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心尖毒后-第5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古氏手里的帕子就攥得更紧了,这个死没良心的,她当初真是脑子被门压了,才会信他的话……只得自己斟酌起该怎么与崇安侯说项来,话说回来,她管家这么多年,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公爹这么快就想卸磨杀驴了,不觉得自己太无情了些吗?
只是她还没开口,平氏已先说道:“公爹容禀,虽说依照长幼次序该儿媳主持中馈,可儿媳进门才一个多月,连府里的人都还没认全呢,就更不必说族里了,还是二婶婶管着,儿媳从旁协助罢。”
简君安也道:“是啊父亲,平氏连人都认不全呢,还是让二弟妹主管,她从旁协助罢,等一年半载后,她什么都上手了,再全权接手也不迟,就是要有劳二弟妹再辛苦一程子了。”后一句话却是对古氏说的。
这话于古氏不亚于天籁,能多一年半载的也好啊,指不定这一年半载的,她就想出妥帖的法子,永绝了平氏管家的可能呢?忙向简君安屈膝道:“我并不觉得辛苦,大伯太客气了。”心里满是感激与庆幸。
奈何崇安侯却道:“府里上下就百余口子人,不消几日就能认全了,何况人和事都有账,也自有旧例可循,哪里会上不了手?”
再说这三五年间,府里都不会有什么大事,儿女们已各自婚嫁了,两个孙女儿都还小,他自己也还算康健,那便意味着红白喜事都不会有,不外就是过年过节,各府来往走礼罢了,别的都是日常的柴米油盐酱醋茶。
这些事,连古氏都能应付过来,何况长媳出身平家那样的世家,怎么可能难倒她?
崇安侯这话一出,古氏又伤心又愤怒又委屈之下,眼泪都差点儿下来了,却什么都不能说,只能低声应了:“是。”
不敢恨崇安侯,在这事儿上也恨不着简君安与平氏,于是越发将简君平恨了个臭死,他不让她好多,也休想她让贱人好过!
于是第二日,平氏便跟着古氏,到古氏日常执事的古华轩,认识府里的管事妈妈们,学着怎么管家来,说是学着管家,但平氏虽是嫡次女,当初却是当做宗妇来培养的,平家又是积年的世家,家学渊源,这些事哪难得倒她,不过短短两三日,便把该摸清的情况摸得差不多,也大略知道了古氏那些不能摆到台面上去说的勾当。
但她什么都没说,也当不知道古氏有意防着她,什么真正有用的都没教她一般,只管悠悠闲闲的在一旁坐着也就罢了。
倒是简浔知道古氏的态度后,十分的不悦,但随即便冷笑起来,二婶真以为这样就可以难倒她母亲了?也太自不量力了,能生养出平隽那样人精的家族,会疏忽了对女儿的教养吗,平家一家有女百家求,她真以为是没有原因的?她且等着看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日简浔与宇文修正在松风水阁跟着简君安念书,简沫则在一旁描红,平隽离开后,古氏原是不肯再让简沫过来念书的,蠢丫头日日都围着那个鬼之子打转,就算她不怕晦气,自己这个当娘的也丢不起那个人好吗!
但简沫说什么也不肯,一直哭一直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古氏没有办法,且这阵子也的确抽不出多余的时间来陪她,只得答应了让她继续过来念书。
就有一个小丫头子慌慌张张跑了进来,连礼都来不及行,便先急声说道:“大夫人在古华轩晕倒了,大爷快去瞧瞧罢。”
妻子晕倒了?
简君安闻言,急得忙忙放下手里的书,便往古华轩方向跑去,简浔见状,忙也跟了上去,新母亲难道是被二婶给气晕了?不该啊,二婶哪敢做得那么明目张胆,新母亲也分明不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何况论起智谋来,十个二婶捆一起也未必是新母亲的对手,就算要晕,也该是她晕才是啊?
父女两个急三火四的赶到古华轩,平氏已让婆子们抬到靠窗的榻上躺着了,古氏一见简君安进来,便忙迎了上前屈膝行礼,脸色有些发白:“大伯,方才我正与大嫂商量中秋节礼的事,大嫂便忽然滑到地上,人事不知了,把满屋子的人都唬了一跳,我也是乱了章法,这才会立刻打发人去请大伯过来的,还请大伯勿怪。”
变相的解释了平氏忽然晕倒与她无关。
简君安点点头,沉声道:“有劳二弟妹了,打发人去请太医了没?”
古氏正要说话,榻上的平氏已醒了过来,经简君安一说,才知道自己方才竟晕倒了,苍白的两颊上便飞快多了一抹红晕,低声道:“我没事儿,大爷只管放心,我们且先回去罢。”挣扎着要起来。
叫简君安一把按了回去,道:“你都晕倒了,还说没事儿,好歹也要等太医来瞧过之后再回去。”又压低了声音道:“身体不舒服,就该一早告诉我才是,万一拖出什么大症候来,如何是好?”十分的温柔。
看得一旁古氏心里酸溜溜的,为什么她就没有这么好的命呢?再一想到以前简君安也是这样待段氏的,又忍不住冷笑起来,果然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没一个好东西!
简浔见父母感情好,自己插不上话,便斟了一杯温水递给平氏,见平氏一脸掩不住的羞喜之意,心里怕是有数的,再默默算了算日子,其实心里已猜到个大概了,只幸福来得太突然,且还没最后证实,所以她不敢表露出来罢了。
很快太医便来了,隔着帘子隔着帕子给平氏的两只手腕都诊了一回脉,方抱拳看向简君安,笑道:“恭喜世子,贺喜世子,尊夫人是喜脉,刚好一月有余。”
喜脉?一月有余?
简君安还目瞪口呆的没反应过来,简浔已先跳了起来:“太好了,我要有弟弟了,我要有弟弟了!”
饶太医来之前她已有心理准备,好消息真证实了,也由不得她不欢喜,有了儿子,父亲的世子之位才算是真正坐稳了,才算是真正与前世不一样了,且以后还会更好,她自醒来至今,再没有比这更让她高兴的事了!
高兴之余,也越发庆幸是平氏做了她的继母,听说二十岁才是女人生孩子的最好年纪,平氏如今可不正处于最好的年纪吗,难怪她能这么快便受孕,她之前都是杞人忧天了,这下再不必担心皇上忽然驾崩会对自家有什么影响了。
简君安听了女儿的欢呼,这才回过神来,立时也搓着手傻笑起来:“太好了,我又要当爹了,多谢太医,多谢太医,都是托您老的福。”
太医打趣道:“与老朽有什么关系,都是世子的功劳。”
说得简君安又是讪然又是不好意思,其他人则都笑了起来,屋里一派的欢快与喜庆。
等简君安小心翼翼扶了平氏回到仁智院后,崇安侯也得到了消息,打发跟前儿的老姨娘送了药材补品来,让平氏以后只管好生将养着,横竖主持中馈还有古氏呢,他自会叫了古氏去吩咐的。
简浔不由暗忖,难怪这几日继母一点都没有与二婶别苗头的意思呢,她心里也是不确定罢,横竖也不急在三两日的,等再过几日,她能确定了,有当然就最好,为侯府生下嫡长子的功劳,岂是主持中馈能比的?若是没有,届时再与二婶慢慢的过招也不迟。
如今只能便宜古氏了……简浔不无遗憾的想着,不过继母已经进门了,她必定不敢再撂挑子,亦连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也会收敛甚至慢慢的抹去了,就容她再管一阵子的家罢,如今什么人,什么事都没有她的弟弟重要!
稍后平氏的陪房妈妈丫头们,连同仁智院其他排得上号的丫头婆子们,都闻讯到了正屋给平氏道喜,人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说着吉祥话儿:“恭喜大爷,恭喜夫人,我们院里就要添小少爷了。”
平氏少不得要说些场面上的话:“我这几个月精神怕是不足,还得大家多多辛苦一下了。”
她的奶嬷嬷胡嬷嬷忙笑道:“看夫人说的,这本是奴婢们分内的事,就是要腾出人手来给小少爷做小衣裳小鞋袜,少不得要委屈大爷,外裳和鞋子都得让针线房的人做了。”
简君安笑道:“这有什么,我寻常也不出门,不做也没什么,你们只管服侍好夫人便是了。”
顿了顿,指了一个三等丫鬟:“你即刻去告诉简义,仁智院上下都赏一个月的月钱,走我的私账即可。”
待众人都谢了赏退下后,才笑着与平氏说起话儿来:“岳父岳母处,你看要不要打发个人去告诉他们,也好让二老安心?虽说孩子才来,不宜声张,以免吓着了他,要过了三个月才能说,咱们只悄悄儿的告诉岳父岳母,应当没有什么。”
平夫人对女儿的种种担忧和不放心,他虽是男人,同样也感同身受,让她知道女儿有了身孕,她也能睡个安稳觉了。
平氏想了想,点头道:“那就依大爷说的,打发个人回去悄悄儿与我娘说罢。”说完,温柔的轻抚起还没有任何弧度的小腹来,兜兜转转,她总算还是有一个完整的家了,想来他泉下有知,也定会由衷的祝福她罢?
简君安也不可避免的想到了段氏,就算他如今有了新人,还多了个孩子,他也定会让她永远活在自己心里,定会与以前一样疼爱他们的女儿的,她只管安心的去罢。
一时间夫妻两个都没有说话,屋里却有脉脉的温情在流淌。
文安院内,古氏的心情却是糟透了,尤其在崇安侯特地打发了人过来传话给她,让她再多辛苦一阵子,待平氏生下孩子后,再把管家大权交还给平氏,还有,让她阖府上下都赏一月的月钱之后,她的心情就更是糟糕到了极点。
冷笑着与自己的贴身妈妈古妈妈道:“不过就是刚诊出有孕而已,能不能平安生下来,又会不会是儿子还未可知呢,值当公爹和大伯高兴成那样吗,就跟谁没怀过孩子似的,公爹的心也未免太偏了,当初我怀沫儿时,他也没说赏上下一个月的月钱啊,我一个原配正室,到头来竟还及不上她姓平的一个填房了,实在可恶!”
既气崇安侯偏心,简君安看重,更妒忌平氏命好,竟然进门即得喜,怎么全天下的好事都能让她占上,老天爷也太不开眼了!
古妈妈听得这话不像,怕传出去又惹出什么事端来,忙将一众服侍的都打发了,才低声劝解起古氏来:“夫人别生气,大夫人这会儿有喜,于我们来说其实反倒是好事,您看主持中馈的权利,不就又全部回到您手上了?我们正好趁这一年的时间,再捞上一笔大的,回头悄悄儿置了庄子铺子,就算以后您不能管家了,只要手里有银子,还不是一样在府里横着走。”
古氏却仍是意难平,没好气道:“她本来就占了长嫂的名分,娘家还那般得势,再让她替侯府生下嫡长孙来,以后在她面前,我越发没有立足之地了,这些岂是银子能换来的?再多银子也换不来!何况大伯有了儿子,我们爷就越发没有机会了,你看族里那些素日来打秋风的,往上数至多三代,一样也是尊贵的嫡枝,如今却只能靠打秋风过日子,我可不想自己的儿孙将来也只能靠打秋风过日子!”
可这事儿是您想或不想,就能决定的吗?
古妈妈暗暗腹诽着,嘴上继续的语重心长:“老奴说句夫人不爱听的话,二爷如今眼里心里只有东院那个贱人,真让他当了世子,侯爷在时还好,哪日侯爷不在了,府里可就再没有能弹压二爷的人了,届时他若……若想让夫人为那个贱人腾地方,又该怎么办呢……”
话没说完,古氏已是横眉怒目:“他敢,想让我为那个贱人腾地方,除非我死!”
古妈妈忙安抚她:“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