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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被双修道侣抽走魂魄怎么破-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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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问:“有几成把握?”
  席长天挠了挠头:“我虽然有些经验,但从来没做过,门规似乎也不许……”
  这果然是个迥异寻常的想法。
  然而细细想来,却实在是一种直击问题核心的解决方式。
  唯一的难题在于,前所未有的东西,谁会做?谁能做?谁敢做?为什么前人没有想到?为什么门规不许?
  ——真的制作成功,是不是以后只要安颗傀儡金丹,就稳升金丹真人?
  余之归悚然而惊。
  难道他闻所未闻之事,并非没有发生过,而是触犯众怒?
  “长天。”他邀请道,“兹事体大,你要不要过来一起研究?”
  余之归本身早就不相信“有违天和,难逃天劫”这样的话了,他只想着席长天要做傀儡金丹,千万不能被宗门发现,被“替天行道”。
  席长天闻言,眉眼间很是欢喜,随即又沮丧下来,摇了摇头:“不行,你们太危险。”
  “危险?何出此言?”张茶茶最为关心此事,忙问。
  余之归想起来了:“他做东西时,经常会……炸。”
  炸塌洞府宅邸还叫小手笔,曾经炸平一座山头,才是壮举。
  不仅如此,炼废的傀儡足以用作轰天雷,只要灵兽犯小性子怎么说都不听,余之归就吓唬它们,要把它们扔到席长天的废傀堆里去,灵兽就俯首贴耳了。
  可见威力如斯。
  “你放心,我在宗门没问题。”席长天笑笑,顿一顿,又道,“倘使你缺了材料,或者需要什么东西,尽管找我。”
  余之归点头应允。
  席长天问过姚清承的情况,点点头,又不说话了。
  “还有事?”余之归好奇问。
  “……没。”席长天这才惊慌地切断联络。
  看着镜面一片光洁,余之归将各种小傀儡逐一收回,镜匣收起:“傀儡金丹这件事……”
  他想叮嘱张茶茶,后者比他机灵得多,立刻起誓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如在我口中走漏消息,天……”
  “诛地灭”三个字还没出口,余之归连忙摆手:“这件事恐怕还要告知姚真人。姚真人为人端方,怕一时接受不了……”
  “清承为了我都肯栖身企鹅之内,他为人端方不假,然而从不古板。”张茶茶心头去了一块大石,多了一线生机,禁不住眉飞色舞,“不接受也得接受!他是我的人,就算他痛苦得要死,我也会拿灵力吊着他最后一口气!”
  张茶茶,就那么霸道!
  道侣之间,都是这样的么?
  余之归有点恍惚。
  按照修为对比,现在席长天完全能把他困住,就算他痛苦得要死,席长天也有各种法子让他乖乖听话。
  想想自己被“予取予求”的场面,余之归不由打了个哆嗦。
  “之归,你怎么啦?”张茶茶关切询问。
  “没、没什么……”
  恢复了好心情的张茶茶,笑眯眯打趣:“这位不仅仅是之归的好友罢。”
  余之归吓一跳:“这么明显?”
  张茶茶继续笑眯眯:“他最后看你的眼神呀,就像我看清承的眼神一样。”
  余之归苦笑:“……张真人切勿取笑,我们之间……说来话长。”他忽然想取取经,便道,“待我哪天与张真人细细说明便是,现下还有些要紧事,张真人莫非忘了不成?”
  张茶茶晓得有秘事可听,也不紧逼:“之归都晋升元婴了,还叫我张真人,也太见外,难道忘了不成,早就说过叫我茶茶。”
  余之归微笑:“茶茶,姚真人那边……”
  他俩查看姚清承遗蜕,余之归布下禁制,是以姚清承无法靠近探听。
  即使没有布下禁制,姚清承想过去查探也几乎没有可能。
  ——他被余之归的两头雪虎拦住了去路。
  啸风踏雪从来没有见过企鹅,遑论如此……圆滚滚的企鹅。
  雪虎的身量可比企鹅大上许多,论修为,这两头雪虎也足以对姚清承产生威胁。
  啸风翅膀扇动,微微嘶吼,伸出尾巴将企鹅往踏雪方向扫。
  踏雪则拿前腿将企鹅不断往啸风处推。
  二虎合作,令企鹅一刻也不停地走动。
  这是余之归在布下禁制之前,给它俩分派的任务。
  ——督促企鹅锻炼,无论如何也不能带着这一身肥膘晃荡,太丢驭兽师的脸了!
  这个任务实在适合它俩,恰似两只家猫追逐毛球,雪虎玩的不亦乐乎。
  张茶茶出来时,就看见一个大大的企鹅团子,扑扇着鳍翅,连滚带爬。
  余之归有些心虚,毕竟雪虎好奇心上来……只希望将来姚真人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

  ☆、第92章 关于

  雪虎停下,站立之姿。
  企鹅也停下,俯卧之态。
  姚清承尽管控制企鹅身体相当熟练,也清楚自己有一定攻击力,然而面前这两头雪虎一脸懵懂,他完全感觉不到敌意,攻击便如一拳打在棉花上,毫无成果。
  张茶茶和这位元婴老祖十分亲密,对方是谁呢?
  见那二人去检查自己遗体,他才恍悟对方大概是被搬来的救命稻草。
  只不过自己无法靠近,完全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
  直到二人重新出现,他首先发现张茶茶神色似乎轻松不少,不由心下一喜一忧。
  喜的是,爱侣这几个月尽管很快振作起来,眉宇间总隐藏着郁结之情,那位元婴老祖出现没多久,爱侣脸上重新洋溢笑容,真是太好了。
  忧的是,元婴老祖究竟有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异样……
  另外有一件着恼之事:元婴老祖这两头雪虎分明在戏弄他,对方与他非亲非故,这又是何意?
  姚清承正想着,张茶茶看见他卧在地上,连忙跑过来扶:“小承没摔坏吧?”顺手揉揉企鹅脑袋,亲一口。
  姚清承拍拍鳍翅,表示自己无碍,又向余之归方向示意。
  余之归也来到姚清承面前,二话不说,先掏出一面镜子立在面前。这镜子也是席长天不知为何塞进来的日用之物。
  深海行宫并非没有镜子,只是张茶茶怕姚清承对镜感伤,尽数收了起来,甚至连个反光的能照见人影儿的东西都不留。
  姚清承终于有幸看到自己横竖几乎尺寸相同的模样,一时如被雷击,呆呆立在那里,不知所措。
  ——这、这、他见过的企鹅远的不说,行宫里有一只他名义上的父亲,这么一对比……姚清承一扭一扭转过身,沿着小路往远处挪去。
  “小承……”张茶茶瞪一眼余之归。
  后者讪讪地:“他知道自己情况,现在是在慢跑。”
  “就没有可以迅速让他瘦下来的药物?”张茶茶带着茄云殿弟子的思考方式,“丹药是否起效?”
  余之归无奈扶额:“没有那种药物,通常灵兽都不会这么肥……”
  其实他也很好奇,张茶茶怎么能在几个月时间里,把姚清承喂成球。要知道黄品灵兽不同于普通野兽,胖成这个样子,实在出乎意料。
  从此以后,姚清承每日里都拼命练习行走奔跑,只肯吃一点点鱼。张茶茶十分心疼,做美味偷偷去诱|惑,又屡次原封不动端回来。
  后来余之归还是向姚清承表明了身份,姚请承更加刻苦锻炼了。张茶茶便每日过来抱怨,想着法儿制作美味。
  余之归则另有要事。
  并非母族复仇。
  上次君石头说过,修士不应再沾染俗世之事,确实有道理。老祖一怒,翻手云|雨,对俗世并不公平。现在他是元婴,在西仙界已经能栖身中上游,再往前走便是出窍期、分神期……修为越高,离俗世越远。他得先把手头之事逐一了结,之后好专心致志提升自己。
  毕竟头上还悬着姚瞬雨的阴影,飞升上界只不过是真正的开始而已。
  余之归将张十七托付给柳馨娴——紫凝仙宗交流打探情报的“谛听阁”在修真界赫赫有名,在俗世的影响却有限。
  席长天该听的不该听的全知道,他也没有什么好隐瞒。只是席长天平素便不理俗务,为这事打扰宗主南宫子铭更不合适,想来想去他比较熟的人只有柳馨娴了。柳馨娴便出主意,将张十七送到世俗相关势力旗下。
  就像五色山庄之于采薇宗,罗道春家族之于茄云殿,紫凝仙宗和俗世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不久前收到消息,张十七似乎查出些眉目,正在继续抽丝剥茧。
  除了复仇,还有一件事,余之归身上带着一枚贮藏魂魄的灵石。
  猕猴王的魂魄。
  他正是见识了席长天的傀儡臂,想到傀儡的新制法,想到魂魄转移之术,想到姚清承,这才来到深海行宫进行试验。
  席长天原本打算把人留在随意洞,余之归直言谢绝。
  席长天微微失望,还是在半个月后弄出一对儿“双向镜”,手捧镜匣,小心翼翼征求他的意思。
  余之归收了。
  子母金蟾傀儡改了模样,延长通话里程,余之归也收了。
  二人每晚必然聊上几句,关于进展、关于思路。
  将灵兽与傀儡结合,确实是两人长久以来研究的内容。从东仙界到西仙界,尽管中间隔了十来年,重新谈起时只在开头有些阻滞,后面就顺畅起来。
  张茶茶无意中碰见过几次余之归对镜聊天,便悄悄提笔作画。余之归见他画作,大惊:“茶茶,你将我修饰了不成……”
  张茶茶摊手:“那时候你便这副模样,我原封不动照搬。”他挤挤眼睛,“还说他只是你的好友?你答应我的秘事呢?”
  余之归想了想,便将自己和席长天之事,掐头去尾改换门庭,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讲了一遍。
  张茶茶起初撇嘴:“为你死了好几次?有胆子死,没胆子告诉你?真可怕。别人舍身救己,自己一定要以身相许么?之归你可不能答应。”
  后来啧啧点头:“最后还是直说了呀,还算有点担当,只是性子也太软了。”
  再后来呵呵冷笑:“别人误会你们,你也没解释清楚?怪不得别人说你矫情,真矫情,你又不是待价而沽,靠着欲迎还拒提高身价,喜欢了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这么不尴不尬地拖着,心里怎么想还用我说?”
  只是到了最后,余之归诚恳提出自己的疑惑,以及谷彧关于“交尾”的见解,张茶茶愣住。
  随后他笑得打跌,好一阵方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好、好深刻!”
  余之归老脸带着些红色:“……茶茶,我就纠结于此。”
  张茶茶站直身体:“之归,你以为道侣是什么?”
  “双修啊……”余之归一开口,张茶茶又笑得花枝乱颤。
  于是余之归很明智地求解:“道侣是什么?”
  张茶茶笑道:“只要双方都有愉悦的成分,并且愿意将一对一的紧密关系保持下去就好了。你想想,假使席长天和别人结为道侣,你愿不愿意?”
  余之归一愣:“这……”
  张茶茶道:“他关心另一个人胜过你,另一个人受到的照顾胜过你,他不再花费时间和你谈天说地,或者谈天说地时总带着另外一个人,你觉得如何?”
  余之归:“……但我并不知道那是不是独占欲。”
  话虽这样说,一想到席长天身边站了另外一个人,确实有些别扭。
  “纯粹为双修之事结为道侣,那人和工具有何不同?爱知道吗?就是爱到非你不可,死也要挂在你身上。”
  余之归:“……”席长天有多爱他,他知道。他愿意为席长天赴汤蹈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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