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心尖毒后-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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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如火烧浇油一般,让古氏整个人都烧了起来,不好对着简浔,不舍对着简沫撒气,只得拿刀子一般的目光剜向了下人们,他们碍于简君平的威压,不敢动手打那贱人是吗,行,下人们不敢,她敢,她今儿不把贱人打个稀巴烂,她再不活着!
心随意动,古氏猛地冲上前,便给了陆氏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陆氏娇呼了一声“啊——”,便趔趄着,摔倒在了地上,嘴角渗出了血迹来。
这下简君平不能忍了,本来还有的几分心虚、羞愧和内疚,瞬间都荡然无存了,尤其他看到与简浔站在一起的、他以前从没见过的宇文倩后,恼羞更是变成了怒,她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家丑不可外扬”吗,还敢动手!
简君平反手便推得古氏也摔到了地上,才小心翼翼扶了陆氏起来,看向古氏骂道:“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你也是做娘的人,竟带着孩子们来做这样的事,天大的事也该背了孩子们才是,你哪里配为人母,又哪里配为人妻了,还不给我离了这里,有什么话,待回去后慢慢说也不迟!还有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快把小姐小爷们都抱出去!”
一面骂着下人,一面已在思忖,到底是哪里不慎走漏了风声,竟让古氏给堵了个正着,害他再一次阵脚大乱,如今越发不知道该怎么善了此事了。
又忍不住怨恨古氏,就算真知道了,回头他们关起门来怎么分说都行,她却非要这样的不留余地不计后果,果真是他素日待她太好了,才纵得她这般无法无天!
还有几分疑惑,到处都是可供歇脚的地方,怎么古氏偏就选了这里,宇文修又怎么会平白无故就往里冲,而且直接越过几进院子,冲进了陆氏的房间来,倒像是有心为之一般,古氏别不是被人当了枪使罢?可谁会是那个幕后主使,会是大哥吗?不是他瞧不上自己的大哥,而是他真没那个心计,何况他一向心软,既已原谅了他,应当就不会再背后使坏才是,——难道一切真是巧合?
古氏万万没想到,简君平做了亏心事,竟还敢对自己动手,再看他待陆氏那小心翼翼,心痛得只恨不能以己身代之的样子,自己嫁给他这么多年,何尝有过被他这般心痛的时候?
身上的痛远远及不上心上的痛,强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再忍不住落了下来……但很快便胡乱拭去,挣扎自地上爬起来,又要扑上前打陆氏去,这个贱人,她把她的脸挠花了,自家夫君自然也就不会稀罕她了!
简君平没想到古氏吃了他的打骂后,还敢动手打陆氏,怔愣之间,眼见陆氏躲闪不及,竟又挨了古氏一掌,睚眦俱裂之间,反手“啪”的一声脆响,也打得古氏再次摔倒在地后,方怒骂起来:“我方才的话你都当耳旁风是不是!你既给脸不要脸,那我不妨实话告诉你,静娘腹中已有我的孩子,我不日便会迎娶她进门做二房,你若同意,我看在多年夫妻情分的份儿上,看在女儿的份儿上,还能保留你简二夫人的名号,你若不同意,就休怪我无情,赏你一纸休书了!”
贱人不但勾引了她的夫君,还连孩子都有了,而她的夫君,她满心爱恋的,以为是一辈子依靠的良人,却不但不知悔改,反而要因此休了她?!
古氏的脸火辣辣的痛,身上更是无一处不痛,可这些都及不上她的心痛与绝望,气急攻心之下,终于忍不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简君平见状,脸上不由闪过一抹慌乱,他虽眼里心里都只有陆氏,却没想过真让古氏有个什么好歹,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何况他们夫妻几年了……心乱如麻之间,正要伸手去扶古氏,就见陆氏红肿着两颊,满眼痛苦之色的捂着肚子,软软往地上滑去。
“静娘,你没事罢,你别吓我!”简君平哪里还顾得上古氏,忙伸手抱起陆氏便欲往内室去。
陆氏却挣扎着要下来,“平郎……二爷,我没事,只是肚子有些隐隐作痛,想是动了胎气,将养将养也就没大碍了,你别担心,还是快去看看夫人罢,万一夫人有个好歹,我也没脸再活在这世上了,你是知道的,我从来没想过伤害夫人,谁知道我一时的情难自禁,竟会造成如此糟糕的后果……若是一早知道,我一定说什么也控制住自己……”
话没说完,已是哽咽得说不下去,随即又痛苦的捂住了肚子,让简君平越发急得只围着她转,彻底将古氏和趴在古氏身上大哭:“娘,你醒醒,醒醒……爹爹,娘怎么了,沫儿害怕,爹爹……”的简沫给抛到了九霄云外去。
一旁简浔冷眼看至这里,饶对古氏满心不待见的,这会儿也禁不住同情起她来,只差把心掏出来给夫君吃了,到头来却及不上丈夫“真爱”的一个皱眉一声呼痛,她这会儿便是被救醒了,瞧得简君平与陆氏现下你侬我侬的样子,只怕也得再次气死过去罢?
不过,干她何事,她可还是个孩子,从头到尾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不知道。
于是简浔也扑到古氏身上,大哭起来:“二婶,你怎么了,你别死啊……我已经没有娘了,妹妹不能再没有娘了,二婶,你醒醒……”
只可惜照样没能将简君平的注意力自陆氏身上转移分毫过来。
还是古氏的丫鬟见又是掐她人中,又是掐她虎口的,都把人弄不醒,情况着实不妙,哭着求了简义:“简大哥,我们夫人这样,万一真有个什么好歹,后果不堪设想,求简大哥赶紧打发人找个大夫来罢,再耽搁下去,只怕就来不及了……”
简义又看了一眼简浔,见简浔冲他点头后,才上前请示了简君平:“二爷,不然我先带了二夫人与小姐小爷们回城去罢?”,得了简君平的肯定答复后,整场混乱才算是暂时告了一个段落。
回程的路上,古氏不一会儿便醒了过来,急怒攻心原便不是什么大症候,这也是简君平丝毫也不关心她死活的另一层原因,他可比谁都清楚,她身体一向好得很。
只是自醒后,她的眼泪便一刻也未停过,弄得简沫也跟着她哭个不住,她也顾不得。
这些日子简君平十日里有八日都歇在书房,仅剩歇在她屋里的两夜,也打着守孝的名头,碰都不碰她一下,她想着他心情烦躁,不但没有多过心,反而百般心痛他体贴他,万万没想到,他的心早被外面的贱女人给勾走了,她一定要回去告诉公爹,请公爹为她做主,让奸夫淫妇付出巨大的代价!
简浔在另一辆车上听得古氏已经醒来后,小小的松了一口气,古氏可不能就这么玩儿完了,不然岂非太便宜简君平和陆氏了?
不过陆氏在她印象里,自来都是端庄持重的,倒是从没见过她有那般娇弱柔媚的时候,还真挺让她陌生和意外的,也许简君平爱的正是她这个调调?再一想,屁股决定脑袋,前世陆氏一开始便是以正室身份出现在她面前的,当然得自持身份,以端庄大方为主,如今她却提前出现了,还是在这样的场合下,她当然能看到她的另一面了。
就是不知道,简君平得什么时候,才能发现陆氏的另一面了?总之以后她怎么也不会少了好戏看了。
简浔正想得出神,耳边忽然响起宇文倩的声音:“浔妹妹不是说事情了了,会与我细细分说各种因有吗,我洗耳恭听。”
她应声回过神来,斟酌了片刻,笑道:“如县主姐姐所见,我们家虽人口简单,见不得人的事同样一箩筐,先前我被师兄所救那次,便是我二叔二婶的手笔,如今我不过稍稍回敬一下而已,至于将师兄牵扯进去,实非我所愿,还请县主姐姐千万见谅,以后定不会再有同样的事情发生了。”
宇文倩闻言,心里就越发惊讶了,她自问自己已懂事得够早,心计已够远超同龄人了,不然也不能在继母手下,早早便为自己挣得县主的位份,还能让父亲疼宠这么多年了,光凭父亲对母亲的哀思和愧疚,她自己却木讷呆傻,怎么可能?
可这简大小姐才多大呢,四岁还是五岁?竟也有这样的心计手段,简直匪夷所思叹为观止……宇文倩心惊之余,倒是对简浔生出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感来,跟聪明人相处,跟聪明人做朋友,可比跟蠢人做朋友来得轻松愉快多了。
再一想到简浔也是小小年纪便没了母亲,没了娘的孩子长得快,宇文倩又对她生出了几分同病相怜之感来,眨眼间心里已有了决定,简大小姐这个朋友,她是交定了,哪怕只为了弟弟,这个朋友也得一直相交下去才是。
因点头笑道:“原来是这样,倒是我不明因由之下,小题大做了,说来世子如今是弟弟的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那他便也算不得外人了,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浔妹妹只管差遣使唤他便是,我绝不会再有二话,就是令叔,着实让我有些意外……”
崇安侯府的二爷不但是盛京勋贵和文官两大圈子的正面典型人物,这些人家但凡望子成龙的,都会拿他做榜样激励自家的儿孙,便是在宗室圈子里,也是闻名遐迩。
大邺传承至今,宗室们早忘了开国之初宇文家的祖先是如何上马能打仗,下马能治国了,如今个个都是文不能文武不能武,仗着祖先的余荫,花天酒地醉生梦死,偌大的宗室营,竟难找到一个例外的,简君平的才名自然越发成了清流,让人是想不瞩目都难。
谁能想来,他私下里竟会是这样一个卑劣阴微,无情无耻之人呢?
宇文倩既知道了事情的前因,方才又亲眼目睹了事情的后情,再一想到先前自己说要跟着出城,简浔半个字都不曾反对过,如何还能不明白她心里的想法?
遂又笑道:“不但我意外,只怕盛京城内其他人听说了,也会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罢?”
简浔也早瞧出宇文倩聪明沉稳远胜过同龄人了,果不其然她立时便明白了自己巴不得家丑外扬的心思,也生出了惺惺惜惺惺之感来,何况宇文修就这一个亲姐姐,与她搞好了关系,无论是从情感上,还是利益上来说,都绝对有百利而无一害,不由笑道:“那我就先谢过县主姐姐了。”
宇文倩摆手道:“我单名一个‘倩’字,你叫我倩姐姐罢,你既是弟弟的师妹,自然也是我的妹妹,老是县主县主的,多生分啊。”
简浔见她爽利,也不扭捏,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倩姐姐。”
顿了顿,“对了倩姐姐,我先前听这位姐姐的意思,你今儿是背着王爷来我们家看师兄的,回头王爷知道了,会不会责怪于你?不然方才的事,你就别管了,我再想法子便是。”
宇文倩笑道:“发生这样的事,你们家自然自上而下都要下封口令的,回头闹开了,追查起来,岂非横生枝节?我却不一样,你们家谁也管不到我头上,有捷径自然要走捷径啦,至于我父王那里,他就算知道了我今儿来看弟弟又如何,我唯一的亲弟弟,我还不能聊表关心了,父王一向疼我,不会真把我怎么着的,至多让我抄抄《女诫》,禁几日的足也就罢了,你只管放心。”
见宇文修坐在一旁,虽一直没说话,也忍不住满脸的担心,心情就越发的好了,摸了摸他的头,笑道:“你也只管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过几日我还要来瞧你呢。”
下次再去看弟弟,她应当就能正大光明的去看,可以正大光明的送东西了,父王应当不会阻拦她。
唯一要担心的,就是杨氏那个女人会不会趁机使坏,不过她才吃了瘪,虽然父王表面看似信了王善保两口子的一应所作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