野种,你和我玩你的小朋友们会讨厌你的。”
清若看着他的神情,小野种三个字自己说出来好像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词语。
白嫩嫩的小手压在他黑黑的手上,清若龇着牙,亮白的牙齿有一颗正在换牙阶段,缺了一小口的感觉,话语却饱满得让人满心温暖,“哥哥不是小野种,以后不许这样说自己,我们是朋友,也可以是亲人的。所以你不是。”
九岁的小孩子是什么样?许朝阳今年也九岁,像一个只有欲望的兽类,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拒绝任何不想做的事,出口恶毒,拿人当狗,欺软怕硬。
九岁的清若呢,许念阳脑海里荡过很多画面很多形容词,最后是一片空白,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或者是觉得自己不配给她加上任何形容词。
她的手掌很小,但是掌心温热,源源暖流从皮肤处一层一层的涌过来,像是涨潮时候的潮水。
许念阳把理好的钱装进口袋里,反手拉住她的小手,笨拙的学习十指相扣的动作。
最后一个指头,是清若拉住两人的小手指扣住的。
瞬时间,两个人的手十指紧扣,没有一丝缝隙。
许念阳瞪大了眼睛看着两个人的手,感觉滋滋的电流穿过心脏,明明应该是很开心的感觉,但是他却是疼,极致入骨的疼,一辈子不会忘记的疼。
“你看,哥哥,我们连在一起,所以你不许说自己是小野种,哥哥有亲人的。”
许念阳偏头看她,轻轻的笑开,眉梢眼角的清冷渐渐散去,染上绚烂的暖色,他低头,唇落在清若的中指骨节上,声音很轻,“嗯,我不是,以后我不说了。”
清若眉眼弯弯,小脸上的苹果肌笑起来像一团棉花糖,阳光洒了她半边侧脸。
许念阳第一次发现,鲜活这两个字意味着怎样的美好。
九月份的时候清若开学了。
因为家离得近,正好和许朝阳在同一个小学,并且他们同一个年纪,只是不同班。
许念阳初二。
因为是九年义务教育不收学费,而许念阳每个学期的奖学金不多不少也能拿几百块钱。
现在学校还会发困难补助,开学时候许家夫妻给他报的就是孤儿,他每年拿到的困难补助是两千块。
所以许家夫妻没有阻止他上学,不过许念阳的作业本、笔,从来都是许朝阳不要的,他拿来自己把剩下的拆下来之后订在一起用。
周一到周五上学放学都是父母接送,晚上回到家吃晚饭,做作业。清若和许念阳一天一次的见面变成了每个星期六星期天,偶尔周末父母带清若出去玩,晚饭后她再借口去找隔壁楼的小萝莉玩,有时候去到小巷子的时候能见到许念阳,有时间见不到。
开学之后每天的零花钱加上早餐钱父母会给清若七块,清若吃过早餐后能省下五块。
许念阳身上的伤,只增不减。
k市入冬晚,到了十一月份路边景观树的树叶才落得差不多了,脆脆的一层扑在路边,小姑娘一路哒哒哒混着咔擦咔擦的声音跑过来。
许念阳又长高了一点,身上穿着旧旧的衣服,看着像是许父的,款式很中年,样子古板。
他又瘦又比同龄人偏矮,裤腿和袖子都卷起来了几圈,头发长了一点,远远看着他站在清冷的巷子口,腰板挺直,忽略身高很像一些文章里形容军人的感觉:寂寞而挺拔的白杨,永远坚守,永远沉默。
因为看见清若而带出了温暖的笑意,伸出手拉住蹦到面前的小家伙,给她理了理跑乱的头发,交代的话语说得一点分量都没有,“慢一点,不要跑。”
“嗯嗯。”清若点头,不过显然是左耳进右耳出的模样,从包里拿出牛奶递给他,然后拉着他的一只手拨开袖子,今天没有添新的伤痕,上面错综交叉的旧伤一条红痕周围是黑色或者青紫色。
清若拿出包里背着的药膏,刚拧开盖子表情淡淡的少年便凌了脸,皱眉看着她眉眼间全是冰冷的刺骨利刃而来,“哪里来的?”
清若抬头奇怪的眨巴了一下眼睛,“家里找的呀,怎么了?”
许念阳对她太敏感了,再自然这话他也不会相信,她一个九岁的孩子,自己怎么在家找这种药。
抽回了手,把牛奶塞到她手里,拉着她的手臂强行往上拨她的衣袖,两边都没有任何东西。
清若抽回手,不满的瞪着他,“哥哥你干嘛呢?”
许念阳没有回答,只是把她整个人拉过来,一只手扣着她的腰,两个人身高差不多,近距离几乎是脸贴着脸,他一只手放在她的外衣拉链上,声音危险,“若若乖,告诉哥哥,你身上有没有伤?”
清若摇摇头,眨巴着大眼睛萌萌的表情,自然得没有一点违和,“真的没有,我问家里的阿姨,她告诉我这个药膏可以擦碰伤或者是其他的伤。”
许念阳抿了一下唇,“若若,你乖一点,我不想在你这个年纪扒光你检查。”
清若心里一抖,看许念阳的眼睛,依旧是清冷如墨的黑。
自己低下了头,一只手拉着他的衣服下摆,声音软软的乖顺,“昨,昨晚不小心撞到膝盖了,妈妈用这个给我擦。”
许念阳蹲下身子,“哪只?”
“左边。”
许念阳抿着唇,小心翼翼动作轻柔的一圈一圈卷起她的裤脚。
松了口气,只有一点点淡青色,撞得不严重,“今天擦药了吗?”
清若点点头,“擦了。”
许念阳放下她的裤腿站起了身,轻轻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头发,“怎么会撞到?”没等清若回答,又自己开始说,“家里的人怎么照顾你的,以后不要跑,走路慢一点……”
清若皱着脸听着他念,小孩子磕磕碰碰再正常不过。踮起脚尖摸着他的头安抚他,“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现在可以擦药了吗?”
“嗯。”许念阳应声,轻敛了眼眸。
清若给他擦了手臂,笨手笨脚的模样又分外细心认真,然后把药膏给他,小声的凑近他的耳朵,“哥哥你回去擦身上,不要让那些坏蛋看到哦~”
许念阳勾了勾唇,手里把玩着药膏,“若若。”
“嗯?”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身上这些伤?”
清若点了点头,理所当然的样子,“不喜欢,看着好疼的。”
她皱了一下脸,又摸了一下他的手臂,药膏凉凉的,他的袖子还没放下来,清若凑近吹了口气,声音软糯糯的,“哥哥,这样是不是就不疼了?”
许念阳摸了摸她的头发,“嗯,一点都不疼了。”
**
疼吗?
为我疼吗?
——【黑匣子】
第14章 优雅的疯子(4)
清若这个年纪的压岁钱都在父母兜里,卖乖卖萌要了一百块钱。
花了三块钱买了一朵鲜红的玫瑰,剩下的九十七块一股脑的从卡通小包里掏出来一堆的往许念阳手掌心里放。
面值不一的钱里夹杂着小饼干,糖果,巧克力。
她低着头,阳光照过来在她黑黑的发顶反了一下光线很刺眼。
许念阳两只手捧得满满当当,周围有风,为了手里的东西不吹出去,他握得稍紧。
清若还在低着头在包里翻找,最后一颗糖从角落里扣出来,塞进他掌心里终于抬起来看着他笑得明媚如夏。
许念阳穿着许父旧的工作服,胸前四个大口袋,上面两下下面两个,清若直接在他身上上手。
拉开两个口袋上面的布料,小手揪着钱和糖果往两边放,动作间全是包装纸的摩擦声混着的软糯糯的小声音,“哥哥,草莓味的奶糖超级好吃哦~”
似乎对草莓味的东西情有独钟。
但是她每个星期的草莓味牛奶全部被他喝了。
他当然是故意的,只是现在怎么突然觉得不应该。
许念阳好容易腾出一只手来,抓着她还在一个劲折腾的两只小手,凉凉的。
把手里的东西全部放回口袋,给她揉了揉手,暖和起来塞进来了她身前挂着的毛绒小手套里。
“若若,我们去公园吧。”
“嗯。”清若看着他点头,一只手隔着手套被他牵起,他的手迎在冷风里。
清若换了个姿势,挽着他的手臂,把他的手塞进了口袋,那里糖果满满,顺便拿出来两颗。
带着毛绒手套的手尤为笨重,清若剥了两次都没剥开包装壳,气得瞪眼鼓脸。
许念阳一直看着她,摸了摸她的头发两只手拉住她毛绒绒的手指带着她撕开了包装纸。
清若直接喂到他嘴边,咽了一下口水,目光透亮里是藏不住的想要着急,声音润色带上了甜甜的水声,“哥哥,啊~”
许念阳没张嘴,把糖放到自己掌心,凑到她嘴边下面,她想要别开头,许念阳轻声开口,“我吃下一颗。”
小姑娘来不及应话,已经低头扎在他的掌心里,温热潮湿的气息扑来,小小的嘴唇在他掌心里张开,舌头卷糖的时候碰到了他的手心。
小姑娘笑眯眯的抬起头,砸吧了一下嘴巴继续剥糖。许念阳抬起自己的手迎着阳光看了一下,亮晶晶的一条印在他的掌纹线上。
似乎听人说过,这条线是生命线。
因为春节,大街上连行道树都被装扮得喜气洋洋,整条街放眼看过去都是红色的领地。
清若带着红色的毛线帽,围着红色的围巾,挂着偏粉色的手套。
两个人走一段她就偏头看一眼许念阳。
许念阳拉着她避过有些拥挤的路口,“怎么了?”
两个人刚刚过完红路灯,这条路上人不是很多,清若停下脚步,许念阳也跟着停下转身看着她。
她带着手套手实在笨,扯了手套动作麻利的取下自己脖子间的围巾,扎着的小辫子被拨得一前一后的,看着又呆又萌。
许念阳轻轻皱眉,还带着她体温的围巾已经绕上了他脖颈。
她不会带,扯到前面直接打了个结,不用看许念阳也知道有多奇怪。
清若满眼星光璀璨,观察了一下自己的杰作,满意了,煞有其事的小模样点点头,“嗯嗯,哥哥身上也要带点红色。”
小包上别着她三块钱买的玫瑰花,这时候拉下来郑重其事递过去,“哥哥,送给你。”
许念阳最近长了不少肉,不像原来那样瘦得可怕,脸庞棱角分明,还没张开的模子清冷俊沉,他周身老是压着一股阴森的凉意,不像同龄孩子,也不太像一个成年人,给人的感觉很违和,却总是带出一股阴然森意的气场。
现在围了她乱七八糟圈上去的围巾,一只手还拿着一朵玫瑰花,头发乱了,紧紧皱着眉长长的睫毛洒下的阴影遮住了眸底的情绪。
单看造型,怎么看怎么蠢。
许念阳抬手给她理了理小辫子,给她戴上手套,把她折下去的衣领竖起来圈着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