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黎明II-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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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空气。
回到城堡,我看见Max大叔。
他给我准备了热豆浆。
然后我端着上楼,回到卧室,关上门,还没有洗澡,却习惯性的打开了QQ,看看廖安到哪里了,明天能不能回来,还是需要我继续去片场盯班,……结果,我收到了顾博知的信息。
顾博知,‘Alice,我看了你的剧本大纲,写的很有意思,我真意外,你能写出这样的构思,不过,我想给你一点建议,不知道是否有些唐突?’
我,‘不会,请说。’
我发过去信息,就去洗澡,等我围着浴巾出来的时候,看见他就给我发了一个问题——‘Alice,你觉得,一个作品为什么会吸引人?’
一部作品,为什么会吸引人?
这个我似乎没有安静下来,好好的想过。
为什么呢?
……
狗血?
主流价值观?
感情?
社会的大环境的变革中可以引起读者共鸣的思潮?
压抑的情感?
猎奇?
同自己的人生完全不一样的经历?
人心底最阴暗的一种审美?
……
为什么呢?
电话铃声响起,把我的思路打断,我赶紧拿起来电话听筒,就听见一个男人冷冰冰的气息从听筒中传出,——“Alice,是我。”
我看了看Macpro,又握了一下手中的听筒,就把听筒夹在肩膀上,一边回应了一声,“哦,是你啊~~~”,一边给顾博知发过去一条信息,——‘狗血?价值观?猎奇?我也不知道。’
顾博知回了信息,——那好,我问你,莫言为什么会获得诺贝尔奖?
我,‘我不知道,不过我很喜欢他的作品。文笔好到极点,文章节奏让人几乎无法喘气。’
电话中安静了一下,勋世奉问我,“你在做什么?我听见键盘的声音。”
我,“和同事讨论一下新剧本,他问我,莫言的作品为什么会获得诺贝尔奖,对了,Arthur,你觉得呢?他为什么会获奖?”
勋世奉,“我对Chineseliterature没有兴趣。”
这次,Pro的屏幕上出现了好几行顾博知的回复:——‘这些还不够,他的小说最能打动诺贝尔文学奖的特点是人性。’
——‘没有价值观是永恒的,尤其是我们这个国家,这个变革的社会。’
——‘举个例子,《生死疲劳》里面写的解放和土改,解放前嫁给地主做小老婆就比嫁给长工做老婆要符合主流价值观,因为地主的小老婆有吃有喝,可是长工的老婆可能朝不保夕,但是,解放了,这个种价值观就完全被颠覆了。’
——‘嫁给长工就是嫁给了无产阶级,那是最先进,最根正苗红的阶级,而嫁给地主做小老婆就成了人人喊打的事情。’
——‘价值观会改变,所以,道德,法律,还有政治,被这些影响了的文学作品都不会得到永恒的生命。’
——‘只有人性,在任何情况下,任何历史条件下,都不会改变的人性才是最吸引人的地方。’
“Alice?”
我看着顾博知的回复,忽然想到自己正在讲电话。
我,“啊?”
可是,电话那端却又开始沉默。
我,“我们正在谈论我下一个剧本的问题,我先放下电话,一会儿给你打过去。”
然后,我挂断了电话,抱起来Macpro,专心和顾博知聊了起来。
顾博知看过我构思的大纲,这是一个大时代下的小人物的故事,确切的说是,几个小人物的女人的故事。一个小镇上有几个女性人物,似乎马上就要到1949年解放了,社会立即就要发生变革,但是人们的思想还没有转变过来,不过已经有萌芽状态出现了,于是,这几个女人有悲有喜,不过整体基调还是温和喜剧的形式。
女孩A是这个小镇上的第一个女大学生,她的性格快乐又活泼,她考上大学,4年之后毕业,然后,她先回到家乡,她妈想让她嫁人,可是她想去镇上的报社工作。
少妇A,她是来自边缘山区的一个姑娘,嫁给了当地的一个黄埔少将的儿子,这个儿子是个很好的男人,本身也很有学问,并且相当负责任,不过,这位少妇的身体不好,所以习惯性流产。她的丈夫对她很好,不让她出去工作,想要调养好身体。
少妇B,少妇A丈夫的前女友,曾经很爱少妇A的丈夫,但是少妇A的丈夫爱的是少妇A,于是,她嫁给了当地一个乡绅的子弟,丈夫也OK,他们的生活很稳定,但是,她用尽自己的一切力量抵制少妇A进入这个小镇的社交圈。
少妇CDEFG……这些都是少妇B的跟班们。
然后,还有女仆A,这是少妇C家的保姆,一直在C家呆着,她曾经是C妈妈的保姆,后来在C结婚之后成了C的孩子的保姆,当然,女仆A曾经把C从小带到大,但是,C这个人性格比较软弱,她又娇气,自己带不好孩子,又觉得自己比女仆A要高人一等。
女仆B,曾经是少妇B家的保姆,已经在B家工作了很多很多年,但是因为一天偷偷的用了少妇B家的室内厕所,并且还用了他们的很好的手纸,以及一瓶香水,少妇B非要说自己的丈夫同女仆B不清不楚,并且一定要把女仆B扫地出门。
女仆B有几个孩子,她的丈夫经常打她,让她必须快点找到工作。可是女仆B除了在家带孩子,做饭之类的工作,别的什么都不会做,于是,就在她失业在家被家暴的时候,朋友帮忙,让她到少妇A家帮佣。
少妇A是一个特别特别纯真的女人,她就是不太会做饭,也不太会收拾屋子。因为少女B对她的社交圈的封锁,她几乎找不到帮佣,于是,她的丈夫只能每天吃她下的面条,因此变的越来越消瘦。女仆A到他们家之后,先是帮她做饭,也教她做饭,于是,少妇A的老公第一天就吃上了红烧肉,大米饭,她老公差点感动的掉眼泪。
这就是这个故事的背景,当然,还有很多很多的细节,都没有完善。
顾博知给我提了很多专业的建议,我这才知道,他是专门在中戏学过电影和编剧的。
我们聊了很久,等我终于合上电脑的时候,一看时间,凌晨5点,外面的天空都似乎有一些蒙蒙亮,如果在东海之滨,估计这个时候已经看到海上日出了。
我想起来刚才被我放下的电话,赶紧拿起来。
记得Max大叔说过,这部电话是以最高优先等级直接切入勋世奉纽约办公室的通信系统。我给他拨打电话,却没有回声,我连着拨打了3次,还是没有人拿起那边的电话。
——他一定很忙。……,那就,先这样吧。
我放好的电话,倒头,蒙着被子开始睡觉。
第7章
廖安坐着红眼航班从上海飞了回来,然后,她直奔片场。
我就可以安心在家睡觉。
我忽然有一个想法,人生中有了廖安这样的朋友,似乎,根本也不太需要男人。
……
马上我意识到自己的思维的确有问题,……,作为一个‘有夫之妇’,我应该时刻紧记我是一个拥有家庭的人,哦,虽然我的‘丈夫’在遥远的大洋彼岸。
9点下楼,Max大叔已经准备好了早饭。
英式的。
煎香肠,培根,烤蘑菇,烤番茄,番茄黄豆酱,煎的黑布丁,烤的吐司,无花果,还有香浓的红茶。
嗯。
果然,有了完美的Max大叔,人生不会再‘流离失所’。
然后,更好,并且出乎我的意料的是,Max大叔把我的中午饭都准备好了——一份苹果金枪鱼三明治,裹在锡纸里面,放在封闭的饭盒中。
他让我带到片场吃。
“少夫人,自己家里准备的午餐,应该比外面的食物要安全一些。”他一边说,一边给我倒了一杯热热的红茶,里面加了两片柠檬。
我道了谢,拿着刀叉切开一段香肠放在嘴巴里面,果然很香。
似乎好久没有吃过英式早点了,虽然,我最爱的早餐依然是大白馒头,王致和的大块腐乳,还有白米粥,或者豆浆。
“少夫人,您是比较喜欢英式的早点还是美式的?”Max大叔问我。
“英式。”我不假思索的说了一句,然后,我看着Max大叔。
“少夫人的英语口语也是英式的,看样子您对英国很熟悉。”
“我特别喜欢看HarryPotter。”我切了一块培根,又放了一些Ketchup,搅和在一起吃掉了,“小学的时候开始看哈利波特的系列电影,我就幻想着有一天可以在伦敦上空飞起来,然后,我学英语的时候也有意识锻炼自己的口音,也想着以后可以到英国去玩,哦,大叔,你吃饭了吗?”
我开始大口大口的喝着红茶。
“我已经吃过了,少夫人。”
“对了,大叔,昨晚我给勋先生打电话,他没有接听。”
Max大叔,“……”他又给我把茶杯倒满了。
我,“我知道你可以随时联系他。”
Max大叔,“……”
我,“那个,我的电影《海棠与尖刀》已经入围BAFTA,我……”
“哦,英国电影学院奖,恭喜少夫人,我知道,这是一个很难得的机会。”
“谢谢,我也这样认为。所以,麻烦您转告一下勋先生,我下个星期要到英国去,需要准备的事情很多,最近都可能不会回来住,本来昨天我想告诉他,结果他可能比较忙,没有接到我的电话。”
我没有把勺子放在茶杯里面,所以Max大叔又给我倒了一杯热茶。
他告诉我,“少夫人,您可以当面告诉少爷,因为,他会在伦敦等您。”
……
即使勋世奉不在这里吃早餐,敬业的Max大叔依旧把他常看的报纸熨好了,整齐的摆放在餐桌上,哦,当然,还我喜欢看的《草莓周刊》和,一些Max最近找到的国外的八卦报纸。
我在烤的热热脆脆的吐司上涂抹好了黄油和覆盆子果酱,然后扯过那份今天的《TheGuardian》,扫了几眼上面用很完美语法的英语写的各种消息,随后就是《金融时报》,我甚至还看了几眼《Economist》里面关于新科技和新科学的报道,当然,还有他们以‘现代的1799年’为封面的中国人,他穿着龙袍,坐在那里,手中拿着参加party所需要的香槟杯子,笑的很厚道。
在翻过这么多份报纸之后,我忽然看到一份英国的太阳报,这是以八卦和特别不靠谱的八卦闻名欧洲的小报,这份报纸曾经热烈的报道过前威尔士王妃戴安娜的所有感情生活,并且直接或者间接的因为他们帕帕拉齐的追逐而使王妃命赴黄泉。
翻开第一页,头版头条,并不是目前赤手可热的关于英国王室的风流韵事,而是,一位英国银行家的女继承人,同一个男人在曼哈顿的约会。——那个男人只是被照到一个侧脸,表情很柔和,像是在笑,又像是没有笑,但是他的那双蓝钻一般的眼睛没有锋利的情绪,版面的角落还有一张小照片,是他握住红酒杯的左手,干净到极点,他左手无名指上没有任何戒指的痕迹,……,同我一样。
下面则是那位英国小姐的采访,在一个拥有世袭贵族的国家中,像这位小姐这样,拥有一个银行家的爸,还有一个贵族头衔的妈,既不会被人说成newmoney,也不会被人背后鄙视为‘家里只有尿壶值钱的没落的老贵族’,她可真是得天独厚啊!
看她的采访,这个姑娘非常的高端,所有的用词都异常精准而富有诗意。她并没有承认同照片中男人的关系,但是也没有否认,同时,她对于记者询问她是否听到说有关同她一起吃饭的男人已经秘密结婚的rumor,她没有说别的,只是说,“我看到勋先生的手指上并没有佩戴婚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