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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情思斩-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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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推开门,扔了刀,迈步进来。

    他皱着眉,拿出一方丝帕,轻轻擦着我额上流下来的血。我充分感受到了身为七王妃的好处,还有头上这点小伤换来的他的满满同情心。

    为了让他将我带出去,我决定在试着同他撒撒所谓的娇。

    我凑到他跟前,伸手环住他,“慕渊,我真的没有杀人,你得信我。”

    他抬手,轻轻抚着我的背,道,“延延,我自然信你。可是你得让那个孟其信你才行。这样,你把来龙去脉同我说说。”

    莫名其妙被打了一顿。我的确是没什么力气了,就靠在他身上,简单将这事与他说了一遍。

    他叹了口气,原本抚着我背的那手轻轻揽在我腰上,恰好碰到了我刚刚被打的地方。

    我“哎呦”一声,猛的捂着腰躲开他。

    “慕渊,你别碰我这儿,还疼着呢。”

    他小心扶住我,一脸不可置信,“难道,那个孟其打你了?!”语气里都是惊怒。

    我十分配合他,又用了十分的委屈,双眼含泪,对他重重点头。

    他立刻又弯腰将地上的那把刀捡起来,先是砍断了我脚上的铁链,随后手上的也应声而落。

    他旋即转过身去,在我面前蹲下,道。“延延,上来,我背你回家。”

    哈,撒娇装可怜什么的当真如此有用?这就可以回家了?

    他是七王爷,他既然说可以就一定可以。

    我也不客气,反正屁股正疼着呢。要我自己走回去是绝不可能。

    我弯腰伏在他背上,他缓缓起身。

    那个被慕渊踹倒的狱卒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起来,此刻正挡在背着我的慕渊面前。

    “七王爷,她是犯人,你不能带她走!”

    慕渊冷声道,“滚。”

    那狱卒眼神无惧,直直扫过我。

    我有些心虚,就将头靠在慕渊肩上,不去看他。

    慕渊又对那狱卒道,“你若不想死,就躲远点。”

    慕渊的每句要挟,可都是货真价实的,我有些替那个狱卒担心,心里又莫名升起一股愧疚。

    恰好,那个孟其也来了。

    孟其一来,就跪在地上,道,“按我朝律例第二百四十七条。提刑司牢房不得擅自打开,七王爷破牢而入,此为罪责一;按我朝律例第四百一十二条,所有嫌犯均不得擅自出牢房半步,试图越狱者从重处罚,七王企图将犯人带走。此为罪责二。还有”

    慕渊背着我,看着跪在面前的孟其,道,“你若是不想干了,就带着你的人滚。”

    慕渊终是背着我,越过孟其和那几个狱卒,出了牢房。

    走了一会儿,我伏在慕渊背上,问他,“慕渊,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他仍是背着我往回走,并未说话。

    我拍拍他,“慕渊,要不,你还是把我放回牢里吧。”

    他斩钉截铁,“不行。你身上有伤,牢里又潮又脏。你怎么待得?等回家叫白太医给你看看。”

    罢了,我咬了咬牙,道,“我想好了,慕渊,你赶紧把我放回去!现在。立刻,马上!”

    他仍旧背着我,道,“别闹。”

    已经出了牢房有一段距离,街上人来人往,他就这样背着我。

    “慕渊,你心里其实也知道,那个孟其,虽然死板了些,可他和他手下的狱卒捕快,都是好官,是不是?”

    慕渊背着我没有说话。

    我伏在他背上,又道,“一定是的。不然,爹爹当年怎么会费尽心思也没将这颗眼皮子地下的眼中钉拔出来。那个孟大人,做事有理有据。他说的那些律法,你若不遵,三个月后如何登基服人?”

    “哎呀,慕渊,你就将我放回去吧。毕竟我真的没做什么,也没真的杀人,不怕他查。今天那个孟其打我的时候,还问我来着。若是我当时不嘴硬,说不定他就改了五大板意思意思也说不定。”

    慕渊冷静下来。终于停了脚步,“延延,你想好了?”

    我点点头,“嗯,谁叫我是你的七王妃来着?你可得记我的好,过几日我好了,可得买些好酒给我。”

    牢里,慕渊将我放下,道,“再给我一天时间。”

    我点点头,“嗯。”

    他又看了看我额头上的伤,“待会儿,白太医就来了,已经派人去请,你在忍一忍。”

    其实头上这点伤不算什么,疼的是屁股啊屁股!

    我咬牙道,“好。”

    他又一连嘱咐了几句什么,最后毫无预警,一低头就将薄薄的唇送了过来。

    我推开他,这牢里明明还有这么多人呢。

    “慕渊,你干嘛!”

    他并未理会我,转而对孟其道,“孟其,你若在敢绑她手脚,这提刑也就不用做了!”

    我以为那孟其是不会向任何人服软的,没想到他却说,“是,下官不敢了。”

    也是,他在执拗,能拗得过慕渊吗?当然不能。

    白太医果然没多久就来了,简单给我处理了一下额上的伤,又给了我几粒药丸,让我服下。身上的伤,只能等回府后再说了。

    我再一次感受到了权势的好处。

 089 卜卦

    孟其还算是有效率,第二日一早便又将我拎上了提刑司大堂。

    这次来的,还有另外两个人。

    巧了,这两人我都认得,正是那日我在戏彩坊见过的那两人。

    陈员外,竹黎。

    惊堂木一拍,孟其照例问道,“堂下人可是竹黎?”

    那个画匠仍是一身素净的粗布衫子,“回大人,正是。”

    竹黎就跪在我前面。想起含笑的话,我不禁在他后面仔细看着他的发。

    瞧之又瞧,我恍然大悟。唔,原来如此。

    “你说,关于含笑之死一案,你有话要说,是吗?”

    “不错。在下要说的是。含笑她有心疾,时常不定时发作,若是救护不及时,可能危及性命,且光从尸体难以查验。所以,在下怀疑,这含笑之死另有隐情。”

    孟其又问,“陈员外,你有什么话要说?”

    “草民与要说的,与竹黎一样。那夜,的确是因为草民要与含笑亲热,她却突然发了病,草民实在不知该怎么办,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咽了气。”

    那陈员外一向是个贪财的主儿,这会儿倒是不知道怎么良心发现,肯替我说两句公道话了。况且我与竹黎也非亲非故。这两人竟能一起上堂来给我作证,实在是奇怪。

    我对堂上孟其道,“孟大人,我早就说过了,含笑的死,与我无关!”

    那孟大人手中惊堂木又起,“楚延,本官问你话了吗!”

    毕竟是吃过皮肉苦了,我白他一眼,老老实实闭了嘴。

    我终究是被放出来了。那个陈员外领了知情不报的三十大板。

    堂一散,慕渊便进了来。

    那孟其将官帽脱了,端在手里,走到他面前,恭敬行了个周正的礼。

    “七王爷,都查清楚了,您可以带王妃回去了。”

    慕渊将我扶起来,并未理他。

    我屁股仍是疼着,忙问他,“慕渊,你带车驾来了吗?”

    他好似又看了看我额上的伤,确认处理过了才道,“你背上都是伤,怎么坐得车驾。”

    我想起昨日,问他,“难不成,你又要背我回去?”

    “嗯。”

    他说着,已经又在我面前蹲下身去,示意我上去。

    别无选择,反正我是疼的走不动了。

    出了提刑司,就是京都最热闹的街道。

    我伏在慕渊背上笑他,“慕渊,你这堂堂七王爷在我这市井之地背我,你的百姓可都看着呢,你哪里还有个王爷的样子。”

    他却说,“本王背自己的王妃,谁又敢说三道四。”

    我撇撇嘴,也是,他要做什么,谁敢管他呢。

    “唉,慕渊,你等一下。”

    “怎么了?”

    我指指街边的一个摊子,“喏,上次圆圆叫我带他来这儿吃糖油麻糬,我刚出来就被抓了。不如今天就顺便给他买回去吧。”

    小摊儿前,他一边背着我,一边给了钱,接了那一大包零食。

    “唉,慕渊,还有那边,圆圆爱吃的糖蒸酥酪。”

    直到我手里都提满了东西,我点点头道,“嗯,差不多了。慕渊,我们回家吧。”

    医女已经来看过,说我这屁股上的伤也不是太严重,不过也需按时敷药。

    药不多时就送了来。药效有时限。医女走前嘱咐,一定要按时敷在被打的屁股和背上才会好得快。

    我趴在一张小榻上,招呼一直候在身后的浣浣,“浣浣,你快些给我敷药吧,我这屁股啊,已经疼了一天一夜了。”

    浣浣难得的没有唠唠叨叨,我只听见她在我身后走来走去,似乎是拿了一条布巾。

    她又将药端至我旁边,在我旁边的小榻边坐下,随后将我身上搭着的被子掀开。

    指尖划过我背上的皮肤,我疼的一个激灵。

    不对,这不是浣浣!

    我一回头,“慕渊?怎么是你?”

    在一看房间里,哪还有浣浣的影子。

    好嘛,刚刚医女来给我看伤,早就将我身上的衣裳脱了个干净。因为还要敷药,我就懒得穿。

    他将我的被子掀开扔到一旁,我下意识艰难翻身去拉那条锦被。他却仍是淡定坐着,一手拿着蘸了药汁的白色布巾,目光肆无忌惮落在我身前。

    “慕渊,你!”

    他这才将被子从我手里抽走,道,“延延,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快转过身去,这药得赶紧敷上。”

    他说,不是第一次了。

    的确是不是第一次了。我泄了气,重新趴好,任他将那药仔细敷在我背上和屁股上,他又道,“延延,我们是夫妻。”

    啊,对,是夫妻。

    我这背上的伤虽不重,却恼人的很。比如,每到晚上睡觉,一趴就是一整夜,一动不能动,更不可翻身碰了伤处。

    因着我的伤,这几日晚上,圆圆也不来找慕渊下棋了。这不,慕渊此刻只着了一身里衣,正自在靠在床沿上,随手翻着白日送来的折子。

    一张床,我趴在他里侧,身前垫了一个枕头,枕头上放着一盘瓜子。

    瓜子磕得咸了,我转头看他。还未待我说话,他便长臂一展,递来一杯水。

    我将那水灌下去,又将杯子递给他,“多谢七爷。”

    他却冷哼一声,放下杯子,顺便也把我枕头上的那盘瓜子也端走了。

    “哎………你别拿走啊,我还要吃呢。”

    他叹了口气。道,“延延,你今天都吃第三盘了,不能再吃了。”

    我也叹了口气,一拍我面前那枕头,“我这不是无聊嘛,你说说,我这一趴,就是五日,白天一动不动也就算了,这晚上睡觉也不能动。”

    我想了想,又咬牙道,“等我好了,决不能放过那个孟其。”

    慕渊摇了摇头,伸手就又要掀我的被子。我趴着没动,知道八成是又要上药了,这几日,都是他给我上药,我已经习惯了。

    他看了看我背上的伤,道,“过了明日,你应该就不用每日趴着了。”

    我激动得回身看他,“真的?”

    “嗯。”

    今天是个好日子,背上的伤终于好了。我也终于能下地了。

    听说,那个竹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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