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养太阳的日子-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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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很有可能,”岳芽稳住心神,“谢谢你,学长。”
“不客气。你……注意安全。”
一个在大京无依无靠的女孩被卷入关家的诡秘之中,有多危险他简直不能想象。但她明明很急迫,却始终不愿意对他提及真正目的,他能做的也只有支持她而已。
纪铭又想故技重施甩开她,自己到疗养院去。哪知开了车出来就见她已经等在九巷口了,明摆着刚才就是在这里打的电话。
南郊疗养院对两人的到访和突兀的要求并不觉得奇怪,看过纪铭出示的证明、做好备案后就向他们开放了这两周的入院记录和访客登记。
“他们大概每天都会遇到像我们一样的人。”两人分工合作,纪铭抽空和面露疑惑的岳芽解释道。
这座城市大大小小有近百家疗养院,却以南郊和东郊的两所最广为人知。东郊是因为高昂的收费和先进的医疗器械,南郊一是由于它的建址,二就是因为它的病人。单说九巷,就有超过一 半的人,曾经在这里接受过治疗。
“我刚开始也考虑过这个方向,往医疗机构里找人,但还没来得及去做,你这边就有消息了。”
虽然非常不希望出现这样的情况,但是关昭阳的身体出现问题需要就医也是很有可能的。只是关家的医生在大京都是领域内的精英,一旦开始从这方面调查,必然要和各家医院打交道,就很难瞒得过他们,所以他是准备推后进行的。
“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纪铭接着说道,“老太爷的病,这么久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些问题。”
主治医生姓陶,从见习医生开始就在为关家工作,十分值得信任,但因为关耀基的病情不容乐观,身份重要,所以参与治疗的人员比平时要多了一些。尽管每个人都进行过严密筛查,之后也经常暗中展开检查,但他越来越不能有十足的把握。
“父亲曾经说过我做这个队长做得太早了,我还服气,经历了这一连串的事情之后……”他拿着记录本的手狠狠抖了抖,“才知道他说得没错。”
一个合格的保安队长,不能让主人限于危险之中,也不能对解决主人的困难处境毫无办法。他要学的还有很多。
“你……”岳芽放下手中的本子,有些担心地看向这个突然有些失控的男人。
“抱歉,”他深吸了一口气,“这么多天,憋得有点狠了。”
“叮——”纪铭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他打开,是一条短信。
“我想关于‘项衡之’,你的朋友应该已经找过了,我们再找意义也不大,”他把手机递给岳芽,“不如查查这些名字。”
岳芽结果,短信上列出了十多个人名。
“这些,都是‘收藏家项先生’曾经使用过的假名。”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一(已修)
这并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特别有有几个名字由于比较常见还遇到了重名者,让他们白高兴一场。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反复核对后,竟没有一个符合的。
“难道我们又找错地方了?”纪铭用力合上手中的本子,懊恼道。
“‘向恒志’……”岳芽却盯着自己面前翻开的记录,突然喃道,“纪铭,快来看看这个!”
“‘特殊看护室’……日期……”他接过她递过来的本子,“看来收藏家先生编假名编得已经江郎才尽了啊。”
“西南楼三层,我们到那里去看看。”
疗养院的建筑都不高,但是排列复杂,谁也说不清到底有多少栋多少个房间。接待大厅入口处的地图指示牌只表明了大概的位置。最后还是依靠纪铭手机里的高精度卫星地图他们才快速找到了西南楼的进入方式——在不经过大门不使用电梯的情况下上到三楼。
登记簿上只记录了楼层没有房号,上楼之后面对十多个外观看上去一模一样的房间,事情又变得棘手起来。谁也不知道门背后是不是住着哪位尊贵的客人,如果不小心开错了门,行动被迫终止都还算是好结果了。
“怎么办?”岳芽望向纪铭,“要不……你再用你那个手机扫描一下还是什么的?”
“岳小姐……”他扶额道,“这是手机,不是透视仪。”
“啊……”她失望地哀叹,原来保全队长的手机功能那么有限。
“我只是个保全队长,不是国家安全局的特工。”关家要是敢这么明晃晃地插手军工,早就被上边找理由铲了。
“那……”除了一个个房间找过去,她想不出其他办法了。
“碰碰运气吧,”纪铭耸耸肩,“刚才我数了一下,这里一共只有十六扇门,一次选中的概率还是挺高的。”
“你是彻底放弃了吗……”
“如果我们就这么回去了,哪怕是下午再来,他们也不一定还在这里了,”他的表情绝对不是在玩笑,“所以,不如赌一赌。”
“你最近运气不错,这里也是靠你才找到的,来吧!”
岳芽没有答话,目光却开始不停地在那些门上犹豫着。
“等等,”突然,纪铭一把拉住她,两人退到旁边一株高大的龟背竹后边,“有人!”
是两个护士,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
“我说的吧,这周我负责的这位长得超像XXX。”高个子的护士说。
“哪里,明明比XXX帅很多好吗,”矮一点的护士捂嘴笑道,“XXX才没有六块腹肌和人鱼线。”
“小丽你……被护士长知道你就等着去值东三楼的班吧!”
“姜姐不说,谁会知道啊,”叫小丽的护士挽住同伴的胳膊,“他房里一直陪着的那个大叔也好有范,是哥哥吗?”
“别管那么多闲事,你知道这楼里的规矩。”
姓姜的护士数落了她几句,两人渐渐走远。
“啧,”纪铭先从绿植后边走了出来,看着两个护士的背影,“是有人这么形容过大少爷,他当时还老大不高兴来着。”
“肯定的嘛,太阳长得比XXX好看多了。”岳芽忍不住嘀咕,想到他被刚才那个花痴护士乱摸了几把,就有点牙痒痒。叫你离家出走!
“可惜刚才没注意她们是从哪扇门里出来的。”
“但是我记得我们是在他们走到哪儿时躲起来的。”岳芽也跟着从龟背竹后边走出来,一路走到了走廊的拐角,藏起来之前,她们只走到这里。
“要多谢她们,把范围缩小到了这三个房间。”
“那请吧,岳小姐。”纪铭做了个恭敬的姿势。
这时,离他们最近的一个房间里传来了孩子的笑声,越来越近,听声音可能下一秒就要冲出门来。岳芽没有再犹豫,转身迅速往朝前,没有任何犹豫地,拧开了走廊尽头的那扇门。
“哦,是你啊,岳小姐。”
项衡之坐在正对着病房门的沙发上,正在喝茶,看到他们,只抬眼平静地打了个招呼。
“他在哪?关昭阳在哪?!”纪铭还没有反应过来,岳芽已经冲到了他面前,焦急地喊道。
“……”项衡之偏了偏头,眼睛往后示意道。
岳芽丢下他,往病房后边走了过去。
这个房间比前厅更宽敞,巨大的被擦得一尘不染的窗玻璃也让它显得光线更为充足。
所以,她是先看到了几个安装了许多仪器的架子,才看到了被它们环绕着的关昭阳——就像她唯一一次醒得更早些,偷偷看到的那样,他面容平静,好像只是睡着了而已,除了覆盖住半边脸、那个碍眼的氧气罩。
“他……怎么了?”项衡之被跟在后边的纪铭架着,也来到了病房里。
“昏迷。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岳芽愣住了,几分钟前终于找到项衡之的喜悦早就被巨大的恐慌取代了,她小心地绕过那些仪器和无处不在的连接线,来到他的床前。
他看上去几乎没怎么变,和很多天前拉着她把大京逛了一圈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只是手握上去冰凉凉的,看手背的针眼,不知道被扎了多少次了。
“老项!你这里没事吧,”大门突然被打开,一个戴着眼镜医生模样的人走了进来,“我接到保安处通知,有人绕过门卫进入这栋楼了。”
他走进屋,非常诧异房间里多了两个人。
“没事,是认识的人,”项衡之淡淡地说,“我们有些事要谈……一会儿我再找你好吗。”
“好的,有什么按铃就行了。”中年医生点了点头,又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刚才出去的那位是南郊疗养院的院长,我们是同学,”项衡之目送着他出了门,才继续与岳芽、纪铭的对话,“很念旧情,我只打了个电话拜托他就替我安排好了。不过分管病人档案的副院长似乎和他有点不对付,所以我还是得登记了才能进来。你们应该是从入院记录上找到我的吧。”
“高中同学?”纪铭问道。
这位黄姓院长为人低调,但因为经手过太多重要人物的救治,早就在各家的保全那里挂上了名。项衡之是搞艺术品鉴赏收藏的,自然不可能与拥有圣马丁医学院医学博士学位的黄院长同念一所大学。
“不,是大学,”项衡之笑了笑,“我是班上最没出息的学生,医生做不下去了只好去做生意。之后转做收藏,发现医学博士的牌子还不如玛弗兰英国文学学士证有价值,就没有再提。”
这意外的回答让纪铭和岳芽对视了一眼之后,同时又望向病床上的关昭阳。
“这么说,大少爷之前的症状,与你果然有关系。”
项衡之点头承认。
“我之前,与人做了一个交易。那天早上关先生突然找上门来,考虑到交易时我做出的承诺,本来是不打算理会的,”他轻笑道,“不得不说,关先生实在很懂得讲话的艺术,如果不是那个交易对我来说太重要,我很可能就松口了。”
“只是后来的发展我和他谁都没能料到,我没经过什么深思熟虑,就已经把他送到了这里,”他摊开手,“几十年没有再治疗过病人,却还是不能对一个突然昏迷的人无动于衷。”
“那么,如果我们没能找到这里,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呢,只要没有生命危险,就任由他这么躺在这,靠一堆仪器活着?”岳芽往前走了几步,抬头盯着他的眼睛问到。
“我不知道!”他突然用手捂住了眼睛,低声哀嚎,“这么做已经违约了,那个人知道后我之前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岳芽被他突然的动作惊退了几步,对方脸上的痛苦表情不似作伪,她一时犹豫不知是否该再追问下去。
纪铭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走到已经颓然地坐回沙发上的项衡之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既然如此,不如把你知道的东西全都说出来,”望向病房,“大少爷此刻虽然昏迷不醒,但是,这是你唯一的选择了不是吗。”
“我不相信有什么东西,是二少爷、三少爷或者大小姐能给,而大少爷办不到的,”他笑得自信,好像在说什么世间公认的真理,“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你都知道了?!”项衡之惊讶地抬起头。
“不是我,是大少爷推断出来的,”他摇摇头,“所以说让你不要小看他。本来这件事可以结束得快一点的,但是身边有岳小姐,他不能不谨慎一些。”
“这么多年了我还第一次知道大少爷也是个情种,啧啧,”他看向被刚才的话弄懵了的岳芽,“犹犹豫豫磨磨蹭蹭的都不像他了,只不过是想呆在岳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