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旅第十天-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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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一看时间,快十二点了,犹豫再三登陆了QQ。故事没开始,大家还在群里聊天,今天讲故事的凌也在。
我发了个消息过去:“凌,你好,我是芸,我们认识吗?”
“当然认识,我们不是在一个QQ群么。”对方很快有了消息。
“我的意思是,现实生活中的我们认识吗?”
“故事要开始了,我先去准备,下次再说吧。”对方避开了话题。
'凌和砂外出旅游,遇到了砂的姐姐芸,芸并不是砂的亲生姐姐,而是继母的女儿。'
“凌,为什么说这些,你到底是谁,我们认识对不对?”我无力地问道,这是个无人回答的问题。
'凌和砂利用多年前的案件一直威胁芸,敲诈钱财。可这次,情况有些不同,她们收到了一封恐吓信。凌心有不满,再度威胁芸。'
我呆呆地望着屏幕,似乎有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芸早已厌倦常年被敲诈的生活。当她发现砂不在,房间里只有凌一人时,顿起杀机。芸杀死了凌,将尸体切成小块装入袋中,分批运出,埋在旅店东面的树林里。完成一切之后,芸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我去的时候房间里就没人,没有人在那儿!”我情绪激动地叫喊着,可他们都听不见。
我转身冲出房间,刚迈上过道,迎面撞上一人。从地毯上挣扎着站起来,我大声叫喊着,发疯似的又要往外跑,却被拦了下来。对方紧紧拉住我的手臂:“何芸,你冷静点儿,发生了什么事?”
我扭头一看,是于岑,这个曾经帮助我走出阴影的人,不可能永远都能帮我。
眼泪滑落。
死亡之旅第四天
醒来已时近晌午,或许是药效的作用,睡觉睡得很沉,也没再做噩梦。天气晴朗,阳光从窗户进入房间,一扫湿润沉闷的空气。
我坐起身来,床头柜上放有个小药瓶,瓶子旁留了一张纸条。于岑说给我打了一针镇定剂,若是继续出现失眠或情绪不稳定的状态可以适量服用药物加以控制。她说等我醒来后有些事想和我谈一谈。
我叹了口气,努力回忆昨晚发生的事,记得应该没乱说话。一直以来我从未明确给于岑说过案件的情况,那事她或许知道,但只要她没问,我也就不必多说,即使问了,这事也不能多说。
将纸条放回床头柜,翻身下床。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一阵清新的风吹入房间,我深深地呼吸。
望着窗外的树丛,这才想起了极为重要的一件事。
昨天半夜发疯似的要去找被掩埋的蒋凌的尸体,结果一出门就遇到于岑,这事就这么搁下了,蒋凌的故事到底是真是假愈发说不清楚。
不管从哪方面考虑,我相信自己对蒋凌的态度还达不到期待死亡的境界,若说恨确实恨,但杀她的理由何在,而且为何是我。
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加快速度走出旅店,径直朝树林东面一路找去。虽然是白天,可高大密集的树木遮住了大部分阳光,碎碎的光斑落在泥地上。一阵风吹过,吹得心底一阵凉,不由地打了个寒战。
也不知朝东走去了多远,隐约听到一段微弱的铃声,响了几声停了,铃声颇为耳熟。等待再次响起时,仔细一听,发觉与自己的手机铃声一致,应该是每天下午闹钟提示的音乐。
下意识去拿荷包里的手机,可手机没在。心顿时揪紧了,一股寒意上窜。
顺着手机铃声的方向慢慢走去,距离越近铃声越大,而所处位置也越发遥远偏僻。头有些晕沉,我抓紧挎包的带子,不敢大口呼吸,一步一步慢慢走向远处。
来到一处稍微平缓的区域,我走累了,停下来休息。铃声已离得很近,响了几声后又停了。
我四处打量,走到一处刚翻新过泥土的地方,与四周的地面不同,这一片土明显挖开后又重新填平。地面有个反光的物体凸显明亮,我弯腰拾起来一看,吓得差点马上丢出去。我记得没错的话,这物品昨天才见过,是蒋凌那条炫耀专用的镶满珠宝的白金项链。
我看了眼项链旁被翻新过的土地,想起了昨晚的故事。哆嗦着往后退,盯着泥地许久不知如何是好。两种不同的思想挣扎了好一会儿,我咬紧嘴唇,迟缓地走上前蹲下,手不稳地刨开泥土。
泥土很新,下面也许会有某些预想中的东西存在。我闭上眼,抓紧手中的土块,不停告诉自己别怕,我需要一个答案。
接连取出几大块土块后,土块后的空洞感油然而生,被泥土掩盖的物体依稀显现。我机械地低头朝里一看,一个踉跄,往后一退,坐在地面,急忙往后又移出一段距离。
从缝隙中露出来的是蒋凌惊恐万分的眼睛,最后那一刻,她眼睛睁得很大很大。
我蜷成一团,抱住抖个不停的身体。过了一会儿,我抬头环顾四周,颤抖着挪回坑旁,避开缝隙里惊恐的视线,快速将土重新盖好然后把土压平整。
强制调整混乱的呼吸,我瞅了瞅手里的项链,立即将它也埋入土堆。这和我没有关系,人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她,没有。
手机铃声冷不丁又响了起来,吓得我一身冷汗,半天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指甲深深地掐入皮肤,用疼痛寻回一丝正常的思考。我扭头四下寻找,终于发现了草堆里的手机,手机的样式颜色与我的手机完全一致。拾起手机研究一番,这确实是我的手机,可它为什么在这儿?
手机下方垫有一张纸,上面用剪贴的方式贴满了字,纸面血迹残存,极像了蒋凌形容过的恐吓信。
害怕,还有一部分是好奇。我低下身去拿那张纸,纸离开地面的同时,纸下的物体也立即暴露在空气中。我睁大双眼盯着地面,手用力捂住嘴不让自己惨叫。
脚边,纸片之下,嵌入土中的依旧是一张熟悉的面孔。李砂不会因为蒋凌的事来找我算帐了,他已经不在了,没有人会再威胁我,恐吓我,没有人会再说什么。
我捂住脸,神经紧绷已达到极限,随时可能抓狂,我不知道自己此刻想笑还是想哭,是想大叫还是想沉默。
我摇摇头,面带自己也无法理解的诡异表情,把恐吓信重新盖在李砂脸上,用泥土将突出土面的部分埋好,搬来一块石头压在上面。
我背靠树干坐下,双臂环抱住膝盖,望着埋有蒋凌和李砂的泥地,呆呆地望着地面许久,脑中一片空白。
天色渐暗,我站起身来,擦了擦手机上的泥土,把它放回挎包。动作僵硬,机械地往旅店走。
快到旅店时,遇见了于岑,她看起来很是担忧:“一下午都找不到你,去哪儿了,怎么一身的泥?”
“去树林散步,路太滑,不小心摔了一跤。”我牵强地笑了笑,应该是笑的表情,可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在笑。
“何芸。”于岑停了停,加重了语气,“你的状态相当不好。”
“于医生,你担心过度了,我现在已经不再是你的病人。我状态挺好的,生活也不错,没那么多不如意。我真的没事。我回房间去换身衣服,这衣服满是泥,不舒服。”我笑着走进旅店,听到身后一声叹息。事情的真相,知道越少对她越好。
晚上,林彤和王璐过来窜门,王璐带来了夜宵和饮料。吃到肚子发撑,心情稍微平缓了些。
不一会儿,林彤又吵吵闹闹困了,要回房休息,猜测她的夜间生活安排时,不由想起了住在旅店隔壁那人,不免尴尬。
送她俩离开后,心情又低落起来。找出于岑留下的药瓶,吃过药,盯着电脑发呆,思考到十二点过十五分,才登陆QQ。
璐发来消息:“怎么迟到了,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有点事耽搁了。”我不是不想说实话,只是不知如何说起。
“那就好,大家都在等你。故事继续,今天的顺序是砂。”
我表情呆滞,从下午开始,我就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想哭还是想笑。
'砂回到房间发现凌不见了。砂去找芸,可芸身边总有其它人在,砂找不到合适的时机,于是打电话给芸,约她去树林见面。'
我约莫听到清脆的断裂声,精神的承受力已达到极致,每一个字都足以让它坍塌。我不想听这样的故事,不想要恐惧这种情绪。
'芸把砂带去了掩埋凌的地点,当砂震惊凌的死亡时,情绪失常的芸疯狂的杀死砂。她将剁碎的尸体埋入土坑,把头平铺在最上面。'
“芸没有杀人……芸明明就没有杀人……你们为什么要说芸杀了人……为什么要这样说她……芸没有杀人……芸没有杀人……芸没有杀人……芸没有杀人……芸没有杀人……芸没有杀人……”
持续不断的相同信息全然干扰了故事的进行,手指重复地敲打着键盘,重复着一句话。口中念念有词,表情似哭又像笑。
死亡之旅第五天
夜里睡不着,拉过椅子坐在窗边。脑中乱糟糟的一团,无数不同的声音很吵,仿佛在耳边说着什么,但我却听不真切。有些事似乎发生许久了,有些事似乎上一秒才结束,可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却怎么也回忆不完整了。
盯着天空,仅仅盯着,思维没有任何波动。直到天边渐渐明亮起来,才觉得眼睛酸痛,有些睡意了。
倒了一杯水,吃药时特地加大了药量,虽不愿依赖药物,但我想要个安稳的睡眠。
落日带着灼热的余温进入落地窗,映红了皮肤。
抓着母亲的素色连衣裙,连连往她身后躲,之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望着坐在沙发上的人。他穿着灰色衬衣,指尖夹着一支烟,说话时空气中飘过一股我厌恶的酒味。
母亲温柔地揉揉我的头发:“小芸,以后他就是新爸爸了,要叫爸爸,知道吗?”
我没有回答,又立刻缩回母亲身后。许久才再次抬头看了那人一眼,他的眼神很凶,看得人害怕。我咬紧嘴唇,垂下头不说话。
“小芸。”母亲的语气有一丝无奈。
“算了,一个女儿我也不希罕。”那人站了起来,阴影落在地毯上拉得很长。
“何芸,一起去唱歌吧。”
我抬头看了看站在课桌前的两名女生,笑着摇摇头:“你们去吧,我今天还有事。”
“你还在天天回家煮饭啊,怎么折腾的跟个家庭主妇一样。”对方不乐意地埋怨,“煮饭烧水这种事交给佣人不就好了。”
我收拾好书本,提起包往外走:“爸很挑剔,换了很多佣人都不满意。我妈最近身体不太好,所以抱歉了,过段时间一定好好补偿。”
走到家门外,碰巧遇见才搬来不久的邻居王璐,她颇为烦恼,犹豫了会儿说道:“你家刚才非常吵。”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我下意识拉了拉衣袖,盖住手臂的瘀青。
推开门,家里意料之中的混乱。被打碎的碗和盘子,满地碎片,晚饭散在地面,油渗入地毯。客厅,随处可见的酒瓶,酗酒者斜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母亲跪坐在一旁,头发蓬乱,嘤嘤哭泣。
什么时候她已经变得比我更加瘦弱了,我的母亲。
浓烈的酒味弥漫在室内憋闷的空气里,落日如鲜血般红艳。酗酒者又一次狂暴的对母亲拳打脚踢,母亲摇摇欲坠地挣扎,她显得如此无力。
我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挡在母亲身前,紧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