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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黄金黎明II-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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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着了,再被他弄醒,断断续续的,从浴室到卧室,床单上全是潮湿的,换过一次,等我终于有力气伸出手看表的时候,已经快4点了,他还想,……我把他按回去。

“睡一会儿,等醒来再……”我关上灯,看着窗帘有些缝隙,月光洒进来,清辉满地,“毕竟不是十几二十几岁了……”

呜,又被咬了。

我感觉自己胸口被他咬的有些疼,推开他,翻身,背对着他。

睡觉。

然而,却总也睡不着,他的呼吸很重,我知道他一直醒着。

“你……睡不着吗?”

他不回答,呼吸依旧重,甚至是炽热的,我又翻身,半支起来身体,伸出两只手指,按在他的太阳穴上。

“我帮你按一下,也许就会困了。”

揉了两下,他忽然睁开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看,那双蓝色的眼睛,好像莫测的深海。

我轻声对他说,“把眼睛闭上。”

“alice。”

“嗯。”

“当初,……”勋世奉说,“如果你嫁给别人,我就算杀了那个人,也要把你夺过来。”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听着好像呓语,但是一字一句都好像鞭子一样,直接抽到我的心口上,让人的心口泛着血沫子一般的抽痛。

手指在他的太阳穴两旁,停了一下。

“你,……把眼睛闭上,……”

勋世奉却没有这样做,“现在你嫁给我了,我不会做任何事情,所以,告诉我,你心底的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第149章

我沉默,他也不说话,我们就这样僵持,一直到黎明。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我甚至能感受到它从我手指缝流走,根本抓不住,那些前尘往事变得无比清晰,但是,那些事情再清晰也已经成为泡影。而我眼前的勋世奉,却是真实的,我能触摸到他的皮肤,听到他的呼吸的声音,还有,……他是我的丈夫,合法丈夫,我们是一家人。

“如果……”我终于开口,“我无法给你完整的爱,……”

一直看着他。

“我们是不是,就要分开了。”

我的手指已经抖的不成样子了,我是用尽毕生的力量才能控制声音不发颤。

勋世奉闭上眼睛,良久,他睁开眼睛。

我听见他沉静的回答,“不会,我们不会分开。”

沉默。

他不说话,但是他给我的压力却犹如泰山一般,镇在我面前,只这样沉默着,我就开始有晕眩的感觉。

勋世奉问我,“那就是有这样一个男人,他是谁?”

我,“……”

他,“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是商人?”

我摇头,“医生。”

勋世奉,“和我完全不同?”

我点头。

他,“你们为什么分开?”

我,“他死了……很久之前就死了……”

勋世奉,“所以,你永远不会忘记他,是吗。”

这不是一个疑问句。

我迟疑,终于,还是点了头,“是。”

“我知道了。”勋世奉安静的闭上眼睛,“太晚了,睡一会儿吧。”

他像是已经入睡,我不知道自己需不需要下床,不要打搅他,不过他伸出手臂,把我拉了过去,最后,我还是枕在他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

下午,勋氏猎场。

目前站在猎场的人群,除了我,其他的人全部拥有合法的持枪执照,甚至是那位alice。我看着他们全套猎装,手中端着猎shotgun枪,站在森林边缘。

——“pull!!”

有人喊了一声,那边放了许多鸽子,扑棱扑棱的飞满了天空,遮天蔽日的,顿时,枪声齐发,有人是打空,有人一击即中,一些被打中的猎物从高空坠落。

勋世奉绝对弹无虚发。

据说,华尔街的顶级猎杀者都充满了动物性,越是站在资本食物链最顶端的人,他身上的动物性就越明显,也更强悍。

我在一旁看着,他手中的猎shotgun枪没有平息的时刻,从开始一直到最后。

狩猎结束,仆从捡回来一车被打爆了头的鸽子,检查子弹,造成这样惨痛尸体的子弹全部来自于勋世奉手中那把猎shotgun枪。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样场景,arthur手中猎shotgun枪瞄准的地方简直就是屠宰场、尸横遍野。即使很多年前,a…tech几乎要被迫清盘的时候,我也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勋暮生把猎shotgun枪交给一旁的人,他看着我,目光中透出担忧,“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我摇头。

勋暮生,“如果,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助,可以直接对我说。”

我冲着他点点头。

此时,我发现,走在我们前面的勋世奉早已经把枪支交给仆从收好,他站在前面的亭子中,沉默的等着我,我赶紧赶上去。

他说,“晚餐估计就是这些鸽子,我没有什么胃口,你要留下来吃晚饭吗?”

我摇头。

勋世奉,“那回家吧。”

我,“好。”

我把所有的行李收拾,佘太君找人把这些箱子放在车子上面,我们上车,就在逐渐降临的夜幕中,离开勋宅,从长岛回到曼哈顿。

Chapter16

第150章

原本以为我同勋世奉的婚姻是姹紫嫣红开遍,现在,当我们把上面那层薄纱撕开,剩下的,即使不是断壁颓垣,也不再是良辰美景、赏心乐事。

这种感觉,就好像我读大学一年级的时候,数学考试,我的教授给我的出的考卷是菲尔兹奖(fieldsmedal,相当于数学界的诺贝尔)级别的难题,不是我不努力,而是我费尽平生所学,耗尽心力,最后,也只能交出一张白卷。

他给我的是全心全意的爱恋。

但是,我所能回报他的,最多,只能是一半的爱情。

他想要的东西我给不了他,我对于他,只能交出一张白卷,并且这种空白的试卷顶在我的脑袋上,让我彻底迷失方向,好像,我之前与他相处,都带着一种虚情假意与漫不经心。

愧疚。

一种很浓的愧疚的情绪。

然后,就是无所适从。

我发现我弄错了很多他的爱好。那天我们从长岛勋宅回来,他不在那里吃晚饭,我带了几只鸽子回来,加入一些红枣、枸杞、桂圆、党参、淮山和北芪炖汤给他做宵夜,结果他喝完就吐了。

勋世奉捧着清水漱口,双手支撑着洗手台,“我说过,我不吃奇怪的生物,尤其是动物。”

我看他吐的连黄胆汁都出来了,我站在门口,吓得连动都不敢动。

“对不起。”他又捧了水洗了一把脸,扯过毛巾擦了一下,这才对说我,“我可能最近心情不好,吃到陌生的食物,肠胃反应太大,你以后不要再做这些东西了。”

我嘴唇动了动,他盯着我看,我唯唯诺诺的说了一句,“……对,对不起……”

第二天,helena帮我约了她的同学,就是《纽约客》的编辑,我通知章亦冬过去同那个大编辑聊天,本来我想要陪着他过去,结果临时变卦,让他带着et给他配的翻译自己去。

午饭的时候,我带着他喜欢的那家店的牛排上康斯坦丁,却没有看到他。helena说他出去有约,出去了,并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看来,他也不需要吃我送的午餐了。我现在连他需要吃什么,还有想要做什么都不知道。

我拎着午餐下楼,走到大街上的时候,看着来来往往忙碌的人群,他们似乎都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行动坚定,并且行色匆匆,似乎正朝着那个目标笔直的大踏步的向前走。

我好像吃多了有毒螺旋藻的鱼,完全失去方向感。

于是,从康斯坦丁下楼,我就开始漫无目的的乱走,前面就是中央公园,冰雪覆盖,湖面结冰,草坪却是绿色的,我就坐在长椅上,看着几只鸭子在眼前摇摇摆摆走过。

有流浪者过来,我问他,介不介意吃掉我手中的牛扒,他说不介意,我把牛扒递给他,他为了表示感谢,反过来给了我他刚才拿到的1美金25美分,他说今天天气很冷,我的手指很凉,他建议我去那边的咖啡机去购买一杯热热的便宜咖啡喝。

我听从流浪者的建议,去买了一杯,然后,我捧着这杯咖啡,继续回到长椅上坐着。

我想了很多很多,但是,到最后我都忘记自己到底想了什么。可能是天气太冷,我的脑子都被冻僵了。

天色黑了下来。

我努力活动手指,掏出手机看一看现在几点了,意外发现,由于低温和潮湿的原因,iphone早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

所幸,家离这里都不遥远。

我手中还有很多零钱可以坐地铁,就是冷,似乎都冷到骨头缝隙中。等我哆哆嗦嗦的按了电梯上楼,发现大厅里面是按的,似乎完全没有开灯,同外面的天幕交相辉映,显得既孤单,又冰冷。

随后,我就听见了那边是勋世奉的声音,依旧是冰冷的。

——“怎么回事?现在还找不到少夫人?”

整个宫殿一般的公寓黑的好像荒野,勋世奉单手拿了羊绒外衣从里面走出来。

“从康斯坦丁到家里没有很长的距离,她不可能迷路。alice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也许是出了意外,被人绑架,也可能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然后,他看见了我,好像被冻的像是掉落冰湖的鸭子一样的我。

勋世奉的眼睛看到我的瞬间情绪明灭,似乎也像是外面冰封的湖面。

他,“你回来了。”

我,“我……”

max大叔从后面紧跟着走过来,一直到看我这个样子,他也愣了。

勋世奉问我,“你去哪里了?”

我,“中央公园。”

他,“整整一下午?”

“……”我迟疑一下,点点头,“嗯。”

他,“怎么不接电话?”

我,“手机没电了。”

一时之间,似乎不知道再应该说一些什么。

勋世奉把手中的羊绒外衣扔到大厅的沙发上,径自走过去,沉默的坐在沙发上,忽然想要吸一根香烟,于是他摸了一根放在黑檀木盒子中的雪茄,拿剪子去除头部,剪出一个大约是烟杆直径3/4的圆孔,放入口中,他的手指拣出火柴,已经擦出了火种,在他的手掌中,却似乎想到什么,灭掉火柴,同时把口中的雪茄拿掉,扔到地毯上,似乎还不够解气,他伸脚,把面前的水晶茶几踢翻了。

他的手指搁在额头上,也没有回头,就这样背对着我说了一句,“去换衣服。”

max大叔领着我回卧室,并且让女仆帮我放了一池子热水,还加入了一些精油,我泡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从里面爬出来的时候,手指才不哆嗦了。

我裹着厚厚的睡衣,把手机充电,等到手机有一些电量开机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有78条未接来电,全部是勋世奉打来的。

——我现在,好像已经成了他的累赘了。

大床忽然下沉,他坐在我身后,随后躺下,我扭头,看见他还穿着西装,皮鞋也没有脱掉。

他的脸色很不好,像是疲惫至极,手指还是按在额头上,眼睛闭上,就那样安静的躺着,似乎,人鱼在海底沉眠。

勋世奉忽然轻声开口,“既然到了我办公室,怎么不在那里等我?”

我,“你不在,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勋世奉,“你可以在我办公室看动画片,你不是一直都在做这种事情吗?”

我,“……我,……我最近都没有看过动画片……我看的是我们那部戏的片花,就是《南北朝》的片花……”

他没有再纠正我,我也没有再说话。

勋世奉忽然不按着自己的额头了,他睁开眼睛,伸手扯我的手,“最近我心情不好,但是我不能再漠视我们之间的问题,a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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