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心荡漾,亿万首席请签字-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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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也知道自己的态度差了些,可听到一个晚辈这样跟自己说话,他还是很不高兴:“清河,你是在威胁我么?”
“要么留下她们母子,要么,一个您也别留了。”
是,她是在威胁老爷子。
既然用正常的办法已无法再沟通,那她也只能用这样极端的方式了。反正她这辈子已不敢再奢望,为了女儿的幸福怎么也要争取一次。恶人就都留给她来当,只要孩子们能幸福,安好,余愿足矣!
将她的绝然看在眼里,老爷子亦沉了眸:“就算不为我的孙子着想,你是不是也该为你的女儿好好想一想?如果她是我宋家的‘孙女儿’,她可以平安一生,如果她是我宋家的孙媳妇,她和天烨都不会有好下场,除非……”
话落,老爷子一双寒目凛凛生芒,又不悦地斜向云清河,直言道:“除非你有本事让姓墨的那混小子把G国皇室给老子铲平了,否则,这件事免谈。”
白荷:“……”
把G国皇室铲平?
谈何容易?谈何容易?
若真的这样简单,墨靳云又何至于明知道云薇诺是他的女儿却从来不肯相认?
可老爷子即已把话说得这样绝然,云清河亦知再求无亦,于是,一直跪在那里她深深地,深深地给老爷子磕了个头,然后,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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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急救室那边出来,白荷的脸色可谓是惨淡。
没走多久,忽感前方多了一个人,一抬头,却见宋建仁正坐在前方不远处的轮椅上等着她,看着这个曾经看似亲大哥一般的男人,她突然哽咽着不能成语:“对不起!”
“云云在那边的VIP病房等你,去吧!”
云清河:“……”
纵然跟来了京市,她也没想过要认回女儿。
扔下她这么多年,现在回来后还是对她冷眼相加,无论她是白荷还是云清河,对女儿都只有亏欠,不是不想认,只是,真的没有脸。
看出她的顾虑,宋建仁又淡声道:“有些事,逃避不了的不是么?”
“宋大哥,你是不是也在怪我?”
旧时的恩恩怨怨,牵扯了一代,没想到又连累了另一代。
她曾以为一切早都结束了,没想到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逃了这么多年,躲了这么多年,最后竟还是回到了起点。
这辈子,最对不起她的人是墨靳云,可她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宋建仁。
不仅仅是因为他替自己认下了女儿,更因为她现在的这张脸。不是没有别的选择,只是,恰好那时候白荷给了她建议,恰好那个时候她走投无路,又恰好她的身形和白荷很相近……
她不知道宋建仁看到自己这张脸时有什么感觉,可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人生可以重选,她一定不会要‘白荷’的这张脸。
只是现在,后悔已于汲于事,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只是尽可能在保护好云薇诺的同时,不影响宋家,不影响宋建仁。
所以她主动提到:“宋大哥放心,我不会在国内呆太久的,等我解决了姚家忠,再收回SIC,我会彻底离开。”
之所以回来,是因为血债必须血偿。她可以让人了结姚家忠,也可以让人剁了凌时初,可这样不够,这样远远不够,她们害死了她的大女儿,她也势必要加倍地讨回来。
所以,在一切有个彻底的了结前,她还不能离开……
“清河,我从来没怪过你,因为我知道当年的事情有因才有果,是宋家先有失误才有了后面的那一切,你也很委屈,你也很无辜。可天烨毕竟是我儿子,你应该懂我现在的心情对不对?”
声落,宋建仁又沉沉一叹:“我也很想对云云好,可是,不合适啊!”
那长长的一叹,如叹断了数九春寒的凛冽,云清河泪眸闪闪,只凄然一笑:“我明白了,我会尽力劝云云离开,不过,也请你继续帮我保守这个秘密,至少,斩时不要告诉云云真相。”
“好。”
“谢谢!”
转身的那一刻,终还是忍不住滚下一滴泪。
她不怪任何人,怪只怪她们母女命太苦。早就劝过女儿不要对宋大少动真情,因为知道不会有好下场,因为知道不会有好结果……
可爱情这种东西,人能控制的只有表情,又怎么能控制得了心?
她能理解宋家人的选择,也明白这样是最好的选择,只是,心怎么还是那么疼?
那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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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无表情地走进那间VIP病房,果见云薇诺正白着一张小脸坐在病牀上焦急地等着消息。
听到门口的动静,云薇诺下意识地抬头,看清来人之时,她整个人都怔了一下:“白制作,您怎么在这儿?”
“我来接你离开。”
云薇诺:“……”
接她离开?
她们什么时候关系好成这样了?
更何况,现在宋天烨还在手术室,她根本就不可能离开。
看出她的排斥,云清河上前将她扯下病牀,面无表情地催着:“走吧!”
“我不走,他还没出手术室,我怎么能走呢?”
“你若不走,他出了这个手术室,会进另一个手术室。”
被她吓的不轻,云薇诺用力甩开她的手:“你在胡说什么?”
“我在告诉你,只有你离开,他才能活下来。”
云薇诺:“……”
这一声……
云薇诺只觉得脑子里嗡嗡嗡地直响,许多许多的情绪在心头,没有一种是理得清的,可最让她理不清的,是面前这个女人对她时好时坏的态度。
某个大胆的想法又蹿了出来,她僵硬地看着对方,一字一顿:“老爷子这样要求我很正常,你凭什么也这么要求我?”
“就凭这个……”
声落,云清河一记手刀侧劈下来,云薇诺只觉颈上一痛。
身体滑倒间,眼前已是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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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空之上,夜深而静。
静坐在直升机内,云清河焦虑地守在云薇诺的身边,时不时会伸手摸摸她额头,似乎在不停地确认着她的身体状况。
她自己下的手,又怎么会不知道轻重?
伤不了她,最多让她的脖子不轻不重地疼上一阵子,只是,这二十年来,她从没有这么好好地看着这个孩子,如果不是这样的状态下,她恐怕都没有勇气这样静静地守着她。
她是个不称职的母亲,也不求女儿的原谅,只是,难得离女儿这么近,她真的很想摸摸她,碰碰她,甚至想亲亲她的额头,像她小时候一样。
只是,到底还是不敢。
所以再渴望也只是摸摸她的额头,捋捋她鬓间的碎发……
“放心吧!她没事的。”
“我知道她没事。”略为粗糙的指,柔柔落在沉睡的女儿脸上,云清河的声音很轻,仿佛怕自己吵醒了云薇诺一般。
“白姐,这样真的好吗?”
严谨问得笼统,可她还是听得懂他的意思,笑,淡淡的,飘飘的,哀哀的……
“不这样,还能怎么样?”
曾以为,不认她就是对她好,可不认她的这20年,女儿过得不好,自己也过得不好。云清河越来越怀疑自己的选择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
人,就是不能太贪心对不对?
可是,她真的很贪心么?不过是想护一双女儿周全,可最后,一个也护不住。
“她这样爱大少,你却强行将她从大少身边带走,云云醒来后一定会怪你的。”
“怪就怪吧!反正,我也从来算不上是个好妈妈,她怪我是应该的。”
二十年的时间,她把自己淬炼成了一把锋利的刀,想着唯有自己变得强大,才能保全自己,才能保护家人。
可是,对手那样强大,强大到让她做的一切都变成了无用功。
又想到那天晚上她失措间看着自己的眼神,当年,她面对那些G国的杀手时一定也是那样的惶然,想尽一切办法想让女儿避开自己的老路,想让她幸福,可兜兜转转,还是到了这一天。
看着女儿一点一点沦陷,看着女儿一点一点辛苦,她真的害怕未来的某一天,她所吃过的苦全都会应验在女儿的身上。
所以,她宁可自己再‘坏’一点,只要能护得女儿周全,她亦再所不惜。
“为什么不告诉她真相?云云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孩子,她会明白你的一片苦心。”
“真相那么多,让我告诉她哪一个好?”
严谨:“……”
抿了抿嘴,云清河的表情难得一见的平静:“我最近一直在想,我这一生到底做错了多少事?才会报应这么多,而且全都报应在了孩子身上,先是茉茉,现在又是云云……”
“不关你的事,你也不愿意的。”
严谨不忍看她这样自责,可她却摇了摇头,伤感道:“我不愿意事情也还是朝着最不好的方向发展着,如果我不回国,是不是墨靳云就不会找过来?如果他不来,是不是G国的杀手也不会来?”
“白姐,你不能把所有的错都往自己的身上揽,这些年,没有人比你吃的苦还要多。”
云清河摇了摇头:“那又怎样?我吃的苦多,可我期待的好事却一件也没有……”
为了避开墨靳云的眼线,她将自己整成了另一个女人的模样,还是个墨靳云熟悉的女人。
因为她很清楚墨靳云不喜欢宋家,也不喜欢和宋家有关联的任何人,所以,她变成任何人都不安全,唯有变成白荷才能避开他的眼线。
为了抵抗G国皇室的追杀,她用了二十年的时间,将自己那双能弹出天籁之音的双手,硬生生磨出了一层又一层的茧。
这双手现在能玩刀,能握枪,能持剑,只是再也弹不出当年的缠绵曲调……
她不后悔这二十年对自己这样狠,只是,突然感觉人生没有了目标,没有了方向,甚至,没有了信念:“严谨,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既然不知道怎么做,那就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
云清河心头一动,突然喃喃低语:“顺其自然的话,我是不是应该去找他?”
老爷子说,在Z市那晚是他出的手,在京市这一次还是他出的手,如果不是她,大少和云云都会死。
这是不是代表着,他的到来根本不是意外?而是早就洞悉了G国皇室的意图,所以他才会故意过来,带着他的狙击手,带着他的王牌雇佣军?
听她说要去找墨靳云,严谨很欣慰,马上道:“如果你要去,我陪你一起……”
闻声,云清河摇了摇头。“你去了,他只会更生气。”
墨靳云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可墨靳云不讲起道理来可谓是不算个人。严谨跟在她身边二十年,她不希望因为自己令他被误会,更不希望墨靳云把对自己的怨与恨,发泄到其它人的身上。
所以,她只能自己一个人去。
严谨:“……”
一秒的愕然,是因为严谨终于意识到自己对墨靳云来说也是个碍眼的人。
毕竟陪在云清河身边二十年的人是自己,就算他从不敢真的对云清河有任何想法,正没有任何越矩的行为,可对墨靳云来说,他仍旧‘不可原谅’。
没有哪个男人喜欢自己女人身边的‘其它男人’不是么?
“我只是担心,你一个人去不安全。”
“你去了,就是两个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