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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牡丹御史-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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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他们分头进行的计画成功,雅希禅已将宝禄救到手。但是,显然来不及离开此地,他势必要替雅希禅再争取些时间。
只可惜,玛沁在这事上犯了致命的错误判断:他们尚未逃出去,甚至现在都还藏在厅里。
“玛沁!你居然这样痛揍我的人马?”急喘而来的太子狂吠。
“人呢?”国舅也追了上来。
“这该是我要问你的话。”玛沁气焰阴沉,整个人森冷如冰。“人呢?”
国舅与太子愕然,又不敢反过来质问。
“你说太子掳走了你的妻子,不是吗?那你就该先搜出个人影来,再尽情谴责。”国舅毕竟是老姜一条,翻脸讥诮。“这下子,你可落了个污陷太子的罪名了。”
形势逆转,玛沁沦入下风。
“对呀,我哪有掳走你的妻子。说话要讲凭据,你凭什么指控我拐走宝禄格格?拿出证据给我看啊!”
玛沁的手下机伶地明了他是在拖延时间,转移注意,连忙悄然纵身而去,好知会另一批人采取进一步行动。
“我想,我们就干脆把话统统讲明吧,太子。”玛沁孤傲地睨视厅内的遍地狼籍。
“有、有什么好讲明的?”
国舅在心中暗咒。这小子说话就不能带种一点吗?一副做贼心虚样,摆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无法再与太子党人共事。”
玛沁这话的严重性,可由太子及国舅的脸色看出。
整座厅堂半晌没个声响,静静弥漫诡异气氛。宝禄傻傻愣愣地,也沉默以待。她不仅听不懂玛沁与太子等人的对谈,也搞不明白自己现下所处的环境。
现在,她正被雅希禅自身后搂住,四周是全然的黑暗,非常不寻常的黑暗。彷佛黑中别有更深邃的无垠黑暗,向四面八方蔓延,通往不可知的世界。
只有她眼前那扇长长的出口是明亮的,映着厅里正发生的一切。太子与国舅转而对玛沁凶恶谴责的嘴脸,以及他们的交谈,全都清清楚楚得以见闻,他们却看不见她和雅希禅的存在。
这是当然的,连她都想不通自己现在到底在哪里。以雅希禅方才带她逃逸的方位来判断,他们应该是在……镜子里。
镜子耶,就那么扁扁的一片大镜子,嵌镂在屏板上,挤得进人?而且她一点也不觉得挤,周遭的黑暗辽阔得令人心惊胆跳。好像一不小心,她渺小的存在就会被黑暗吞噬。
她还活着吗?这是死后的世界吗?生与死,究竟又是怎么回事?她又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思索起生生死死的事?
“可别胡思乱想喔。否则魂魄一飞走,就再也回不来了。”雅希禅慵懒地拥着她,脸颊自她肩后贴在她鬓边,以粗糙下颚摩掌她的粉嫩。
“我们……在、在哪里啊?”
“你说呢?”
她连想都不敢想了,还用说的?她只记得,她正拚命反抗太子手下们的强行挟持藏匿,雅希禅便霍然出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瞬间解决了满地的窝囊废。可是正要带她逃离此地时,玛沁的属下及太子等人已遥望而来,他只好退回厅内。
他一直退、一直退,直到大步将她推入镜子内。
这……不可能的啦,哈哈。
笑得有点凉……
“我想,我们应该是在镜子后面藏有的密室里。”她努力保持愉悦心情,僵硬地轻松以对。
“是吗?”他以鼻尖摩弄柔滑的颈窝。嗯……她好香,一种与生俱来的甜甜馨香。“镜子后面是人家休息用的套间。你想休息了?”
她刻意忽视话中的暧昧。“那我们就是处在套间里了嘛。”
“你要这么想也无妨。”
可是这个说法并不能说服她。光天化日,天清气朗的,邻着窗面而建的套间哪会黑成这种样子?
“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说这是哪里?”
“嘘!”
雅希禅虽有意警告,还是惊动了厅内肃杀交谈的太子等人。
“怎么了?”国舅顺着太子的视线望去。
“这镜子怪怪的。”
太子趋前倾头细看的势子,吓得宝禄花容朱色,抓死了圈在她胸脯上吃豆腐的铁臂,屏息冒汗。
太子对镜左看右看,看来看去,只见自已,不见其他名堂。索性绕到嵌镂镜面的屏板后头,也没东西,就空荡明朗的一处套间而已。他狐疑地再度转回镜前,大皱眉头。
宝禄给他的大饼脸面对面地瞪到毛骨悚然。太子他应该……看不见她,而是在看自己的镜中反影吧?
“你在发抖呢。”
她才没空搭理耳边的嘲讽,惨白地紧盯太子指着镜子喧嚷他真的有听到怪声。
“他既然要看,我们就给他好看吧。”呵呵。
宝禄差点失声尖叫,气恼而惊恐地奋力拉扯被雅希禅自腰间掀起的上衣。层层衣物被他的大掌一举拉至她喉前,肚兜的系带因而绷扯得死紧,挤在嚣张暴露的丰乳上。
“住手!”她无声狂喊,拚命扭动挣扎。“放开我的衣服!”
她这样简直像公然在人前袒胸露乳。不管镜子外的人看不看得见,感觉都一样恶劣。
“怕什么,就给他看。”雅希禅大方地自她身后揉起两团丰艳,朝镜外挤挺了粉嫩的蓓蕾,以拇指来回弹拨那份脆弱。“反正他只能平空妄想,吃不着也看不到。”
“不行,不可以给他看!”现在在镜前皱眉审析的是玛沁呀!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这烂人明知她不能大声,还故意惹她。“不要这样,快点停下来。”算她求他了,行不行?这样下去她没脸做人了。
“真不知玛沁看到你这模样会做何感想?”
他已经在看了。宝禄欲哭无泪,不想与玛沁对上眼。可是身处极度的无垠黑暗中,无法不被镜面彼方的光明牢牢吸引。当然,也就逃不过与玛沁打照面。
“这世上大概没几人见得到你的妖娆吧。”雅希禅好整以暇地细细揉捏绷挺的乳头,开始磨人的游戏。“喜欢吗?宝禄。还是你不介意我照自己的嗜好来?”
她骇然抽息,瘫在他怀里虚软急喘,无力遏止在她尖峰粗暴拧弄的怪手。
她最怕的就是这事,既无法接受,又似乎不想抗拒。
随着雅希禅的手劲加剧,她的意识更加迷离。小手颤颤反抓着他袖口,难辨迎拒。
“宝禄。”他一声又一声地吻在她耳垂上呢喃,咒语一般地宠溺着她。“为什么不高兴见到我?”
“我没有……”
“你有,我方才一赶来救你时就看出来了。”
她晕眩地轻喘,有一眼没一眼地望着镜外与她对视的玛沁。
“你在生我什么气?”
“你……都已经有新婚妻子了,还管我生什么气?”
“妻子?”他愕然停下指间的拧揉。“哪里来的?”
真服了他的无耻,宝禄放弃地感叹。“一想到你早有妻室,再多的浪漫都让我觉得好龌龊。”
“到底是怎么回事?”
“兰若郡主。”
他微愣,哭笑不得。“她怎么会跟你碰头?”
“玛沁介绍她来参加禧恩的诗社,就这么认识了。”
他真想放声狂笑。玛沁这家伙……实在固执得可以。
“你失望吗?”铁臂温柔地圈住酥胸,挤了挤两团丰满。
她心有不甘,却又无力逞强,虚软地点点头。
“那你可中了小人奸计,白失望一场。”
“为什么?”她靠在雄健胸膛中,仰望与她小脸有好一段差距的使容。
“我倒要问你,我的元配应该被人如何称呼?”
她眨了眨稚气大眼。“夫人吧。”好歹雅希禅也是出身名门的御前大臣兼袭一等公的爵位。
“你却称兰若什么?”
“郡主啊。”
“既然已嫁作夫人,怎么还会被称作未出阁前的封号?”
啊,对呀,她怎么没想到?“为什么会这样?”
“你啊,就只会听别人胡说八道,污陷忠良。”他根委屈地捏了她玉乳一记,拇指按在她乳头上赌气地胡乱搓弄。
“喂!”
“嘘。”
她倏地慌张噤声,双手掩住小口,却忘了拯救陷入魔掌的丰美雪乳。
“兰若郡主她究竟是不是你的妻子?”她压低嗓门急问。
“应该是。”
“什么叫应该是?”还敢吊她胃口,找死啊?
“没拜堂以前,她不能算是我妻子吧。”
“不能。”礼还没成嘛。不知为何,她的声音变得明朗振奋多了。“为什么你们还没拜堂咧?”
“因为,拜堂那天,我被人邀出去赴的。结果我没在客栈等到该来的人,却被一名剽悍娃娃强行闯入,胁迫我收留她暂时躲藏。”
她的小口张得老大,傻傻瞪他。“就是我听到太子密谋的那个逃亡夜?”
“你可真会挑时候啊。”
看着他俊美动人的笑靥,她没来由地感到淡淡失落。“原来你也是会乖乖遵从别人安排的人。”
“如果真是那样,婚礼早就补行了,岂会拖到现在?”
他这么说,她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又怎么了?”这小祖宗,好难伺候,呵。
“我也不喜欢我的婚约。而且这项领悟,是我人生中很重大的转折点,却没一个人明白它对我的意义。”
“因为你终于有了自己的想法。”
“对呀。”她渴望地抬眸。“我以前从来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想法。成亲,好啊。配给玛沁,可以啊。我感觉不出和他成亲跟和别人成亲有什么不同,可是当我明白这点时,一切都太迟了……”
“迟什么,事情又未成定局。”
“没有用的,我还亲自跑去跟玛沁谈,劝他改变心意,但他就是不肯放弃这婚约。我不觉得我有重要到他非娶不可,却又找不出他执着的原因。”结果连劝退都无处着力,哎。
“你找不到的。”
“笑啥?我找不到,你就找得到了?”
“当然。”
她的不甘心顿时凝住。“你知道玛沁为什么硬是要娶我?”
“是啊,因为他的理由和我相同。”
“谢谢你的解答,很好笑,”她冷冷地哈哈哈。“可大爷您别忘了,您是拿我来玩的,玛沁却是正正经经拿我来娶的,你们根本不同。”
“你会想正正经经地嫁过去?”
“当然不想。”
“那就嫁给我好了。”
“不要。”说得那么随便,包准又是在耍她。
“为什么不要?”
“你娶我做什么?世上多得是女人,不差我一个。”
“你太小看你的本领了。”
“别跟我说是因为这张脸皮!”
“我没说呀。”她自己就先气得七荤八素。“你为什么不想嫁给我?”
“我为什么要嫁给你?”
“你别绝望得那么早,也别太快否定其他的可能。有些事,是玛沁提供不了而我却办得到的。”
“喔。”她了无兴致地挑眉敷衍。“例如?”
“他只会在你四周布好防护,以免你玩过头。我呢,则是会陪你一起玩,一起造反,搞得天翻地覆也无妨。”
真的假的?“那最后谁收场?”
“当然是区区在下啦。”
“少扯了。你连我谋害六婶的罪嫌都摆不平,还有脸说大话?”她呸。
“我的小祖宗,不是我摆不平,而是我处理得太不着痕迹了,俐落到你都感觉不出来。不然你以为衙门里审案的全是白痴,捕不到你这尾嫌疑最大的肥鱼?”
是……这样的吗?她有些心虚。“那才、才不全是你的功劳,我的家世和玛沁的地位也是衙门不敢动手的原因……”
他受不了地沉沉吐息。
好,真他妈的好极了。他拚死拚活为佳人卖命,她却把功劳戴到别的男人头上去。他从小跟女人厮混到大,还不曾这么委屈过。
“你在笑什么?”发神经呀?
“我真服了你的玛沁。”保卫娇娃到如此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可惜他惹错对手了。”
宝禄在他转而晶锐的笑眼下一颤。他那种奇异的压迫感又来了,不再是先前对她哄溺至极的温柔情人。
“我们干脆将一切重新来过吧。”
“啊?什……啥?”他笑得好可怕。这应该是他本人没错,不是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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